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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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死在我家門前?”周景平好笑的看着秦香怡,“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了?”他揮了揮手,“想撞就撞吧,我絕不會攔着你的。”
秦香怡有些傻眼,她可沒有真死的想法兒,可是,話說出來了,要是不做點兒什麼,豈不會更被看低?
只是這個力度要如何掌握纔好?輕了,人家不當回事兒,重了,自己遭罪,萬一死了……她打個冷顫,她不要死!
就算江心宇現在要和她離婚,她不是還有兒子麼,只要兒子向着她,總有一天,丈夫會回到她身邊的,要是真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奶奶,這個給你墊着。”瑩兒在初夏的示意下,拿塊海綿遞給秦香怡,“墊着撞就不疼了。”
“你……”秦香怡氣哼哼的瞪一眼瑩兒,擡腳就往外走,這家人既然這麼看低她,她也沒必要在他們面前爭什麼臉,哼!白遭罪的事兒她纔不會做呢!
“這是要撞啊還是不撞啊?”初夏嘀咕一句,撇撇嘴,拉着瑩兒和桐桐上樓找林豔秋彙報情況去了。
林豔秋正坐在屋子裡發呆,見初夏帶着倆小傢伙進來,就勉強擠出個笑容:“秦香怡走了?”
“走了……”初夏就把剛纔的一幕說給她聽,待她話音落下,林豔秋無奈的嘆口氣,“這人啊,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瞎折騰,這下子好了,什麼都折騰沒了,她就舒服了。”
“是啊,她以爲別人都當她是回事兒呢,還來威脅人……”初夏邊說邊撇嘴,“根本就沒膽兒死,還裝的什麼劉胡蘭。”
“劉胡蘭是誰?”瑩兒好奇的問道,“她很大膽嗎?”
“那當然……”初夏就將劉胡蘭的事蹟講給瑩兒聽,小姑娘聽的眼淚汪汪的,“舅媽,鬼子太壞了,他們現在在哪兒呢,可不可以讓舅舅把他們打跑?”
初夏揉揉她小腦袋:“他們已經被趕跑了,是被太爺爺他們給趕跑了,再也不敢來欺負我們了。”
瑩兒一臉崇拜的吧唧吧唧小嘴:“太爺爺真厲害!”
桐桐聽不大懂故事的意思,但是她喜歡瑩兒,就有樣學樣兒,也吧唧吧唧小嘴:“太爺爺真厲害!”
“小傢伙,你們懂什麼?”林豔秋好笑的把倆摟到懷裡,一人額頭親一口,“走,咱們下樓去。”
“嗯!”瑩兒歡快的應一聲,一臉的小興奮,自她來到這個家,林豔秋是第一次對她這麼親熱,她已經懂事兒,這種發自內心的親近,讓她特別有安全感。
略一猶豫,初夏拉住往外走的林豔秋:“媽,我有事和您說。”隨之揉揉瑩兒小腦袋:“先帶桐桐下樓,我和大姥姥說會話兒。”
小姑娘點點頭,又巴巴的看着她:“舅媽和大姥姥一會下來嗎?”
“嗯,我們一會兒下去。”
聽初夏這麼說,瑩兒就放心的拉起桐桐的手:“桐桐妹妹,我帶你下去玩,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要懂事兒。”
“這孩子,現在是真不一樣了。”待倆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林豔秋忍不住感慨,“所以說,孩子小時候的成長環境太重要了,愛萍和中康楠萍變成今天這樣,還真不能全怪他們。”
“是。”初夏附和一聲,便把梅小鳳的事兒告訴了林豔秋,早上的時候,她就想說來着,可一是沒時間,二是她希望樑曉紅自己開口。
但是到現在爲止,樑曉紅並沒把這事兒告訴周家人,看她坐那兒抓心撓肺的樣子,初夏就替她累的慌,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晚飯前她曾悄悄問周蜜康這事兒怎麼辦,周蜜康的意思是讓她抽時間告訴林豔秋,或者告訴周老太太都行。
當時她的回答時,爲什麼你自己不說?周蜜康瞪了她一眼,沒吱聲,走了。
她腦子又不是不好使,略一琢磨就明白過來,這事兒是她娘聽到又告訴她的,要是周蜜康去說,就顯得她這個媳婦還不把自己當週家人,所以說,人家團長筒子這是爲她着想呢。
原本她還在想着怎麼找機會呢,沒想到秦香怡就來了,正好,她就有機會和婆婆單獨相處。
聽她說完,林豔秋一臉的震驚:“怪不得你二嬸今天總是心神不屬的,問她她就說是沒休息好,這人真是的,平時看着性格挺柔和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兒?”
“媽,你打算怎麼做?”初夏有些忐忑的看着她,“二嬸知道是我說的,會不會恨我?那個,我娘也不是故意偷聽,是二嬸當時不斷的重複,我娘想不聽都不行。”
“你這孩子……”林豔秋嗔怪的看着她,“和你爹孃處了這麼久,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哪會誤會他們?
而且,你母親能把這事兒說出來,就說明她是真心和周家親近,我感激她還來不及呢,哪會覺得她多事兒?”
初夏一臉的訕訕:“我這不是怕二嬸多想麼?”
“算了,既然她要這臉面,我就不揭穿她,聽你的,多給她做些適合病人吃的就是了。”林豔秋說着嘆口氣,:“看着你二叔三叔家的孩子不省心,我心裡也不好受,當年但凡能力夠了,我也不可能不把他們接到身邊。”
“媽……”初夏拉住她的手,不知道怎麼勸好。
“沒事兒,我就是突然有些感慨,待會兒我和你奶奶商量商量,看到底要怎麼辦,梅家要是知道梅小鳳自殺,哪能饒了中康?
原本就不是特別中意的親事,再整出這樣的事兒來,不管咱們知道不知道,梅家肯定會覺得周家不重視梅小鳳。
再引伸一下,就是周家不重視梅家,現在兩家算是同一戰線的戰友,鬧出那種事兒來就不好了。”
“媽,我知道,就是想到這點兒,我才問周蜜康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否則,我也就不吱聲了。
有時候知道了裝不知道,也是件挺累的事兒。我們倆和我娘三個人裝還好說,一大家子裝,實在是太辛苦了。”
婆媳倆下樓後,樑曉紅已經不在廳裡。
“媽,曉紅呢?”林豔秋走到周老太太面前,小聲問道。
“說是和朋友約了晚上見面,匆匆走了。”周老太太皺皺眉頭,“不過看她的樣子,不大對勁兒,慌慌張張的,還讓劉嫂給她裝了一盒粥飯,說是那朋友沒吃飯,她給帶點兒。”
“哎!”林豔秋嘆口氣,就把初夏和她說的,又和老太太說了一番。
“老二媳婦兒看着悶不吭聲的,心重着呢……”周老太太也跟着嘆氣,“她就不想,這麼大的事兒,瞄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
就算是好了,手腕子上多條疤,別人能看不到?冬天好遮,夏天呢?而且,哪個當孃的不眼尖?只要小鳳回家,這事兒就不可能瞞住!她這是想讓周家和梅家結仇啊……”
……
週中康坐在病牀邊,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點滴,有事沒事的去推推控制點滴的推輪,似乎不這樣做,就無法排解內心的愧意。
梅小鳳好笑的看着他:“我說了,只要你以後不再說什麼和我分開的話,也不再拒絕原諒別人,我就一點兒都不怪你,相反,還覺得是自己賺了,別這麼緊張兮兮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怪我,可是我怪自己。”週中康一臉的懊惱,“大過年的,讓你遭這個罪……”
“別再怨怪了。”梅小鳳打斷他,再次強調,“都過去了,我們只想好的一面,行不行?”
“行。”週中康點點頭,拉起梅小鳳的手,“以後我真的什麼都聽你的,絕對不會再和你拗着來。”
“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梅小鳳一臉無奈狀,“我相信你了,是真的相信了,咱們處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在你面前,是從來不掩飾自己的。”
“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既然知道遇上她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還把她折騰到醫院裡來?”
病房門口,站着面色陰沉的梅一桐。
“大……大哥……”梅小鳳慌的想要坐起來,週中康趕緊去扶她,梅一桐皺皺眉頭,“老老實實的躺着,瞎動彈什麼?”
“大哥,你……你怎麼來了?”梅小鳳一臉忐忑的盯着他,“爺爺奶奶和我爸媽都……都知道了嗎?”
“他們要是知道了,可能只讓我一個過來?”梅一桐瞪她一眼,又皺眉看向週中康,“小鳳嫁給你頂了多大的壓力你不是不知道,當時你發狠的說,這輩子會把小鳳當寶貝,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結果,你就是這樣做的?”
“大哥,對不起。”週中康耷拉着腦袋,一臉的愧意,“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混蛋錯誤,我向您保證!”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梅一桐冷臉看着他,“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相信你的保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