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情。
“陶姿那邊,有什麼情況嗎?”祁慕想了想又問。按道理說不會有問題啊,陶姿恢復的很好,那會兒祁慕路過她的房間,還聽到她在跟人打電話呢!
“應該沒問題吧,那會兒我去看她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估計她們母女倆有話要說……”助手分析。
祁慕不理會她的話,把菜塞給助手,快步走到那邊……
助手好奇g,話說,自從元旦回來,祁醫生就變得有些讓人摸不上頭腦,原本陽光溫暖的他身上多了一些憂鬱的氣質。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作爲一個旁觀者,助手看得出祁慕對待陶姿母女倆的態度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不知不覺間,這段關係也變得撲朔迷離了呢。
祁慕迅速來到陶姿的房間門口,正要敲門,想想這樣不是很恰當,他站在門外,聽着裡面的動靜。要是裡面出現了什麼不可掌控的狀況,他再想辦法進去。
“媽,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啊?”房間裡,莫小陶聲音焦急道。
“小陶,接下來的話,我告訴了你之後,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明白我的意思沒?”陶姿說。
祁慕側耳聽了聽。到目前爲止,聽上去,陶姿很正常,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人家母女倆在這裡聊天說秘密,要是他在這裡偷聽,這樣很不好。
所以祁慕輕步離開。
離開之後還是不放心,他走到前面的大廳,自己在那裡來回踱着步子。
助手把菜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走過來一臉的八卦:“祁醫生,裡面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沒事,去忙你的。”
“哦哦好的。”臨走之前,助手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祁慕。
祁慕獨自在這裡走着,眉頭就一直不曾舒展開。
給陶姿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心裡疏導和治療,他發現,陶姿的心底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給她的影響太大了,以至於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壓着她,讓她久久無法從根本上醫治心理上的疾病。
因此,當莫小陶提出讓陶姿回去跟他們一起住的時候,他拒絕了。這也是其中一個方面的原因。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莫小陶從裡面出來。
與剛纔來的時候風風火火的態度所不同的是,她現在步伐緩慢,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眼神渙散,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小陶,你怎麼了?”祁慕走過來,俯身,看到她鼻尖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伸手想要幫她擦拭一下汗水,最後卻發現自己壓根沒有這個資格。
他,只不過是幫着她母親治病的醫生,簡單說來,是醫生和病人家屬的關係。
這段關係,發展到這個程度已經足夠。
其他多餘的、容易引起別人胡思亂想的事,還是不要發生比較好。
莫小陶煞白着小臉,她擡起頭看了看祁慕,衝着他搖搖頭:“我沒事。”
“你該知道,在我面前,你隱瞞不住什麼。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祁慕說完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莫小陶惑人的大眼睛忽閃幾下,最後也是什麼話都沒說。
“怎麼,不肯相信我?”
“不是了,我相信你。只是,這件事不適合跟其他人說,讓我自己一個人接受這些,我自己來消化吧。”莫小陶耷拉着小腦袋說。
“那好,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稍微理智一些,不要輕易的被外來的事情所影響。要是實在冷靜不下來,那就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聽到沒?”祁慕語速極快的說。
莫小陶擡眸,清澈眸子裡寫滿了意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這樣說?”祁慕摸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的說。
要是說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做的不怎麼光彩,那就是,剛纔他偷聽了一下陶姿和莫小陶的對話。
不過,這樣做全都是出於關心。
還有,那些實質性的內容沒有被他聽到,按道理說沒什麼大礙。
莫小陶歪歪腦袋,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不解:“我發現,你的態度跟我相比要緊張多了,祁醫生,真的沒有問題?”
“沒問題。”祁慕愣了下,也對,忽然有了這樣的反應,連他自己也在吃驚。
他這是在緊張她嗎?是嗎?
“那好吧,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回家了。”莫小陶四下看了看,似是在找尋什麼。
祁慕順着她的目光找來找去:“你在找什麼?”
“我的菜呢?”她問。
“等下。”祁慕走到一邊,把莫小陶那會兒抱進來的菜遞給她,“全都在這裡了。”
“嗯嗯,謝謝!”莫小陶接過菜,抱在懷裡然後出了門。
祁慕站在原地,久久地。
有些事,本來心裡明白的很。但是在這一秒,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莫小陶在外面打了一輛車,一路上都在怔怔的出神。手機一直放在包裡,一個勁兒的在震動,厲斯夜連着打了幾個電話給她她都沒有注意到。
最後,失魂落魄的回到小區,在樓下,她看到了着急的幾乎要暴走的厲斯夜。
“笨蛋,你去哪了!”厲斯夜走過來,大步把莫小陶拉到了懷裡,緊緊抱住。
一直聯繫不上她,他差點瘋掉。
那一刻,他很想在莫小陶的身上安裝一個定位芯片。不對,應該是,他恨不得把莫小陶放在兜裡,走哪帶哪。
若是那樣,就不用跟現在這樣患得患失了。
莫小陶像是木偶一樣,回過神回答他的問題:“我去心理診所見媽了。”
“外面冷,咱們回家。”厲斯夜把她攔腰抱起來走進門。
莫小陶怔怔地盯着他,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抱着來到了三樓。
“老公,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不用,我抱你,就當是練習舉重。”
幽默的話語,輕鬆把莫小陶逗樂,她陰沉的小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沒見過你這樣損人的,再說了,就算是舉重,那也應該舉過頭頂,你這個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