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看着面前的林心,心裡揪成了一團,只覺得渾身陰冷,這些話從林心嘴裡親口說出來,她才徹徹底底的相信了什麼叫做友盡於此。
“我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從十年前開始,我當你是我親姐妹,吃好的,用好的,有苦我陪你一起吃,有甜我和你一起分享,換來的就是你要我死,你知不知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溫柔淡淡說着,極力控制着泛紅眼眶裡的眼淚。
“在你看來是同甘共苦,在我看來全是施捨,我只是不甘心永遠在你之下受你的恩惠。”林心冷冷道,那張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溫暖。
看着溫柔沉默,林心衝溫柔輕輕一笑道:“你不用這副模樣,你不是也一樣對我下手了嘛,我們彼此彼此,看來我留着那些照片也沒什麼關係了,不過我猜你一定沒有我下毒害你的證據,所以,不好意思,再見。”
林心勾脣一笑,抓過桌上的照片起身而去。
“你不能走。”溫柔喝道,林心不禁一愣,小西也在第一時間擋在了林心面前。
“憑什麼,下毒的是張靜怡,可不是我。”林心淡淡道。
溫柔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朝林心定定看了過去道:“不是因爲這個。”
“那是因爲什麼,我沒有任何過錯,你不能強迫我的自由。”林心得意道。
溫柔不禁一聲冷笑道:“沒有限制你的自由,不過你別忘了,你簽訂了時秀代言人的合約,爲期一年,在這一年裡,你要無條件遵從公司的安排,以時秀品牌代言活動爲首要實行任務。”
“不過是一紙合約,別人可以違約,我爲什麼不可以。”林心雙手環抱道。
“沒錯,楊璐璐違約,經濟公司只要賠償兩百萬就可以了,不過你嘛。”溫柔笑着道,從包裡拿出了合約的複印件拍在了林心身上喝道:“你簽字的時候沒看合約嘛,如果一年之內你單方面違約,除了要賠償天翊集團的經濟損失之外,還要付一千萬的違約費,天翊集團會保留上訴追回你之前的所有經濟消費,以及你的房子,車子。”
林心聞聲頓然皺緊了眉頭,翻開了合約,一時間瞠目結舌的朝溫柔看去。
“季天翊是故意的。”林心喝道。
“怎麼能是故意的呢,公司只是爲了保證不再有代言人中途違約的情況發生,所以才制定了本合約,是你沒看清楚吧。”
溫柔說道,輕輕一笑,拿起了自己的皮包朝林心走了回來道:“時秀品牌已經打入韓國市場,下週一,會有經紀人,攝製組,蒂娜以及公司某重要成員陪你一起去韓國拍攝廣告宣傳片及廣告宣傳活動,記得收拾行李。”
溫柔說着,轉身而去,走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又朝林心走了回來。
“對了,割袍斷義太隆重了,我們簡單一點。”溫柔念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圓了胳膊朝林心打了過去。
“禮成,再見。”溫柔淡淡道,轉身而去。
溫柔沒注意林心臉上的表情,也許是憤恨,也許是
無奈,她不想再看,再注視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她用了十年專注經營的一份友情,如今卻面目全非的連她自己都驚的不敢直視。
這個世上,除了她爸媽,蘇明宇,最親的人就是林心,可現在她差點死在她手裡,她想,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相信她。
而林心看着溫柔消失在大廈的天台上,卻勾脣一笑,露出一絲笑意坐回到了椅子上,翻開那些照片撕了個粉碎,繼而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好,是柳顏夕柳小姐嗎?”林心淡淡道。
“我是林心,我這裡有樣你很感興趣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見一下喝杯咖啡。”
晚上九點,在美術館附近的咖啡廳裡,柳顏夕見到了林心。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美術館館長,一個只是時秀品牌的代言人,柳顏夕甚至從沒見過林心。
“不好意思,是你約我來的?”柳顏夕問道,坐在了林心對面。
林心輕輕一笑道:“是的,我是天翊集團時秀品牌的代言人,曾經也是許溫柔就是季太太最好的朋友。”
柳顏夕聞聲豁然想起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道:“我聽別人說過,你就是季家第三代繼承人季嘉俊的前妻是嗎?”
林心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柳小姐在臺北也沒閒着,對這邊的事很瞭解嘛。”
“有什麼事直說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況且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柳顏夕冷冷道,朝遠處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冰咖啡,不加糖。”柳顏夕道。
林心笑着朝柳顏夕湊近了些道:“是文化節的事吧,我知道,不過柳小姐再忙也要抽時間看孩子吧。”
一句話讓柳顏夕神色大變,瞠目結舌,眉頭緊皺,整張臉變得慘白。
看着面前柳顏夕的表情,林心更是樂開了話,壓低了聲音道:“您離開這麼久,小沫沫會不會想你啊。”
柳顏夕頓然大驚,啪的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究竟想幹什麼。”
服務生放下咖啡,轉身而去,柳顏夕看着服務生離開,朝林心湊近了些低聲道:“我警告你,我柳顏夕不是你惹的起的人物。”
林心笑着搖了搖頭,一臉淡定從容的靠在了椅背上道:“最近我惹了很多我惹不起的人物,結果還不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這,柳小姐,你不必這麼緊張,小沫沫好好的在臺北呢。就是沒爹沒媽怪可憐的。”
柳顏夕一時間慌了,對着林心頓然手足無措。
“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想幹什麼。”柳顏夕定定道,林心笑了笑道:“柳顏夕,三十五歲,臺北著名畫家,國際知名藝術家,父親是國際畫壇的老派藝術人,您和您的父親可是國際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果被別人知道,你五年前被人強暴,還生了一個孽種,國際上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的,你的好日子和你父親一輩子的榮譽都要到頭了。”
林心的話音剛落,柳顏夕便端過面前的咖啡朝林心潑了過去。
林
心身子一顫,愣了愣,傳來冷笑聲,扯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咖啡漬道:“過幾天,我要被公司派去韓國做時秀的宣傳活動,大概需要一個多月,我覺的吧,小沫沫需要一個父親,聽說你和季天翊的關係很不錯,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還是好閨蜜,不過這年頭,閨蜜是最不靠譜的,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您能給小沫沫找個父親,最好姓季,至於季太太嗎,如果知道季天翊曾經生了一個小沫沫,一定會知難而退的。”
林心說着,對着柳顏夕輕輕一笑,拿起皮包起身而去。
“我不會這麼做的。”柳顏夕厲聲喝道。
林心頓時一愣,豁然轉身朝柳顏夕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怒斥道:“那你的好日子就要數着過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許溫柔可是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我不是說了嘛,這年頭最不靠譜的就是閨蜜,我實話告訴你,我要對付就是許溫柔,順便幫你解決一下你,你父親和小沫沫的未來。”林心冷冷道,筆挺的站在柳顏夕面前道:“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文化節,你不希望你自己成爲文化節主題的話,就照我說的做,至於怎麼做,你是個聰明人。”
林心言罷,便頭也不回的徑直而去。
柳顏夕坐在椅子上,一顆心跌進了谷底,不加思索的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天翊的號碼。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天翊正在書房忙着什麼,手機在臥室的衣兜裡響了半天,溫柔叫了天翊兩聲便接了起來。
“顏夕嗎?我是溫柔,你等下,大叔在書房。”溫柔輕聲道,端着電話朝書房走了去。
柳顏夕拿着電話,猶豫沉默了許久,在天翊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卻急忙掛掉了。
“喂,顏夕……”天翊喊着,電話裡卻傳來忙音。
“她說什麼事了嗎?”天翊問道,溫柔搖了搖頭道:“沒有,就喂了一聲,不然你給她回過去,說不定有什麼秘密的事情怕我知道呢?”
溫柔拖長了音故意道,轉身出了書房。
天翊不禁一笑朝溫柔追了過來。
“這屋裡什麼味,酸死了。”天翊笑着道。
“你少來,我什麼都沒幹,是她自己掛掉的。”溫柔嘟着嘴,帶着幾分委屈說道。
“我又沒說你什麼,你啊,少疑神疑鬼的,這顏夕跟我是鐵哥們來的,什麼都沒有。”天翊定定道,將手機放在了櫃子上,朝浴室走去。
“我纔不信,你跟我說,那幅畫……”溫柔雙手環抱倚在門邊朝天翊邪笑道。
“畫,什麼畫?”天翊脫口道,繼而想起了什麼笑着朝溫柔看了過去:“是美術館那幅畫?”
溫柔重重的連連點頭。
“你說,那畫裡是不是你倆。”溫柔笑着問道,天翊點了點,徑直跳上了牀。
“那是幾年前她生日一個路人拍的照片,不過被她畫成了畫。”天翊淡淡道。
溫柔看了看天翊,故意一聲長嘆道:“唉,說不定是人家對你念念不忘,情有獨鍾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