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傾家蕩產也是活該——
霍北莛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霍老爺子目瞪口呆的模樣看——
他側眸溫柔對肖南音說，“你上去收拾行李，我有話跟爺爺說。”
肖南音雖然有些擔心這兩人會把矛盾越鬧越大，但看見霍北莛好像一點也不緊張，於是點頭應了，繞過霍老爺子，讓樓上走去摹。
一直到肖南音上樓，霍老爺子都還盯着她的背影—才—
似乎想從她的腳步，確定她究竟有沒有懷孕。
霍北莛等肖南音遠離了祖孫兩人的硝煙之地以後，才重新看着霍老爺子。
“爺爺，我讓兒子跟外公姓，不關小南的事。”
霍北莛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一字一頓的說：“我只是想讓您記得，當年是外公救了我的命，是外公陪我度過了最難熬的一段日子，讓我活了下來。而您呢，您當時放棄了我，您甚至想，不對面公開我是霍家的孫兒，你怕毀了容的我給您丟臉——”
霍老爺子剛剛從肖南音懷孕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便聽見了霍北莛這句話。
他雙目一凜，似乎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情，原本囂張的模樣，漸漸收斂了下來。
霍北莛將霍老爺子那似乎是“愧疚”的表情看在眼中，卻只是回以嘲諷一笑。
他輕嘆了一口氣，臉上看不出一丁點悲傷。
但他的語氣，卻十分強硬——
“爺爺，您這輩子對我何其殘忍，您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卻一直孝順您，將您的公司經營得這麼好，爺爺，您捫心自問，我霍北莛欠您的麼？我既然不欠您的，如今，您又憑什麼要我繼續對您盡孝？”
霍老爺子驚愕的望着霍北莛——
一句“您這輩子對我何其殘忍”，一句“您捫心自問，我霍北莛欠您的麼”，讓霍老爺子除了怔楞的望着霍北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本以爲，霍北莛不會再拿以前的事說事兒，但是他錯了。
原來那些傷疤，即便是豁達如霍北莛，也是忘不掉的啊！
霍老爺子緊緊盯着霍北莛的眼睛，許久才露出一絲悽清的笑。
既然用爺孫之情已經無法讓霍北莛對他盡孝了，那麼，便換一種有效的方式吧！
除了情感，還有金錢也是可以左右一個人的決定的——
想到這裡，霍老爺子恢復了之前的從容不迫。
他冷笑着瞅了一眼霍北莛，輕蔑的笑道，“你今天要是敢搬去雲家，你要是敢讓你兒子跟雲老頭姓，從今以後，霍氏就再也容不下你了——”
“是麼，反正我的辭呈已經寫好了。”
霍北莛勾脣，無所畏懼的看着霍老爺子，對上霍老爺子驚愕的目光，他彎脣輕笑——
傾身向前，他壓低聲音對霍老爺子說：“我該拿的已經到手了，剩下霍氏這個爛攤子，我走了以後您自己收拾。”
“……”
霍老爺子愣愣的望着霍北莛，因爲太過難以置信，他一時之間竟然不敢相信霍北莛這句話的意思！
該拿的已經到手了……
霍氏這個爛攤子……
霍老爺子憤怒的一把揪着霍北莛的衣領，“你做了什麼！！”
霍北莛低頭看了一眼揪着自己領口的手，輕易的一拂手便將那隻手撥開了。
“這種問題我怎麼方便回答您呢？您不如去問問您最重視的下屬，現在他們應該差不多已經收到消息了——”
他嘴角勾起與他一貫的溫柔不符的妖冶微笑，轉身離開了客廳，剩下霍老爺子一個人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等他回過神來以後，焦灼的離開了錦繡花園！
路上，他撥通了下屬的號碼——
下屬當時已經剛剛收到了消息，只是關係重大，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霍老爺子開口。
如今霍老爺子打電話過來，他自然立刻將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彙報給霍老爺子——
“老爺子，我剛剛去公司查賬了，公司資金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三！”
tangp“……怎麼可能！？”
霍老爺子如同被雷擊中，完全不敢相信下屬的話！
他慌忙說：“公司的業務從沒有中斷過，百分之二十的資金根本維繫不了公司的正常運作，你再去查查，是不是哪兒出錯了！”
“沒有錯，老爺子，公司最近陸陸續續向麗江陳董事長借貸四次，一共借了大約兩個億，所以這些錢足夠讓公司正常運作。但是……”
“不必說了！！”
霍老爺子狠狠握緊手指，臉色慘白。
他明白下屬那個但是是指的什麼——
有人將公司的錢轉走了，卻用借高利貸的形式讓公司維持正常運作。
等那個人成功脫身，那麼公司不僅要面臨資金短缺的危機，還有兩個億的高利貸要償還！！
霍老爺子一想到那兩個億的高利貸，兩隻眼睛都想噴火！
霍氏集團財力雄厚，一年之中也極少有借貸的時候，通常的大小訂單都有足夠的資金來運作，如今竟然向別人借了兩個億，而且還是高利貸！
“老爺子，我已經查過了，最近一個月以來，公司先後與國外一個叫kommiclimi的公司，以及w市一個叫萬宇凱利的公司，分別進行了十一次和六次合作——”
“其中因爲kommiclimi是跨國企業，因此每一次合作都是由財務部的曲部長蓋章、總經理簽字提取的現金，總計是七十六億美元。十一次合作，其中有購買珠寶、知識產權等等項目。其中以購買某遊戲產權支付金額最高，達三十一億美元。其次是購買一批頂級珠寶，達十一億美元，剩下三十幾億美元則是分別於剩下九次合作支付給對方公司——”
“而萬宇凱利因爲對方老闆要求，也是現金支付，六次合作一共支付了二十三億美元。其中，萬宇凱利涉及的行業是房地產和影視業，其中有一次合作是七十三集仙俠電視連續劇的投資，支付現金十三億美元——”
……
下屬井然有序的將最近一個月每一次合作，每一筆現金支付一五一十的向霍老爺子彙報。
霍老爺子如今沒有心思聽那些具體的項目，只是那幾個數字，就讓他五雷轟頂。
第一次跟一個跨國公司，一共七十六億美元……
第二次與w市一個影視兼房地產公司，一共支出二十三億美元……
所以，這兩個公司，一共是九十九億美元……
單單就這一個月，偌大的霍氏，就快要被掏空了……
霍老爺子頹然了一會兒，強打起精神，冷冷質問：“一個月內，霍氏集團連續提取一百億美元的資金，竟然沒有人阻止？公司沒有人阻止也就罷了，銀行居然也敢給他提現！！”
手機那頭傳來下屬低低的聲音，“老爺子，您應該清楚，您年輕的時候也辦過幾回這樣的事兒……爲了公司利益，放手一搏，所以差一點掏空了整個公司，您忘了麼？”
停頓了一下，下屬又說：“咱們霍氏集團幾十年來正正規規營業，不偷稅不漏稅，並且是k市人民銀行最大的客戶，一般咱們霍氏跟銀行預約，對方都不會推諉。更何況，總經理這個月的每一次合作都有合同在，每個重大項目都有相關部門的審批，您說，銀行又怎麼會不允許提現？”
下屬的話，讓霍老爺子無言以對。
的確，只要有合同，有公司簽字、財務部蓋章，拿着支票就可以去銀行提現。
而霍北莛又拿到了相關部門的審批，自然沒有任何人阻止……
可是，既然霍北莛親筆簽字了，這件事就跟他脫不了關係！！
霍老爺子憤怒捶窗的時候，手機那頭又傳來了下屬的聲音——
“老爺子，我讓人查過了，那個萬宇凱利公司是一年前註冊的，註冊人是……是咱們公司的財務部部長，曲靖源。而那個在英國註冊的kommiclimi公司，其幕後老闆竟然是曲靖源的女朋友……因爲曲靖源和那個女朋友並沒有結婚，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當初調查的人根本沒有懷疑這兩個本地公司和跨國公司之間有關係……”
“什麼！！”
霍老爺子震驚的望着手機，整個人都僵住了！
事情
到這兒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霍北莛買通了曲靖源，讓曲靖源用兩個皮包公司捲走了霍氏集團大約一百億美元！
霍北莛既然這麼有信心，那麼事情一定早就安排好了。
曲靖源掌握着霍氏財務部長的印章，用兩個皮包公司騙去了霍氏的資金，到時候曲靖源認罪，將所有的官司攬到自己身上，而霍北莛頂多算個失職失察，根本就不會有任何責任！
最重要的一點，霍氏集團是私人企業，而且沒有股東，霍北莛就算是失職失察，也不會有人追究他失職的責任——
如今，霍北莛辭職，最多不過是從今以後不再涉足這個行業，根本就沒有沾不上官司——
霍老爺子只覺得胸口血氣上涌，一口血堵在喉嚨！
“立刻報警，一定要抓住曲靖源那個混蛋！”
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錢就這樣被曲靖源和霍北莛拿走！
下屬點點頭，剛剛準備拿上外套出去辦事，就看見一封郵件發過來了。
他點開郵件一看，大驚失色！
他握緊鼠標，慌忙對霍老爺子說：“老爺子，曲靖源……曲靖源他剛剛去自首了！！”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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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爺子心底一驚，升起一絲絲不好的預感！
他不會蠢到去相信曲靖源良心發現而自首，曲靖源去自首，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果真，下屬匆匆忙忙的說：“曲靖源自首時，警方問及那一百億的下落，他說……他說他前兩天去了一趟意大利，去地下賭|場豪賭了一天一|夜，一百億全輸了！他提供了自己的機票和當時賭博的地點，只等警方查證……”
“混蛋！！”
霍老爺子那口噎在喉嚨的血終於一口吐了出來！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讓他一口氣也喘不上來！
他被刺激得腦子裡一片混亂，眼下只想立刻打電話給霍北莛，狠狠罵一通那個小畜生！
電話響了兩聲後，霍北莛接了——
霍老爺子開口便直接怒斥：“霍北莛你這個小畜生，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已經老了，等我死了這個霍氏就是你的，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做，你連幾年、十幾年都等不了麼！！”
手機那頭，霍北莛慢悠悠的說：“我當然能等，可是，你當真會把霍氏給我麼？——我等了，你就真的會給我麼！”
冷嗤一聲，霍北莛漫不經心的說：“你捫心自問，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把霍氏給我？無非是我和霍立行，哪個任憑你擺佈，你便將公司給誰罷了！”
霍老爺子氣得七竅生煙，口不擇言的怒吼道：“那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我就算真的不給你，你也無權說什麼！！”
霍北莛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樣，大笑了幾聲，然後沉着臉，一字一頓的問道：“霍成壁，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當年的霍氏企業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是個二三流公司罷了，如果不是你卑鄙的奪了封雲亭的家產，你會有今天？”
“……”
霍老爺子瞳孔瞬間放大數倍，臉色慘白如紙。
霍北莛嗤笑一聲，繼續說：“如果你老得連這些都忘記了，我來提醒你。”
“當年封雲亭的公司的確規模不大，但沒有多少人知道的是，封雲亭本不是k市人，他祖居z市，祖上曾經出過一個大官，世代流傳下來一套漢白玉的玉器——這些，你還記得麼？”
“你若是忘了也沒關係，那你至少記得，你設計讓封雲亭簽下了變賣祖宅的契約，他一死你就趕去z市，將他的家傳之寶、那套從西漢時期就流傳下來的漢白玉玉器佔爲己有。”
“幾年之後，你將那套玉器拿去國外脫手，其中一個龍紋玉盤，曾賣到十幾億美元的高價，這麼舉世震驚的事情，你還陌生麼？”
霍北莛的一番話，讓霍老爺子驚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曾經以爲，封雲亭死了，沈曼萱死了，這件事就是永遠無人知道的秘密……
沒錯，那套西漢時期的漢白玉玉器，是封雲亭的傳家寶……
封雲亭死後，沈曼萱曾經來霍家找過
他，怒罵了一通以後，她流着眼淚跪下來求他，說公司的事情她可以不計較，但那套漢白玉是封雲亭唯一留給她和孩子的東西，那是唯一的念想，希望他還給她們孃兒倆……
他沒給，沈曼萱盛怒之下拿起桌上的菸灰缸砸向他，然後離開了霍家，隨後便跳海自殺了。
往事歷歷在目，霍老爺子的心揪痛起來——
他承認，他如今的家產，都是從封雲亭那兒搶來的……
即便被封雲亭搶回去，他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可是霍北莛不是封雲亭，封雲亭已經死了！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正要再說什麼，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他整個人頓時癱倒在後座上。
“老爺子！老爺子！！”
前面開車的司機眼見着後座的老爺子暈了，嚇得六神無主，慌忙調轉車頭往醫院駛去！
錦繡花園。
霍北莛坐在客廳裡，閉上眼睛，回想着剛剛霍老爺子蒼白的臉色，他嘴角勾起一絲笑。
這會兒，曲靖源應該已經自首認罪了。
而他始終置身事外——
霍氏集團損失的一百億，完全是曲靖源利用自己在霍氏的便利，然後用兩個皮包公司做了套，把霍氏的錢給套進去了，與他霍北莛，毫無關係。
他已經拿到了醫院的檢查證明，這份醫院的報告單會告訴警方和法官，他前些日子因爲媒體那些關於肖南音和霍立行的負面報道，而導致他有些精神渙散，意識不清醒，所以工作上會出錯也是十分正常的。
而當曲靖源攬下所有罪名的時候，他霍北莛無論精神是否正常，都不會跟這個案子扯上關係。
最多媒體說他霍北莛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作爲公司第一決策人，竟然渾渾噩噩的中了曲靖源的圈套，把一百億美元糊里糊塗的送給了曲靖源，害得霍氏岌岌可危……
呵呵呵，媒體報道這些東西，對他有什麼影響？
錢到手了，到時候想做什麼都行，等他的事業發展起來以後，誰還會再拿他精神不正常時犯的錯來說事兒？
至於曲靖源——
霍北莛輕嘆了一口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那個男人，是個癡情的人啊！
他和他女朋友于兩年前在國外註冊了一個公司，準備做一些生意，可是剛剛註冊完公司，一場意外，讓他女朋友不幸染上了帕金森病。
衆所周知，帕金森病不會直接致死，但神經和肌肉會萎縮，而且迄今爲止，帕金森病是不治之症。
如果照顧得好，曲靖源的女朋友可以活到六七十歲。
可如果沒有藥物治療，沒有適合休養的環境，他女友也隨時都可能死亡。
於是，曲靖源重新回到霍氏工作，並且不久之後註冊了萬宇凱利公司。
他原本打算，以他在霍氏集團的職務之便，悄然轉運一筆資金，讓他女友下半輩子生活無憂，可一年下來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霍立行對公司的每一筆賬務都十分清楚，曲靖源曾經試着偷拿了一筆錢，第二天就被霍立行發現。
霍立行讓他把錢還回來了，並警告他從今以後不許再犯。
女友的病越來越嚴重，他雖然不能拿到一筆鉅款，但在霍氏工作，每個月的工資卻多少能夠支付女友的醫藥費，所以他認命了，一直留在霍氏，不敢失去這份寶貴的工作。
至於女友的藥費所缺的一部分，自己再把萬宇凱利和那個跨國公司悄然無聲的租賃給可靠的朋友，藥費也就差不多湊齊了……
於是一年下來，他再也沒有動過挪用公款的心思。
直到前些日子，醫院告訴他，他女友的病情嚴重了，讓他準備更多的錢治療。
可面對那筆天文數字，他已經無能爲力……
當時看着女友渙散無神的眼神，他甚至想，只要自己能夠救女友，他願意一命換一命。
不
經意的，他隱約察覺霍北莛要挪用公款。
於是他琢磨很久，終於主動找上霍北莛——
他告訴霍北莛，只要霍北莛能夠給他一點好處，他出事後霍北莛幫他照顧他女友，他願意用最短的時間，幫霍北莛把霍氏掏空。
霍北莛承諾他，此事辦成，會保證他女友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會給他女友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絕對比現在保險得多。
他立刻欣喜若狂的答應了。
他這樣做屬於金融詐騙罪，而且情節特別嚴重，至多是判個死刑罷了。
死了就解脫了，女友也可以在霍北莛的幫助下一直活下去……
他願意用他自己的命，來換女友的命。
於是，他十分鄭重的跟霍北莛約定，他幫霍北莛這個忙，替霍北莛扛下所有罪責，霍北莛負責他女友下半生的醫療費用和生活保障——
而攜帶的那筆錢，他也在霍北莛的安排下，於一個霍北莛找的專門洗黑錢的地下賭|場，通過這種渠道，將那筆已經洗過的“黑錢”無聲無息的轉入了霍北莛在國外的私人賬戶裡。
那個地下賭|場，意大利政府已經多次留意，但因爲其規律不定，賭博場所不定，所以一直沒有將其破獲。
一個連意大利政府都無法抓捕的團伙，呵呵，k市這些警察自然也一樣無法追回那筆錢——
……
回憶如潮一樣涌來，霍北莛擡頭望着窗外的景色。
他不會讓曲靖源判死刑。
雖然這件事是曲靖源主動求他的，他們兩人也算是各得其所，但既然曲靖源算是幫了他，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曲靖源最多判個無期，如果表現良好的話二十年就放出來了。
樓上傳來肖南音的腳步聲。
霍北莛收回所有思緒，擡頭溫柔的望着樓上。
肖南音站在走廊上，笑眯眯的低頭看着他。
“我收拾好了，你上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漏掉了的——”
霍北莛站起身，優雅的往樓上走，“你收拾的東西，一定不會有漏下的，漏下了也沒有關係，這麼近，隨時都可以回來拿。”
肖南音站在走廊上，望着霍北莛風|流俊逸的走上來。
她想起自己剛剛收拾東西時隱隱約約聽到的一些話，心裡有些不安。
遲疑了一下，她打算問問霍北莛——
於是霍北莛走到她面前時，她拉着霍北莛的手，輕聲問道：“北莛……我……”
“嗯？”
霍北莛驚訝的看着吞吞吐吐的肖南音，挑起她的下巴，等着她繼續說。
“我剛剛聽你和你爺爺說話……你是不是對霍氏集團做了什麼？”
她咬了咬牙，還是問了出來。
霍北莛微微一怔，本來不想讓肖南音涉及這件事，所以才讓她上樓來了，結果還是讓她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微微眯了眯一雙眼，不知道要不要如實告訴她。
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盯着他，許久以後，他才摸|摸她的頭髮，莞爾一笑，“你現在安心養胎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你想讓我置身事外，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但是你要告訴我一聲，別讓我擔心你啊！”肖南音緊張的抓着霍北莛的胳膊，臉上有些着急。
他越是不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越說明這件事很嚴重——
她不想什麼事都不知道，不想暗地裡替他擔心。
見他依舊不想說，她咬牙問道，“你前些天讓我私底下聯繫陳雪的父親，讓陳董事長幫你一個忙，這件事……是不是跟霍氏有關？”
霍北莛微微一怔。
他沒料到，肖南音竟然猜到了陳董事長的頭上——
他稍作遲疑，隨後便點頭承認了。
“沒錯，我讓你聯繫陳董事長，之後他便主動找我談了一次，我們之間……也有一點小交易。”
霍北莛擁着肖南音，心想，既然事已至此，告訴她也一樣。
於是，他便把自己和陳董事長的交易，以及他要離開霍氏的事情都告訴了肖南音。
肖南音怔怔的望着他，半晌反應不過來。
她聽明白了他的話，她只是無法相信……
他竟然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設計挖空了霍氏集團，陷陳董事長於危險之中……
良久以後，肖南音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望着霍北莛。
“北莛，你向陳董事長借了兩個億？你知道陳家無法跟霍家比，他們家恐怕也就只拿得出十幾個億而已，而且陳董事長是看在我幫過小雪的面子上才……你千萬不能害他血本無歸，北莛——”
她不敢想，如果霍氏真的倒了，那以霍氏集團的名義向陳董事長借的兩個億的高利貸，誰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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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次就是陳董事長伸出援手啦~~~
有人質疑二爺這樣根本不能轉走霍氏的資金，額，我是不太懂啦，但我寫之前有問過我堂哥，我堂哥是律師，他說沒有太大的問題，只要小心一些，這樣理論上是可以行得通的（咳咳，理論上行得通就行啦，實際上能不能行，得去試驗才知道，因爲世上不缺乏一些靠投機取巧卻成功犯罪的人，咱只能說，一個是看天意，第二個是看運氣，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