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深揉了揉對面的宋詞的腦袋。
“宋宋,乖。”
“我也是希望我們拍婚紗,辦婚禮和蜜月之行時,能夠盡善美。”
宋詞嘟了嘟嘴,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碗裡的米飯。
“好吧,你也是爲我好,我不怪你,可是你要去m國二三十天,我一個人怎麼辦?”
以前,他沒有出現,她孤獨痛苦的過了五年。
每天晚上都會點着燈睡,總是害怕黑夜,有時候還會胡思亂想。
他們結婚這半年來,她可是一天都沒有離開過他。
她已經習慣了每天都和他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回家買菜,做飯,看電視,睡覺。
而且,她真的好害怕一個人。
想着他要去m國那麼久,就很不舒服,突然又擡頭說,“老公,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難道你不能讓雲舒代替你去嗎?”
向深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是深緣事務所的法人,當然得我去。”
宋詞又垂下了頭,“好吧。”
然後一下又一下的戳着碗裡的米飯。
向深握住了她的手,哄道,“乖,吃飯,別因爲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就這麼難過。”
宋詞努了努嘴,“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分開嘛。”
向深替她夾了一塊辣子雞,安慰說,“我辦完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的。”
宋詞只吃了個半飽,卻再沒有食慾,“那你哪天走?”
向深想了想,“可能除夕那天吧。”
除夕?
宋詞的心情徹底跌落到了谷底,“老公,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準備在家裡過年?”
向深蹙眉,“時間剛好卡在除夕這幾天,你也知道m國的人是過聖誕,除夕可跟他們沒有關係。”
宋詞努着嘴,史無前例的難過。
接下來,向深怕她餓,哄着她把剩下的米飯吃完,這才安心。
不知道怎的,儘管週末這兩天,向深都在山莊陪她,可是她還是不開心。
大抵是因爲,向深要出遠門,她特別的沒有安全感吧。
週一的時候,宋詞上班無精打采的。
公司也在準備年會,所有人都很忙碌。
他們財務部算是最忙的一個部門。
自從上週許勝男來了fb,似乎是養成了一個習慣,無論大小事情,都喜歡使喚宋詞。
今天讓她幹這個,明天讓她幹那個。
她心情好,也就不和許勝男計較了。
可是今天不一樣,算了算,離除夕還有六天。
也就是說,六天之後,向深就要飛往海洋的另一面。
所以,她的心情是超級的不好。
財務總監助理打了個內線電話過來,說是要她把m經銷商的年底費用總結報表給總監發過去。
宋詞拿着電話,一臉冰冷,“m經銷商的數據不歸我管,你別找我。”
總監助理還想說什麼,宋詞擰着電話一把就掛斷了。
掛完電話還瞪着話機,聲音拔高,自言自語,“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啊。”
辦公室的李媛媛正好端着水走到她身前,駐了步,瞄了她一眼,酸溜溜道,“喲,喲,喲,喲,宋大小姐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一隻猛虎啊,連總監助理都敢得罪,你這不是直接扇了許總監一計耳光嗎?你還當真以爲,你們家向大律師是公司的法律顧問,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宋詞本就在火氣上,瞪着李媛媛,聲音不怒而威道,“你不也一樣嗎,自以爲和陸總監有不正當的關係,就在公司爲所欲爲。”
李媛媛氣得不輕,指着她氣憤道,“你,你……”
宋詞站起身來,把李媛媛指着她的手指扳了回去,“別指手劃腳的。”
李媛媛正要和她理論,這時內線電話又響起了。
依舊是財務總監助理舒小姐打過來的,說是非要她把m經銷商的年底費用總結報表交給總監。
宋詞對着電話不急不徐道,“舒助理,我不是有意爲難你,這m經銷商確實是不歸我管,總監如果非要指定讓我交給她,那你讓她自己來找我。”
結果,她這話說完沒有兩分鐘,許勝男便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威武而來。
宋詞依舊坐在電腦桌前,泰然自若的做着自己的事。
許勝男停在她身前,把一堆報表扔在她桌子上,“宋詞,m經銷商的年底費用總結,今天下班前我就要,不管你是自己做也好,還是請人幫忙也好,都必須趕出來。”
說着,許勝男要走。
宋詞直接蹭了起來,“許總監留步。”
許勝男回頭,“怎麼,還有異議。”
宋詞把桌上的報表摞在一起,冷冷哼笑。
“怎麼,是誰規定下級不能對上級有異議?”
“m經銷商不歸我管,我手頭上的工作量也比較大,所以沒有時間完成你吩咐的額外工作。”
“你以後也別總是對我指手劃腳的,我也是公司的正式員工,簽了勞動合同的,合同上規定的是八小時制。”
“要是我因爲工作量過大,加班時間過長,而有什麼意外閃失的話,我可是會和法院說都是你許總監施加的壓力。”
“咱們fb也是人性化的公司,許總監肯定也不想因爲我一個小小的對賬文員,就驚動總部派人下來調查。”
許勝男默然握了拳,瞪着她時眼裡有針尖,有麥芒,鋒利無比,“宋詞,你敢威脅我?”
宋詞直接把摞在一起的報表都扔到許勝男身上,“這不是威脅,我是維護自身的權益。m經銷商的年底費用總結,許總監還是另想辦法吧。”
許勝男接住這一堆報表,氣得是咬牙切齒。
她當領導人來,從來沒人敢這樣頂撞她。
周遭的下屬們都盯着她們二人,宋詞直接將許勝男置於無臺階可下的地步。
所以,許勝男就更恨宋詞了。
可是宋詞不打算一直隱忍,又坐回椅子裡,一邊做着自己的事,一邊說道,“許總監慢走,不送了。”
這許勝男是氣得七竅生煙,最後只好報着報表灰溜溜的走了。
這時,結算科除了李媛媛以外,其餘所有人都對宋詞刮目相看,有說對付許魔頭這樣的人,就是不能服軟,有說不知道下一次許魔頭又會使什麼招式。
宋詞可不管下一次會怎樣,反正她是見招拆招。
儘管氣走了許勝男,她還是不開心,想着離除夕沒幾天了,整個人就悶悶不樂。
下班的時候,向深來接她,她也是悶悶不樂的上了車。
向深問她話,她也是愛理不理的。
車子開了好遠,向深時不時的跟她說一兩句,最後她徹底一聲不吭了。
向深知道,她還在生悶氣,所以把車子停到邊上,俯過身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宋宋,還在因爲我過年要去m國的事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