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想再和你討論。以前你這樣說,我還覺得你是因爲傷心過度,言語重了一些,可以原諒。但是現在我根本沒辦法理解,你怎麼可以在背後調查我嫂子。”
許勝男直了腰,緊緊皺眉,“向緣,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緣緣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力道有一些重了。
以至於發出一些聲音,蕩在二人的心裡,彼此都很不舒服。
緣緣不想許勝男揪住莊吉的事情不放。
因爲她怕許勝男會把莊吉得了漸凍症的事情,也一併給挖出來。
以許勝男現在的人品來看,這樣的事情,她絕對是幹得出來的。
緣緣不敢想象,許勝男爲了拆散她哥和她嫂子,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以,她很不爽,“我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有讓你接聽嗎,誰讓你接了?”
這是緣緣第一次,語氣這麼重衝着許勝男說話,而且表現得還很嚴重,好像是在責怪。
許勝男把身子朝後仰,靠坐在椅子上,然後抄起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的笑了,“我以前接你的電話,怎麼沒見你這麼緊張,怎麼了,你怕我知道莊吉的事情嗎?”
她不想鬧得這麼不愉快。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和了口吻,又說,“勝男姐,你能不能別揪住別人的事情不放。我哥和我嫂子在一起是幸福的,你爲什麼不能放開手祝福他們。”
許勝男冷笑,“呵!祝福,你會祝福一個毀掉你幸福的人嗎?”
緣緣覺得無可奈何,又長長嘆一口氣,“爲什麼你非覺得你只有和我哥在一起纔會幸福。你和我哥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許勝男的臉色陰沉下來,“那你覺得你哥和誰是同一路人,宋詞那個破鞋嗎?”
緣緣是真的生氣了,“你就不能對我嫂子尊重一些?”
許勝男冷笑,“呵,對她尊重?向緣,你還能再天真一些嗎,我和她是情敵,是她毀了我的幸福。”
這氣氛,和這冷氣徐徐的空氣一樣,冰冷起來。
許向兩人各自僵持。
誰也沒有說話。
緣緣把手機放回揹包裡,拉上拉鍊,起了身。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着,她從小包包裡掏出幾張百元鈔票,壓在桌臺上,準備離開。
許勝男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問,“向緣,你真的要因爲宋詞那個賤人這麼和我過不去嗎?”
緣緣的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聽到許勝男的話,這才停了下來。
揹着身對許勝男說,“如果你不學會尊重我嫂子,我想我和你沒什麼可以和好談的。”
許勝男在她身後說,“你們向家人都是豬腦子嗎,還是宋詞那賤人給你們灌了迷魂湯。她那麼賤,你哥還願意娶她,而你竟然還和她成了好朋友。”
緣緣緩緩轉身,“勝男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勝男姐。因爲我突然發覺,我之前的二十二年裡,我所一直尊敬並且視爲我心中女神的好姐妹,竟然是個小人。”
許勝男耐不住了,直起腰來瞪着她,“你說誰小人。”
緣緣的聲音冰冷聲來,“誰是小人,誰心裡清楚。”
許勝男失望透頂的站起身,“向緣,你真讓我痛心。”
緣緣不置一詞,因爲她發現,饒是許勝男說痛心,她也不會難過了。
許勝男眼裡似有仇恨,瞪着她,又說,“我真弄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宋賤人的……”
聽聞這話,緣緣拉着背肩的手垂落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頭,以示對許勝男的不滿。
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請你對我嫂子尊重一點。”
許勝男還是冷哼,“對她尊重一點?向緣,我想你的腦子真的是被門給擠壞了。你明明知道莊吉是宋賤人的前男友,而且他們還發生過關係,你竟然一點都不討厭她,竟然還和她的姑嫂有關係這們好。她值得你和我鬧成這樣嗎?是這世界變了,還是你變了,還是你們本就是同路人,都是徹頭徹尾的賤人。”
緣緣已經沒辦法繼續忍下去了,身側的拳頭越握越緊,“許勝男,我看,你,纔是賤人。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和你面對面在一起講話了,我真慶幸我哥沒有喜歡過你。你和我哥真的不是同一路人。我也真後悔,以前還一直幫着你去追我哥。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說着,緣緣準備轉身。
許勝男卻端起桌子上的果汁,直接朝向緣潑了過去。
冰冷的液體潑灑在緣緣的臉上和胸前,把她徹底潑醒了。
她想,她是真的瞎了眼,以前怎麼會和許勝男這樣的小人成爲閨蜜?
這一次,換成她冷冷的哼笑了。
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說,從揹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然後一聲不吭,看也不看許勝男一眼,直接躍過她的視線,揚長而去。
身後的許勝男是何神情,作何反應,都將與她無關。
她想,她這一次是真的看清了許勝男的本性。
那麼,就絕交吧。
從大廈的電梯裡走出來,莊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緣緣很快就收拾起了糟糕的心情,劃開接聽鍵時,聲音依然歡快如黃鶯,“莊大帥哥,你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你現在在哪裡,要不我過去找你。”
她就是一隻快樂的小鳥,隨時隨地都有好的心情。
在西餐廳裡和許勝男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電話裡的莊吉笑了笑,看來緣緣真的是一顆開心果,聽到她的聲音十分悅耳。
又笑了笑說,“我找你正好有事,我出行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到上次我約你見面的燕子屋來一趟?”
緣緣歡快地問,“怎麼,你又要請我吃飯啊?”
她還記得上一次,就是在燕子屋,莊吉騙了她說,他已經結婚了。
反正一提燕子屋,緣緣就感覺不太好。
那頭的莊吉又笑了笑,“過來你就知道了。”
等緣緣去了燕子屋,遠遠的就隔着玻璃窗看着莊吉坐在靠窗的位置。
只不過,今天他沒有坐在凳子上,而是直接坐着輪椅。可能是他在等她,所以沒事幹,只好靜靜的望着桌面,似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