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荷塘月色。
向深坐在沙發上,和往常一樣,拿着電話給D大的熟人通電話。
果兒去D大的這些日子,向深和宋詞並不是不操心,沒有去看果兒,那是想讓她獨立。
再說,D大有熟人,打聽果兒的消息也方便。
電話裡傳來的消息,似乎很不好,竟然讓向深瞬間黑下了臉來。
可是,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和對方說,“謝主任,謝謝你了,改天我和我太太一定去看望你。”
等向深掛了電話,坐在一旁織着毛衣的宋詞不由放下手中的活兒,趕緊問他,“向深,謝主任說什麼呢,果兒最近表現好嗎?”
向深沉沉的嘆了一氣,陰沉着臉,似乎一副天要下雨的神情。
宋詞幹脆把手中的半成品連帶織衣針一起扔到一旁,焦急起來,“你到是說話啊,是不是果兒出什麼事了?”
向深還是陰沉着臉,不說話。
宋詞急得擡手推了推他,“說話啊,急死我了。”
向深終於擡眼朝她望來,“就是怕你急,所以纔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宋詞:“果兒怎麼了,掉水裡了,被人劫了?”
向深:“我倒希望她是被人劫了。”
宋詞:“你這個老爸是怎麼說話的呢。”
向深:“你以爲你的女兒在學校裡很聽話呢,她竟然和男人同居了。”
宋詞先是一陣錯愕,“怎麼可能。”
可是轉念一想,大學裡同居的情侶多了去,果兒如果戀愛了,也有可能和搬出去和男同學同居的。
她突然變得慌張起來,直接從沙發上起身,在向深面前走來走去,“怎麼辦,果兒還這麼小,萬一這個男同學不能和她走完終身,她不是吃虧了嗎?”
想想,又覺得不對,“謝主任是不是弄錯了,果兒應該不會這麼糊塗的啊。”
向深:“謝主任親自問的宿管阿姨,還有果兒同宿舍的室友。”
宋詞:“那你還坐着幹什麼,趕緊去學校看看什麼情況啊。”
向深:“去了有什麼用,該發生的早已經發生了。”
宋詞慌亂起來,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完了,我們向遠還想要娶果兒呢。”
向深:“向遠能不能和果兒在一起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果兒和什麼樣的男人在一起。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宋詞:“都怪我,平時對果兒太溺愛了。”
向深:“好了,你也別自責了,我準備親自再去學校確認一下。”
宋詞:“我也去。”
向深:“那走吧。”
兩夫妻說着,就起身拿着包包出門。
D大那邊,果兒正準備在校門口坐公交,然後轉車回荷塘月色。
突然,接到宋詞的電話,她歡快的劃開了接聽鍵,“媽媽!”
聽到女兒猶如黃鶯唱歌般的聲音,宋詞心裡五味陳雜,“那個,果兒,你現在在哪裡呢?”
果兒想給爸媽一個驚喜,所以沒有告訴宋詞她準備坐公交車回去,“在學校啊。”
宋詞:“哦,你最近好嗎?”
果兒:“挺好的啊,媽媽,怎麼了?”
宋詞:“媽媽就是想你了。”特別想,特別想,只是她隱忍自己焦急的情緒,不敢讓果兒發現他們要去學校看她。
果兒:“媽媽,我也想你。”
反正再過一兩個小時,她就可以回到媽媽身邊,好好和媽媽親熱了。
到時候,媽媽肯定會給她做一桌子的好吃的,她還準備晚上把爸爸踢掉,和媽媽睡一個被窩裡。
沒過一會兒,宋詞掛了電話。
認真開着車子的向深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你說果兒的手機是自己打零工掙錢買的?”
宋詞握着手機,心事重重,“嗯。”
向深:“說不定是那個男人送的。”
宋詞:“果兒怎麼學會撒謊了。”
向深:“跟她同居的男人,如果還是個學生還好辦,憑我們家的實力,可以包他和果兒一個美好未來。但如果是社會上的人,就難辦了。”
宋詞的心裡亂糟糟的,“你別說了,越說我越心煩,好好開車吧。”
向深從方向盤上抽了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宋宋,別太擔心了。我們果兒總會有一天要長大的,不可能一直一帆風順,你彆氣壞了自己。”
宋詞眼裡有了淚水,想着果兒被人欺負了,就特別的自責,“都怪我,平時沒有給她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看來,兩夫妻是真的太在意小女兒了。
這個社會,大學時代同居,似乎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可是,宋詞和向深卻覺得如臨大禍。
現在連小學生都知道打波,更何況果兒已經成人了。
約莫一兩個小時後,在D大的宋詞和向深接到果兒的電話。
果兒:“媽媽,你們去哪裡了,週末都不在家?”
宋詞:“你回家了嗎?”
果兒:“對啊,本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可是家裡沒有人。”
向深和宋詞趕緊又從D大出來,開着車子匆匆忙忙往家裡趕。
昨天晚上,果兒沒有睡好,所以倒在沙發上就睡了,等爸媽趕回來的時候,睡得正香。
向深和宋詞進了門,看着女兒這副樣子,好心疼。
宋詞攔着要去把果兒搖醒的向深,朝他使眼神。
向深眼神兇猛,“把她叫醒,問個清楚,太不像話了。”
宋詞瞪着向深,“你不能讓孩子睡會兒,等她醒了再問嗎?”
向深:“還有臉睡覺。”
宋詞:“噓,小聲點,別吵着果兒了。”
她正要起身去拿毯子給果兒蓋,一回頭髮生果兒正錯愕地望着自己。
果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媽媽,你們說什麼呢?”
宋詞背手推了推身後的向深,示意他火氣小點,別嚇着孩子。
然後,替果兒擄了擄額頭前的碎髮,尷尬的笑了笑,“果兒,今天你怎麼突然想起回家了?”
果兒很快就坐到媽媽的身邊,摟着媽媽的脖子,在媽媽的臉上吧嘰吧嘰的親了一口,“想你了啊,媽媽你都不知道我有好想你,超級想。”
宋詞沒有因爲女兒的這陣熱情,而感到高興,內心反而更加的忐忑不安。
一想到女兒同樣如此,親過那個和她同居的男人,心裡就越發不安,而且波濤洶涌。
以至於宋詞擔心得喘不過氣來,上氣不接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