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生孩子那一會兒,向遠抱出來的時候,向深也是看都沒顧得上看一眼。
只顧着宋宋的安危,生怕宋宋有什麼不測,等到看着宋宋被安全送到病房了,這纔去看一看孩子長什麼樣。
他們向家的男人,大抵是都是如此疼老婆吧。
向遠這一點,徹底隨了向深。
倒是向深和宋詞,看着平平和安安抱回住院房裡。
那高興勁兒,笑得合不攏嘴。
“龍鳳胎呢。”
“男寶和女寶都有了。”
“讓我抱抱安安,我可喜歡女寶了。”
宋詞似乎偏愛女孩子,只可惜自己唯一的女兒小婧婧夭折腹中。
所以,看到身上同樣流着自己血液的安安,特別喜歡。
“多虧了我們果兒是吃貨。”
“看把這寶貝可養得,白白胖胖。”
“只是臉上太多皺紋了,像個小老太婆。”
向遠懷裡抱着小平平,又看了看宋宋懷裡的小安安。
“向遠剛生下來那會兒,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宋宋想想也是,可能是自己太久沒有見過剛出生的孩子了,所以現在看起來總覺得不習慣。
想當初她帶向遠那會兒,開始也是不習慣當媽媽,總覺得孩子抱到懷裡,太小,小軟。
“我們果兒自己都是個孩子。”
“這麼快就當媽媽了。”
向遠抱着小聲哭啼的平平抖了抖,“不是還有我和你嗎?”
這會兒,小安安也哭了,“向深,快去拿奶瓶,先給孩子喂點葡萄糖水。”
“向遠這臭小子,怎麼還不出來。”
“可能跟你當初一樣,只顧着看老婆,孩子都不顧了。”
果兒是孩子被抱出來的一個小時後,被推入病房的,一切平安,順順利利。
只是等果兒醒來的第二天,那叫一個疼。
她的心中,千萬只操泥馬奔騰而過。
是誰說,剖腹產不會痛的?
這手術後痛得簡直是受不了。
根本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呼吸也得小心翼翼的。
而且,明明餓得不行,竟然不能進食。
說什麼,必須得等放了一個屁後,纔可以進食。
這他/媽是什麼鬼規定?
果兒疼得直掉眼淚。
一旁的宋詞忙安慰。
“過一週就好了。”
“肚子上開了一刀,自然會疼的。”
“給你看看平平和安安,太可愛了。”
果兒痛得受不了,想扭頭朝向牆面,卻扭不動。
“不看,都是兩個免仔子害我這麼疼的。”
一旁的向深和宋詞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宋詞說,“你果然還是個孩子,唉。”
說着,果兒又不忍心,“老爸,你還是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吧。”
她醒來,還沒見過孩子一眼呢。
等向深把平平和安安抱過來,果兒皺眉。
“怎麼長得皺皺巴巴的?”
“一點都不好看。”
“怎麼一點都不像向遠?”
宋詞特意抱了安安湊進果兒,“你看看,很乖的孩子啊。”
果兒皺眉,“明明就像小老太婆一樣好不好,媽媽,他們不會遺傳了我的基因吧?”
按理說,向遠長得很帥,兒子女兒不會這麼醜啊。
宋詞笑了笑,“長得像你也不會醜啊,我們果兒明明很漂亮。”
果兒又看了看平平,“可是爲什麼他們兩個這麼醜。”
宋詞又說,“孩子還沒長開,皮膚都要等滿月後才飽滿的。”
果兒住院的第二天,非要她下牀活動,不然怕肚子裡的腸子粘結在一起,那可就麻煩大了。
可是,別說是走路了。
就連下牀,她都吃力。
疼得那直想罵那些騙她的醫生。
還說什麼不會痛。
真他/媽是騙人的。
不過,轉念一想。
人家英阿姨也是好心,要不是英阿姨,哪裡手術這麼順利。
果兒好不容易下了牀,卻站在牀邊說什麼都不肯挪步。
醫生和家人說過,第二天一定要下牀,至少要在走廊上走兩圈。
要不然以後腸子粘結在一起,那麻煩就大了,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剖腹產就是這點麻煩,生之前痛快,生之後卻痛不如生。
果兒站在牀前,始終不肯挪步。
向遠哄了好久,她才肯走到門口。
這幾步腳的路,她走了半個小時。
現在,一手扶着向遠,一手扶着門。
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向遠輕輕的揉了揉果兒的腦袋,若得果兒一陣不高興。
“你別動我,好痛。”
“我摸你腦袋而已,痛嗎?”
“痛死我了,別動我,煩不煩。”
果兒痛得受不了,脾氣自然大漲。
向遠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手,哄道,“乖,再走走,走到走廊那邊,我扶你回來。”
果兒不肯,轉身又走了十幾分鍾,才挪步到牀頭。
這一回來,說什麼也不肯再繼續走。
一直持續到第三天,家人怎麼勸果兒下牀,她都不肯。
最後,向遠站在牀前,哄了她幾句,她不願意。
向遠只好用苦肉計了,拿着抽屜裡的刀,抽出刀刃來。
果兒還以爲向遠要用刀割她呢,只見那刀刃閃着白亮亮的寒光。
“你要幹什麼?”
一旁的向深和宋詞,同樣是擔心地看着向遠,一陣詫異。
向遠把刀比劃在自己的胳膊上,陰沉臉。
“果兒,你起不起牀?”
“醫生都說了,必須要下牀走動。”
“不然等你的胃腸粘結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果兒眨眨眼,“你想幹什麼?”
向遠乾脆利落的給了自己一刀。
那鮮血很快沿着傷口流下來,滴在白淨的地鑽上。
“你要是不起牀,我就再給自己一刀。”
說着,又是乾脆利落的一刀。
那動作,那刀洗,那姿勢,簡直是充滿了男兒熱血的勁道。
不愧是從部隊裡出來的,割自己肉的時候,跟宰豬肉一樣。
果兒和向深宋詞,不由一驚。
宋宋起去阻止,向深攔着了。
依着他們家果兒又懶又怕痛的性格,怕是向遠不用這一招,她會睡死在這張牀上。
果兒看向遠要去割第三刀,趕緊制止。
“向遠,你別割了,我起來,我起來。”
看着向遠流了血,而且鮮血一滴一滴地沿着他的胳膊往下流,滴在地鑽上,好大一灘血呢。
他割自己的肉,毫不含糊。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逼果兒起牀走走。
這個時候,護士來給果兒和孩子們量體溫,看見一上的血和向遠手裡的刀,一陣驚訝,“你們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