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正傳》的電影是九十年代拍的,其實五年前已經有了,她和席凌恆也曾商量着要去買張碟片回來看,可一直到他們分手,這個願望都沒有實現。
而今,時隔五年之久,他和她的人生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折,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在她的影碟室放《阿甘正傳》,而她,居然還有幸陪他一起看。
倆人都默不作聲的看着電影,期間一句交流都沒有,方曉不由得想,他今晚該不會讓她陪他看一晚上的電影吧?
其實她倒是睡夠了無所謂,而且她明天還不需要上班,白天也可以睡覺,關鍵是他,不知道他下午睡覺沒有,如果沒有睡覺,熬通宵看電影,他明天還要上班,能堅持得住嗎?
“我渴了,去幫我拿瓶啤酒進來。”就聽東方雲恆慵懶的聲音傳來,恰好打斷了她的沉思。
“哦,”她即刻起身朝門外走去,當來到廚房,拉開冰箱門,看見那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啤酒時,她毫不猶豫的伸手就拿了一瓶。
然而,剛拿到手裡她又即刻放回去了,因爲好冰,現在已經是11月了,冬天,而他的啤酒還變態的放冰箱,這樣喝下去,人受得了纔怪。
何況,他還有胃病,她還記得前幾天那個打電話來的女人說的他有胃病的。
最終,她轉身走出廚房,來到客廳飲水機邊,拿了他的杯子給他兌了一杯溫開水端進去。
“我要喝酒,”看見她遞過來的杯子,他臉上明顯的不悅:“你流過產該不會把耳朵流聾了?聽不清人話了是不是?”
“晚上喝冷東西對胃不好,”她把溫水杯子放他跟前的茶几上,“何況是冰冷的酒?再你剛剛說你渴了,又沒說你酒癮犯了,渴了應該喝水而不是喝酒,酒也不解渴。”
“可酒能解愁啊,”他本能的跟她辯駁着。
“你有愁要解嗎?”她在沙發旁邊坐下來,不再理他。
他當即就默了,他沒有。
不,他就是有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他在她面前要展露的是他有多幸福,他有多快樂。
於是,他默默的端起這杯還略微有些燙的水慢慢的喝着。
因爲水有些湯,喝起來並不快,他難得這麼有耐性,就那樣一點一點的喝下去,直到杯子見低,終於才覺得沒那麼渴了。
放下手裡的酒杯,熒屏上啊甘已經在槍林彈雨中揹着阿布狂奔了,導演再次用這樣震撼的方式渲染着啊甘的傻和執着。
他不由得扭過頭來,身邊的女人正專心的看着電影,她那有些蒼白的臉頰在柔和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略微有些朦朧,或許是剛剛流產受了重創的緣故,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白天在辦公室裝出來的冷線條了,居然是一臉柔和的光芒。
他知道她很美,早在五年前,在新澤西州,在那陽光毒辣的夏天亦或是大雪紛紛的冬天,無論她的皮膚是黝黑色亦或是小麥膚色,或者乾脆是本來的肌膚顏色,他都覺得她美得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