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學個什麼東西,”東方墨見她半天回答不上來,接着非常不耐煩的道:“不過大學就不要去上了,學校裡的人很多都知道你曾經的身份了,你還是重新找所私人培訓學校去打發無聊的時間吧。”
慕如聽了這話,鼻子一酸,她認爲上學是學知識,是讓自己進步,可在東方墨眼裡,她的上學,卻已經變成打發時間了。
“好,”她終於還是無奈的答應,隨即拿去茶几上的筆,在籤這份情婦協議的時候,又用筆工工整整的寫上了自己附加的條件:情婦可以去外邊的培訓學校上學。
東方墨只覺得她添加這句話好笑,不過見她已經工工整整的簽上自己的名字了,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大手一揮,示意她趕緊下樓去了,他會安排人給她拿錢去的。
等慕如從二樓下來,柳叔已經開車在一寸墨城的庭院裡等她了,她用手擦乾眼淚拉開車門上車,柳叔已經把一張兩千萬的支票遞給她了。
慕如接過這張支票,明明是薄薄的一張紙,幾乎沒有分量,可此時此刻,拿在手裡,卻有千金重一般,她的雙手幾乎拿不起這張薄薄的紙。
這哪裡是一張支票,這分明就是她一生的賣身契,她把自己的一生賣出去了,最終獲得的就是這張薄薄的紙。
不,不是的,她最終獲得的不是這一張紙,她最終獲得的是一帆的人生自由,最終獲得的是——一帆可以重新起航,可以在他熟悉的醫學領域裡自由的駕馭他的人生。
柳叔並沒有問慕如開車去哪裡,當然也不需要問了,很自然的開車把她送到了警察局,而那些人還等在這裡在。
慕如把兩千萬的支票遞上,然後在警局簽證表示兩清,從此以後雙方不能再找對方的麻煩,這份協議一式四份,雙方各自保存一份,警局留一份,醫院留一份。
協議簽訂後,就該放鄭一帆出來了,可慕如不敢去接她,因爲她怕看見鄭一帆的眼睛,怕被鄭一帆追問她錢是怎麼來的,怕......
所以,她跟醫院的負責人說,她先走了,讓他們等一下接鄭一帆回醫院去,當然,鄭一帆受傷了,希望他們能先把他送到醫院去治療傷口。
醫院的負責人覺得有些意外,明明是這個女人想方設法去弄了兩千萬來把這事給擺平了,她爲什麼又不見鄭一帆一面就走了呢?
慕如把自己的行李帶上,把鄭一帆的行李留給了警察同志,讓他們等一下交給鄭一帆,而她——
她坐上了柳叔的車,然後要去和魔鬼見面,要去履行一輩子情/婦的職責!
一輩子啊,聽上去好似很漫長一般,可她知道,其實有些人的一輩子也並不漫長,有時候,也很短暫。
而她麼?她的一輩子上天原本就給得不漫長的,其實生下來時就被席遠程責令扔河裡淹死的,是母親林心悅那一絲善念,沒有把她扔河裡而改扔了傭人手裡,以至於,她偷得餘生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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