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稍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東方墨,真正的東方墨,而不是車其炫,雖然倆人長一模一樣,可她對他倆都太熟悉了,幾乎只要一眼,她就能把他給認出來。
“大騙子?”原本走到餐廳邊的小羽毛聽見東方墨的聲音即刻迴轉頭來,看見東方墨時也明顯的一愣,隨即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其實小羽毛是對車其炫太熟悉了,熟悉到任何人都冒充不了他的地步,所以她看見東方墨時,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爹地車其炫。
當然,長這副模樣的人,不是爹地車其炫,就只能是她的大騙子東方墨了,這是無容置疑的,因爲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長這樣的了。
“還坐這裡幹嘛?不去吃飯?”東方墨見慕如坐在沙發上傻愣愣的望着他,於是忍不住喊了她一聲:“你還不餓嗎?”
“哦,餓啊,怎麼不餓?”慕如這才反應過來,隨即本能的又探頭朝門外看看,發現沒有車其炫的影子。
“今晚吃麪,”慕如把麪條端到東方墨跟前,略微有些艱難的開口:“我不知道我以爲”
“沒事,麪條我也能吃,”東方墨拿起筷子就挑麪條吃,因爲他回來有些晚了,所以麪條已經不燙了,溫熱的,剛剛好。
對於在海上漂了半個月的東方墨來說,現在別說是一碗溫熱的麪條,就是一碗冷飯他也吃得香,所以這一碗韓國口味的麪條,他沒用幾分鐘就給吃了個精光。
“還有嗎?”東方墨把空碗遞給席慕如:“我還要。”
慕如伸手去接那空碗,額頭上當即掉下三條黑線來,誒,東方墨要不要這麼給面子?他明明是不愛吃麪條的好不好?
“大騙子,我媽咪煮的麪條是天下最好吃的麪條,”坐在東方墨身邊是小羽毛嘴裡含着麪條,略微有些含糊不清的喊着。
他伸出手來,在女兒的頭頂摸了一下,輕聲的道:“我知道,要不我怎麼天天都愛吃呢?”
小羽毛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道:你個大騙子,十足的大騙子,這會兒居然還想來騙我?
東方墨見小羽毛那神情,知道她在心裡腹誹他,也不再跟她說話,而是接過慕如遞過來的這碗麪,再一次狼吞虎嚥了起來。
慕如不得不承認,這是東方墨第一次這麼給她面子,她還記得六年前,不,準確的說是七年前了,因爲這裡已經是一月份了。
那時她嫁給東方墨才三天,歸寧回來,她在席家親手做了她最拿手的獅子頭給他用保溫飯盒帶回來,而他卻只是象徵性的咬了一口。
東方墨把第二碗麪吃完擡起頭,發現坐在旁邊的女人面對着一碗麪條一根都沒有動,而她整個人好似走神了一般。
他把碗放下來,把自己的手覆蓋在她那隻放在餐桌上的手背上,慢慢的把她的手攥緊在自己的手心,然後低聲的道:“慕如,有空,又給我做獅子頭好不好?”
慕如擡起頭來,迎着他真誠的眼神,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點頭:“好!”
東方墨就笑了,是那種放心是笑,雖然他知道她這聲好答應得很勉強,可他同意知道,席慕如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她答應給他做獅子頭,也就等於答應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