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她聽說他又出車禍了,而且很嚴重,送到美國去治療,她又再次從瑞士趕到美國去看他,當時他的眼睛被紗布蒙起來,腿也斷了,她就在他的牀邊默默無聞的照顧着他,像多年前的那個女子,給他讀書喂他喝湯,甚至,還給他擦洗身子。
只是,她只照顧了他一週,他就低聲的跟她說,讓她不要照顧他了,因爲他濱海的家裡還有妻子,給他妻子知道了不好。
那是她第一次驚聞他說到妻子,也終於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於是徹底死心,然後默默的回到阿爾卑斯的滑雪場繼續工作,甚至,再也不找依萍表姐打聽他的消息。
四年前的一天,他真的來了,卻是一身的孤寂,她欣喜若狂,而他卻在喝醉酒時,嘴裡喊着一個女人的名字,他說他是個自私的男人,因爲他的自私,他可能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她。
這個她不是別人,是他的妻子,是那個願意跟他過一輩子,即使他是太監,她都能一輩子守着他的女人。
他說他很殘忍,他傷害了他的妻子,傷害了那個一心一意待他好的人,甚至,他還傷害了他們的孩子,她失蹤時,她肚子裡還懷着他們的第二個孩子。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東方墨的無助,醉酒後的他無助得像個孩子,靠在她的懷裡,居然在哭泣,像他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傷心到極點,又怎麼可能會落下眼淚來?
那一刻,她擁抱住他,知道他又把她當成了姐姐,而她,也願意做她的表姐。
四年前,她帶着他參加篝火晚會,陪他去滑雪,挽着他的胳膊帶他逛有名的公園,和他一起漫步於拱頂長廊購物
只不過,她興致勃勃,而他卻是心不在焉,白白浪費了她的心情和時間。
那時她才知道,他從美國回家去了,家裡的確有個在等着他的女人,那個女人雖然和他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不過卻不是他的妻子,他要找到他的妻子,雖然說這個世界這麼大,找他的妻子如同大海撈針,可是,就算是撈針,他也一定要把她給撈出來。
那一次,他在這裡住了幾天,等春節一過他就又回去了,從此以後再無音訊,而她也不再打聽他的消息。
一年前,幾年未曾聯繫的依萍表姐意外的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東方墨找到他的妻子了,他的妻子叫席慕如,也就是韓國畫壇那個年輕的女畫家顏如。
她想,他找到他的妻子了,那應該會和他的妻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他恐怕是再也不會來這裡了吧?
只是沒有想到,四年後,他居然還是來了,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着他的妻子席慕如來的,看席慕如那臃腫的身子,還有那偉岸的胸脯,甚至還能聞到乳香,其實不用問都知道,她應該是生了孩子不久,肯定還在哺乳期。
想到這裡,她落寞的轉身,走向樓下那熱火朝天的篝火晚會,東方墨和席慕如這倆人肯定是要糾纏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