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進被窩,李萌抓過屈建華微涼的手擱在溫暖的肚皮上,嘴裡不忘呢喃一句。”寶寶,給你爹地暖暖手。”
屈建華薄脣緩緩的勾起,眉梢眼角都染着笑容。
他和李萌的愛情,之所以比別的情侶走的順利,長久,不過是他們,時時刻刻都爲對方着想。
回籠覺過後,再次醒來時,太陽調皮的露出半個腦袋,李萌伸了個懶腰,眯着眼看了會兒陽光,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洗漱完畢,到廚房找屈建華時,他正在下着包好的餛鈍,李萌的臉瞬間有點難看。
還以爲拉着他回屋睡覺能有效,結果又趁着她睡着溜到了廚房。
煮好後端着兩碗餛鈍往外走,一眼就瞧見李萌臉色很不好,屈建華眸光微動,卻沒說什麼。
將勺子遞給李萌,李萌賭氣的扭頭,不肯接。
。”不吃?”屈建華沉聲問了句。
李萌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不吃,那我倒了。”話落,屈建華走到李萌跟前,將她面前那碗端了起來,真的往廁所走去。
李萌表情憤憤。”我又沒說不吃。”
屈建華折身而返,李萌接過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吃着,倒了太可惜了,而且還是出自屈大廚之手。
然而,餛鈍雖很好吃,但李萌還是沒搭理屈建華。
原本念着屈建華白天在公司忙,體諒他讓他少做點勞動,結果這人倒好,就喜歡跟你對着幹。
哼,這次說什麼她都不會先妥協。
看着李萌有舒適的總裁辦不待,跑到這裡跟她擠一個椅子,搶一臺電腦,肖玲很無語。
椅子就那麼大點地方,塞了一個孕婦鐵定塞不下她了,於是只能抱胸站着,看李萌跟瘋了似的,做屬於她分內的工作。
。”說吧,因爲什麼鬧冷戰?”實在看不下去,肖玲終於忍不住詢問緣由。
李萌眨巴着大眼睛,無辜的看着肖玲。”我們沒冷戰。”
肖玲……
都不願共處一室了,還不叫鬧冷戰?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轟回總裁辦?”肖玲威脅。
李萌抱頭,慢吞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越往後聽,肖玲越想翻白眼,而對面將兩人談話聽了一耳朵的屈名辰,眼觀鼻鼻觀口做認真工作狀。
。”得了啊,對你那麼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跟自家好吃懶做的某個人相比,屈建華簡直好的不能再好。
放下大總裁的架子,親自爲老婆洗手作羹湯,要擱屈名辰身上,能堅持一個禮拜她肖玲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可我不想他那麼累。”
肖玲朝天翻了個大白眼,伸出纖纖食指戳了戳李萌的腦門。”我記得這裡不是挺靈光的麼?怎麼這會兒變的這麼遲鈍了?”
說着自言自語。”難道人懷了孕,真的會變傻?”
李萌……
。”小潔子,我現在正苦惱着,你居然還火上澆油,嘲笑我!”扁扁嘴,李萌控訴。
。”你呀,就是吃飽了閒的纔會想這些有的沒的。以前屈總白天忙工作,晚上還要負責辦你,就這你還抱怨他精力旺盛。”
。”現在,人在眼前卻吃不到嘴,你讓他多出來的精力往哪兒放?只能用在廚房上了。再說了,你現在身子嬌貴,就該理所當然的享受。”
說着不鹹不淡的掃了屈名辰一眼。”要是我懷孕了,某人敢不盡心盡力伺候我,一定棍棒伺候。”
屈名辰挺的筆直的小肩膀一抖,原本還思慕着也生個娃掙點家產花花,聽肖玲這麼一說,頓時將剛冒了個由頭的想法給扼了回去。
李萌眼睛一亮,對喲,他怎麼忘了,每晚少了一項屈建華最愛的運動,多出來的精力自然沒處發泄。
蹭的站起身,李萌將肖玲塞回椅子,一溜煙的往屈建華辦公室走去,邊走邊開口。”小潔子,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肖玲……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翻臉比翻書這項技能學的是爐火純青。
做餛鈍多麻煩呀,更何況還是親手做,更致命的是大boss親手做,果然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肖玲清咳了一嗓子,屈名辰身子一震,麻溜的起身蹭到肖玲身邊,討好的給肖玲按摩。
斜睨着屈名辰,肖玲幽幽道。”我也想吃餛鈍。”
捏肩膀的手一個沒留神力道重了些,肖玲哎喲一聲,屈名辰趕忙鬆手,卻沒吱聲。煮煮麪條蒸蒸米飯他還能做,至於餛鈍,想想就覺得頭疼。
肖玲意有所指的重複了一遍,屈名辰依舊裝傻。”媳婦兒,晚上咱們就去吃,我知道一家店做的餛鈍很地道。”
不解風情,李萌說想吃餛鈍,就有人親手做,而她想吃,只能下館子。
打開屈名辰的手,肖玲哼了聲。”算了,沒胃口。”
想了下覺得不甘,於是幽幽開口。”做任何一件事,不是一開始誰都會,都是慢慢從頭學的。”
屈名辰在心底罵娘,肖玲這是逼着他學做餛鈍。
屈建華啊屈建華,你說你,沒事做什麼餛鈍?下個館子能吃死人啊?害的我也無辜躺槍,不知道我天生跟廚房相剋?
在心底罵了一通,屈名辰咧開嘴角,違心的開口。”媳婦兒,既然你想吃,那晚上我給你做,但是你不準嫌我做的難吃。”
肖玲滿意,獎賞的用手蹭蹭屈名辰的臉。”乖。”
屈名辰狂飆冷汗,這架勢,是把他當寵物了吧?
眼珠子一轉,屈名辰不忘開附加條件。”但是吧,媳婦兒你知道的,我跟廚房天生不對盤,硬來的話肯定會受傷,受了傷呢就需要補償。”
肖玲內心狂奔過無出頭草泥馬,抽搐着嘴角開口。”你想要什麼補償?”
屈名辰兩眼冒光,比外頭的太陽還要亮三分,猥瑣的嘿嘿笑着。”晚上讓我多做一次。不,兩次。”
腦袋繼續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哦,不,還是三次吧。”
回答屈名辰的是,是肖玲毫不留情砸過去的文件。
這廝恬不知恥就算了,還貪得無厭。
孫家別墅,燈火通明卻掩蓋不了內裡透着的冷清。外面被羅忠明派來的人層層把守,進出都要詳細的報備,形同於軟禁。
羅母站在窗戶前,看着下方隔幾米遠就立着一個的人影,深深的嘆了口氣。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上回,有屈家相助度過難關,這次呢?她實在是沒臉,再去求屈家。
短短几日的功夫,羅氏易主,羅夢潔被請了回來,對外宣稱是無力扭轉羅氏虧損的局面,主動將董事長的位置交給羅忠明。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受到羅忠明的脅迫。
隔壁,羅夢潔的目光同樣落在那些監視她的人身上,杏眸裡閃着幽冷的寒光,帶有幾絲狠意。
眼看着羅氏白白落入羅忠明的手中,她不甘。而屈建華那邊卻沒有絲毫動靜,她便知道,這次屈建華不會再救她。
她只能自救。
被軟禁的這幾天,絞盡腦汁想了很多,終於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只待羅忠明的到來。
掌握羅氏大權的羅忠明,大肆打壓那些爲羅夢潔說話的人,對於那些冥頑不靈的人,則直接在暗中使用手段,逼他們離開羅氏。
短短數日,羅氏發生了兩次大的變動,股票一路狂跌,更糟糕的是,資金週轉也出了問題。
羅忠明急的焦頭爛額,忽的想起那個神秘的男人所說的話,利用羅氏作掩護販賣毒品。猶豫許久,羅忠明也沒下定決心。
他貪圖錢和權利,但任何時候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而一旦碰毒,就相當於徹底斷送了退路。
他雖愛財,但更愛命。
正糾結的煩躁時,負責監視孫家別墅的人來了電話。
接電話時,羅忠明口氣很不好。”不是跟你們說過了,把人看好了沒事別來煩我。”現在的羅夢潔,孤立無援,羅忠明根本就不將她放在眼裡。
。”孫董,大小姐說,她手上有你現在,急需要的東西。”儘管被羅忠明的語氣懾住,下屬還是將話帶到。
羅忠明貪婪的眼睛倏的眯起,沒說話腦海卻已經轉過千百個念頭。難道,他哥死後還給羅夢潔留了一筆鉅額財產?
又或者,資金鍊短缺,就是羅夢潔臨走前搗的鬼?
想到這兒,羅忠明吩咐下屬。”給我接她的電話。”
手機被沒收,整個別墅只有一通單線電話,羅夢潔就守在這通電話旁,因爲等待的時間太久,掌心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羅忠明會相信,只能靜靜的等待。
電話響起的剎那,羅夢潔的心跟着一鬆,迅速的捏起了話柄,練了練心神,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叔叔。”
嘴上喚着這兩個字,心底卻覺得無比的噁心。
。”你知道我需要什麼?”羅忠明被資金問題折磨的夠嗆,也不跟羅夢潔廢話,直接問道。
脣畔扯出抹笑意,明明臉上掛着笑,出口的聲音也染了笑意,只是盯着電話的眼神,極冷。
。”當然知道,不然我爲何給你打這通電話?”羅夢潔反問道。
。”果然是你。”羅忠明的腔調中夾雜着怒氣,細聽之下,還帶有幾分陰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