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顧南傾居然會是顧家的女兒。
有太多的沒想到此刻早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不好,每天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能和自己的朋友偶爾談天說笑,我都已經很滿足了。”
顧南傾笑着說,只是心裡卻在苦笑,是啊,她很容易滿足,可越是容易滿足的人就越是容易受傷。
尤其是顧南傾,不懂得如何將某些關係運用的巧妙來保護自己。
院長活了五十多年,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那就好,這麼多年也一直沒能見到過你,要說不想念那是假的,院長媽媽也不會說什麼煽情的話,我只希望你能夠過的好好的!”
院長嘆了一口氣,顧南傾是她一手扶養長大,從小顧南傾就天資聰穎,沒有兒女的院長更是將顧南傾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以前,顧南傾就是這福利院的半個主人,院長對她寵溺縱容的很,加上顧南傾那一身逼人的貴氣。
這福利院的人,對她倒也是心服口服,大人們對她也就是更加的寵愛又加了。
心裡漸漸流過一絲暖流,如同一杯溫熱的清水一樣,溫柔細心。
顧南傾感動的點點頭,院長媽媽就相當於她的第二個媽媽,要不是她收留了,她估計早就曝屍荒野了!
“對了院長媽媽,當年我拜託你幫我招呼的那個小男孩兒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顧南傾陡然想到,腦海裡有莫名的閃現出霍天的身影。
院長扶額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自從那天你莫名奇妙的被人帶走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
院長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
“只是什麼?”
“只是從那以後,福利院的對面每隔兩三天都會出現一個貴氣逼人的小男孩兒,遠遠的看着這裡。”
顧南傾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他剛纔好像也是就那樣遠遠的看着福利院。
難道是?顧南傾不敢確定,便期待的問道:“那院長媽媽看清楚他長什麼樣了嗎?”
院長搖頭說:“隔了那麼遠的距離,我怎麼可能看的清楚,而且每當只要我一靠近他,他就會立馬躲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剛纔應該是她想多了,怎麼會以爲霍天就會是他呢?
“你也不必在意,看他當時的樣子,應該是被有錢人家收養了,日子過得應該不錯。”院長說,將泡好的茶到了一杯給顧南傾,頓時整個房間裡茶香四溢。
院長媽媽長相很普通,即便是扔在人羣裡,一眼也很難認出來,身體也微微有些發胖。
就是這樣其貌不揚的一個人,給了第二次母愛,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讓她感覺到了母愛的溫暖,不在孤獨和彷徨。
“嗯,那就好。”顧南傾捋了捋耳邊的碎髮,將它別在耳朵後面。
既然他過的不錯,她也就不必擔心了。
她也沒有必要那麼執着。
“南風,你告訴我,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以前顧天麟將顧南傾帶走的時候一句交待也沒有,就那麼把人帶走了。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福利院院長,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實力去和顧家爭辯。
況且,她當時覺得,顧家有權有勢,南風天資聰穎,相信她在顧家不會過的太差,總比福利院要好。
從此不愁吃,不愁穿,錦衣玉食。
可是顧家將顧南傾帶走以後,並沒有對外宣佈顧家還有一個大小姐,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二小姐。
直到一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以後,她才知道,她過的有多麼的辛苦。
從那時候她就知道,顧家根本就沒有把顧南傾當做顧家人看待。
顧南傾指尖一頓,端着茶杯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來,氤氳的茶杯裡,霧氣濛濛。
顧南傾不甚在意的小小說:“挺好的呀,顧家給我吃給我穿,送我上學,我也沒吃什麼苦。”
顧南傾雙手端着茶杯低頭說,她不想讓院長媽媽擔心,有些事情,也不能牽扯到院長媽媽的身上。
畢竟院長媽媽身後沒有靠山,只是一個普通市民而已。
如果貿然讓院長媽媽知道了某些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院長何其心細的人,眼尖的看到顧南傾兩隻手上面傷口。
已經結痂了,有的因爲傷口癒合,新肉想出來,未免讓她感覺有些癢,所以她乾脆就忍痛起來了傷疤,露出裡面粉嫩的新肉。
院長知道她在隱瞞自己,兩人多年未見,定是有許多的話要說,不過這時間也已經不早了。
知道顧南傾此刻的處境,院長也不好留顧南傾在這裡過夜,生怕那個男人知道顧南傾在外面過夜會折磨她。
所以囑咐了顧南傾幾句,讓她不要逞強,有什麼事也別一個人扛着。
她還有那麼多的朋友,讓她以後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到她這裡來。
顧南傾連連點頭,最後不捨的告別了院長。
第二天一大早,公司裡早就忙的不可開交了。
每個人都在盡心盡力的打扮自己,雖然不求霍先生能看上他們,不過公司裡的帥哥不少,隨便勾搭一個,也是不錯的。
尤其是林靜,猶如天恆的女主人一般,一會兒指使那個,一會兒只是這個,氣焰好不囂張。
容意和霍天看着電腦裡的情況,譏諷的撇了撇嘴,這個林靜,給了她一點顏色就想開染房,給一點雨水就要氾濫成災。
不知羞恥!
要不是爲了大少爺和顧南傾,霍天這一輩子都不想看到林靜那個女人!
霍天隱隱約約有要暴走的痕跡,容意額頭迅速滴下一顆冷汗。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還真把公司當做自己的家了!
要不是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她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個女人!
上次因爲顧南傾的事情,害的她被罵,容意小姐的心裡,到現在都還堵着一口悶氣。
一把關了電腦,深吸一口氣,衝了一杯咖啡,一杯給霍天,一杯給自己。
其實只要沒人在,她在霍天的辦公室裡很自由。
拋開腦海裡那個討厭的女人,坐在位置上享受着自己衝的咖啡,咖啡氤氳的霧氣瞬間籠罩了容意小姐的眼鏡。
容意撇嘴,伸出手拿下眼鏡,用眼鏡布擦乾淨,然後又重新戴上去,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鏡,這才又開始享受自己的咖啡。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而又平常的動作,卻讓霍天起了疑心。
爲什麼她的動作和容少的特別相似。
他記得那天容少也是用中指推的眼鏡,兩人的動作,居然出奇的一致。
這不免讓霍天起了疑心,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可是究竟怪在哪裡,他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