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那天說,她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再加上易飛的反常,容意加之猜測,很快便猜出了其中的乾坤。
“先生覺得是大少爺那邊的人還是帝都的人動的手?”
霍天搖搖頭,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爲什麼針對的是顧南傾而不是他。
“現在還無法確認,但是不論是那一方的人動的手,青桐山的人今天都得全部給我滾蛋!”
聯合青桐山的人想置他們於死地,先不說那些人那麼瞭解他們的行蹤,就單獨看易飛,一路跟着他們,居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這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那依先生看,我們現在應該如何?”容意微微偏頭看向霍天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問道。
霍天殘忍的勾了勾脣角涼薄道:“既然他們針對的對象是顧南傾,顧南傾得救,那人必定不甘心,易飛又是個奸細,想必到時候一定會動手,我們只需要在那個時候抓住他的把柄即可。”
容意點點頭,先生說的沒錯,他們想讓顧小姐死,就一定不會讓顧小姐成功的活下來。
他們這幾天必須嚴陣以待,只需要等顧小姐度過了這最重要的就好,一切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而且,從顧小姐摔下山那天晚上的表現來看,顧小姐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只要顧小姐醒來,他們就有辦法查出幕後黑手。
和霍天商議好權宜之策好後,容意直接消失在醫院,容家家大業大,在哪裡都有他們隱藏的影子。
b市也有容家以前買下來的宅子,大抵是覺得讓長情待在醫院不好,便吩咐人開車前來接走了長情。
這一切都進行的不知不覺,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長情不想讓顧南傾知道她是誰,更不想讓霍天知道。
所以一切事情就進行的很隱晦,把長情送回宅子後,容意洗了澡,換了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已經恢復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差人送了一些吃的去醫院,還特地煲了一些中藥雞湯送去。
霍天倒是不意外,容家的人向來神秘,大概也只有他纔算是真正的瞭解容家了。
第二天的事情,長情已經醒了,容意問她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顧南傾,長情搖搖頭說:“既然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我也沒有必要去看她了。”
多看一眼,心就會痛一分,何必呢。
抱起長情,放在外面的陽臺上,有清新的空氣散發開來,長情貪婪的呼吸着,心臟有細微的疼痛。
她冰涼的小手鑽進容意溫暖有力的大手中低頭輕輕地說:“容意,謝謝你!”
謝謝你爲我付出的一切,謝謝你這麼理所當然的愛着我疼着我。
從那場大火遇到了容意,長情才知道了被人疼的滋味兒。
容意一愣,心疼的將她抱進懷裡“揉了揉她的髮絲說:“你不用對我說謝謝,一切不過理所當然。”
容意的愛,永遠都是那麼理所當然,沒有公平不公平,他愛上了誰,不需要那個人必須愛上他,他只需要理所當然的愛着她,給她快樂幸福就好。
其實,如果霍天和顧南傾能夠這樣,想必這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曲折和誤會了。
顧南傾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這幾天霍天一直待在醫院,晚上陪着顧南傾一起睡,絲毫不捨怠慢。
顧南傾這一睡,足足昏迷了十天都還沒有醒來,醫生說是心臟修復恢復的比較慢,再加上之前顧南傾的身體不太好,吃不消這麼大的手術。
這幾天容意整理了手上的一個案子,主要是針對天利和墨玉那邊的人。
案子丟給了霍天,結果a市那邊又出了問題,公司沒有人管理,霍霆趁虛而入,一連串的事情接連而至,打的他們幾乎措手不及。
霍天連連皺眉,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那邊又出事了,看來有些人是故意而爲之。
大致將手中的案子瀏覽了一遍,霍天把玩着手裡的鋼筆說:“大少爺失去了所有的股份,這次想要一舉扳倒我,這次出來,想必大少爺也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聽霍天這麼說,容意眼睛一亮,問道:“難道先生已經早有準備?”
“嗯。”霍天點點頭,霍霆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很難有什麼氣候,霍天只需要一眼便能將他看穿。
容意着手調查這次的幕後黑手,山裡沒有監控錄像,易飛又遲遲沒有動靜,再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不過容家的信息網十分龐大,從墨玉着手,查出最近與墨玉他們接觸的人並非大少爺,而是顧家的人。
霍天覺得事情有些古怪,顧南傾是顧天麟的親生女兒,怎麼會讓人置她於死地?
容不得霍天懷疑,容意已經告知霍天必須回a市穩定人心,掌管天恆。
顧南傾這邊他自然照顧的周全,霍天即使再怎麼不願意,卻也不得不回去。
容意給他訂了下午三點的飛機票,匆忙離開。
這時間一晃,快月底了,顧南傾還不見醒來,霍天在那邊急得不行,每天都以各種藉口給他打電話然後問顧南傾的情況。
次日下午。
靜好的眼光細數着她的美好,陽光一圈一圈愛憐的撲在她的身上。
窗外一顆高大的梧桐樹,知了正在叫個不停,頗有活力。
眼皮輕輕一動,隨及又如同幻覺一般安靜了下去。
指尖觸碰到的,是一雙溫暖的小手,輕輕一動,那雙手立即如同收到驚嚇一般飛快抽開。
長情立馬縮回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看着顧南傾,發現她只是睫毛動了動就沒有任何動靜了。
長情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差點就被她發現了。
呼!
“長情……”
嘶啞的聲音嚇得長情剛放下的心又狠狠的提了起來,連忙緊張的看着顧南傾。
“長情,我渴……”
昏睡了將近一個月的人,米粒未進,全靠着營養液支撐着。
長情嚇了一跳,連忙到了一杯水用棉籤細心的沾在她乾燥的嘴脣上。
她還沒有徹底的醒來,不能直接喝水。終於,她慢慢的睜開雙眼,對上的是是長情那雙和她像極了的眼眸,裡面有濃郁的擔憂和傷心。
顧南傾心微微一動,這種感覺,好懷戀。
顧南傾已經醒了,長情通知護士撤了那些沒用的醫療儀器。
“你醒了?”
長情擔憂的問道,顧南傾的腦子還有發脹和混沌,分不清眼前的事物。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
腦海裡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顧南傾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下來,雙手捂着腦袋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長情臉色大變:“顧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啊!痛!”
腦子好痛!彷彿要炸開一樣。
長情連忙按響牀頭的護士鈴,立馬有護士前來按住顧南傾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顧南傾慢慢的安靜了下去,長情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顧南傾又出什麼事,連忙問護士道:“護士小姐,顧小姐她這是怎麼了?她現在情況如何?”
“病人才剛醒來,可能腦子裡受了一點刺激,暫時緩不過來。”
說完,護士就淡淡的離開,容意定定的看着顧南傾問:“顧小姐,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
顧南傾茫然的睜大雙眼搖搖頭說:“這是哪兒?”
“醫院。”
“我在醫院做什麼?”
“治病!”
“……”
顧南傾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大概是響起了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她好像是摔下了山,受了傷,然後被人發現送去了醫院的!
記憶模模糊糊的,她也記的不是很清楚,斷斷續續的彷彿沒頭沒尾一般。
“顧小姐,你能不能想起來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顧南傾搖搖頭說:“我也記不得了,我只記得有人推了我一下,然後我就摔下山,然後……”
之後的事情顧南傾就記不得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長情嘆了一口氣,看她這樣子,八成是有些輕微的失憶,敢在並沒有忘記他們,只是忘了一些事情而已。
偏偏忘的還是最重要的事,看來她那天晚上受的刺激不小。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晚上的時候,長情把顧南傾醒來的消息告訴了容意,容意連忙給霍天打電話。
男人正在處理棘手的文件,這邊大少爺不停地打壓,唐氏那邊也在反抗,霍天只覺得身心俱疲。
突然一個電話,霍天煩躁的接起來,容意的聲音。
“先生,顧小姐醒了!”
“醒了?那她現在的情況怎麼了?”
霍天一個激靈,立馬問道。
容意只回答說:“不容樂觀,顧小姐好像忘了一些事情。”
“失憶了?”霍天緊張的問道,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真怕顧南傾會真的失憶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算是吧,不過還好,顧小姐記得我們所有人,只是記不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一顆心終於放下,聽到女人醒來的消息,身上的疲倦感一掃而光,很想立馬跑去b市親眼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
半個多月沒有顧南傾,生活就像是突然失去了色彩,只有一片黑白色。
每天加班回家,也沒有人給他準備晚飯,霍先生嬌貴的胃又痛了半個多月。
習慣了顧南傾做的飯,已經將他的胃口養叼了,感覺別人做的飯都沒有顧南傾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