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安一身警服,站在辦公桌前,一旁還站着其他幾個警員和一個穿着休閒服的男人,周茹很少見周城安穿警服的。
他經常辦案,又是刑偵類的大案子,很多時候是要出警局調查尋訪,甚至多次去案發現場,或者秘密抓人的。
穿着警服,反而不方便。
不過不得不承認,周城安穿着警服的樣子,是真的很帥,三十多了,歲月非但沒有在周城安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讓這個男人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之後,變得沉澱了許多。
多了一股子特有的魅力和帥氣。
被周茹這麼盯着,周城安挑了挑眉。
周城安眼底滿是詢問的目光:“誰給你打電話的?”這死丫頭平時教的狐朋狗友很多,這一上午在局子裡頭,就有幾個人給周茹打電話了。
“宋意打的,請我吃海鮮,我推了。”周茹朝着周城安笑了笑,那模樣是真真的妖孽,周城安輕咳了幾聲,聽到是宋意,也就沒什麼意見了。
周茹的話音一落,警員買了盒飯過來,放在桌子上,塑料袋子裡頭,是一堆的紙盒子,周城安掃了一眼周圍的警員:“行了,給大家十五分鐘的時間吃飯,吃完飯,我們要開工了。”
“是,周隊。”大家應了一聲,紛紛上前拿了盒飯,吃了起來,做警察就是這樣,工作忙。
做刑偵的,工作就更忙了,有案子的時候,吃飯睡覺都成問題。
周城安拿了盒飯,遞到周茹面前,輕聲說道:“中午先湊合一下,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說話的時候,周城安將盒飯放在周茹面前。
周茹點了點頭,拿着飯盒吃了起來,她認識周城安這麼多年了,都沒見過周城安工作時候的樣子,是真的帥氣。
周城安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前一段,海城在一湖邊,發生了一起棄屍案,經過法醫鑑定,排除自殺,是他殺,鈍器所傷的拋屍案。
他們走訪了幾天,才遇到一個目擊人,可是夜晚,看不清嫌疑人的容貌,就在前兩天,一個廢棄的舊工地,也發生了一起棄屍的案件,他覺得可以併案處理。
說樑婧畫畫不錯,昨天他們去找了樑婧,樑婧畫出來的人物比對不成功,周茹說她可以試試。
周城安其實是很意外的,周茹居然會畫畫,他以爲他對周茹很瞭解了,沒想到他對她的生活,還是知道的少,不知道她初中的時候,就在學畫畫,學了很多年了。
盒飯是很難吃的,可是對周城安他們來說習以爲常了,周茹看着周城安,他明明可以有很優渥的生活。
那時候,她是不明白周城安爲什麼讀警校的,周城安說了,因爲男人的英雄感,可後來,周城安做了這一行之後,就着了魔一樣。
他說要這座城市所有的陰暗面都清洗乾淨,他說警察是照亮城市的光。
十五分鐘很短,周城安工作的時候,也是嚴謹的,同所有的警員一樣,快速的吃着盒飯,中間沒有同周茹多說一句話。
周茹也知道這是什麼場合,沒有矯情。
吃了盒飯,有警員將東西給收拾好,周城安讓人搬來了畫板和紙,微微蹙了眉:“有把握嗎?”
樑婧是個畫家,按照樑婧的畫出來的人物比對排查,都沒有找到人,他們的時間不多,必須得儘快破案。
兇手已經殘害了兩人,如果不盡快將案件給破了,只會造成更大的恐慌,他交了軍令狀的,必須得在五天內將案子給破了,沒時間再去繞彎路了。
“有,你們給我的範例,我都看過了,來吧。”周茹點了點頭,她早上的時候,是和周城安一起來的局子。
看了不少的話,知道畫這種人物肖像需要按照什麼樣的方式來,和自己按照模特來畫人物是完全不同的,只能根據目擊人的描述,和腦中的想象來畫。
她聽說這案子是很棘手的,一輩子,她都沒有爲周城安做過什麼,希望這次,能夠幫助周城安把事情給做好了,早點把案子給破了。
周城安見周茹這麼說了,也不矯情,對着一旁的警員遞了個眼色。
警員開始描述着:“經過目擊證人的描述,再加上法醫綜合的數據,男子身高170cm,-178之間,年齡應該在25-35之間,目擊證人見到的模樣,短髮,因爲是晚上的緣故,模樣背光,但是看得出這個人模樣乾淨,精瘦…”
周茹一編編的在腦子裡頭過着警員描述的人物,微微蹙眉,這纔在畫紙上警員描述的人物。
一張人物就這麼躍然映在紙上,一旁的周城安和警員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心中說不震驚是假的。
周茹畫的很好,很細緻,他們給的描述,和目擊證人給的描述,因爲是晚上,光線很暗了,對方又帶着口罩,很多數據都是有限的。
他們當初這麼跟樑婧描述的時候,樑婧說描述的太有限,又沒有模特,她能憑着大家畫出來的人物,只有很簡單的。
可是他們拿着畫面去比對出來,根本不行的,現在周茹畫出來的是很不一樣的,彷彿能讓人看到的兇手的本來面目。
周城安對於周茹,也另眼相待了,一直覺得這這丫頭沒心沒肺的,沒想到還有這個本事,周城安拿着畫紙,遞給一旁的警員,還未開口周茹便說了句:“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個醫生。”
周茹看着紙上的人物,愈發的覺得,她的猜測是沒錯的。
周城安聽了周茹的話,眼底多了些光亮:“爲什麼這麼說?”周茹都能根據畫像來分析性格了。
“我學畫畫的時候,我見過不少的模特,我們老師說過,不同的職業,養出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性格,只有瞭解透徹,才能把人物刻畫的形象,剛纔那個警員說了,對方精瘦乾淨,除了銷售就是醫生。”周茹慢條斯理的跟周城安分析着。
根據他們提供的數據,這個人精瘦乾淨,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很講究體面的,只有做銷售的,或者醫生。
做銷售的人,形象和體面放在第一位,至於醫生,那就是職業習慣了,而且,周城安說了,這個人很細緻謹慎,將現場清理的很乾淨,沒有絲毫的痕跡。
宋意跟她說過,醫生是很細緻的,因爲醫生給病人檢查,錯過一個哪怕微小的細節,病情診斷出來的結果是很不一樣的。
做手術的人更甚了。
“磊子,快點,將兩名受害人的信息都給綜合起來,然後排查他們最近接觸的人裡頭,有沒有醫生,或者有沒有去相同的地方看過病,綜合排查一下。”周城安對着磊子吩咐着。
周茹一句話,幾乎是點破了大家,很多線索都是有限的,目的證人提供的線索也是有限的。
現在有了新的線索,他們排查一下,就能找到嫌疑人了。
“是,周隊!”磊子應了一聲,拿着畫像離開了,其他的警員紛紛散開了,有了新的線索,就意味着案子有了進展,這是一場硬仗要打。
周城安一邊拿着桌子上的文件,一邊對着周茹說道:“在這兒等着,如果有的新的情況,還需要你的畫稿修改,別亂跑!”
說話的時候,周城安抱着文件離開了。
周城安一走,周茹拿着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周城安有的忙了,周茹坐在周城安的辦公桌前,靜靜的玩着手機。
到了夜裡八點多,周城安纔回來,看見趴在桌子前的周茹,周茹見到周城安的時候,心中滿是欣喜:“怎麼樣?案子破的怎麼樣了?”
她是希望自己畫出來的人物,能夠幫助周城安破案的。
周城安點了點頭,眼底是疲倦後的欣喜:“囡囡,你畫的很好,也分析的很對,我們是鎖定了個嫌疑人,對方之就是醫生,你幫了哥一個大忙!”
周城安特別高興的時候,就喜歡親暱的喊周茹囡囡,連周城安自己都未察覺的。
周茹猜的很對,嫌疑人之前就是醫生,沉默寡言,是圈子裡頭的老好人。
可是因爲一些醫療事故,現在不做醫生了,是引咎辭職的,大家說這個事兒,他是蒙了冤的,原本不是他的錯,是病人家屬耽誤了救治時間。
到醫院的時候,對方已經盡力搶救了,可是人還是沒了,現在醫療事故鬧得這麼嚴重。
醫院要給家屬,一個交代,處罰這個嫌疑人,嫌疑人覺得在醫院擡不起頭,怕被同事笑話,便辭職了。
現在自己經營了一個個體,而這些醫療事故和這兩名受害人,都是有關係的。
只是這些案子上的事情,周城安沒有跟周茹說的太明白,她只是分析猜測,在刑偵方面,她還是不懂的。
周茹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麼,案子上的事情,有些本來就是保密,她也沒有興趣,知道能幫周城安,就已經很開心了,更開心的是那句囡囡。
“那我們可以回去了嗎?”周茹詢問的目光看向周城安,周城安目光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