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易不知道是因爲見到司若瑤,緊張的臉色發白,還是因爲剛剛做了手術,才造成的臉色發白。
隔了五年,一如初見司若瑤時那樣,她仍舊穿着戲服,莽莽撞撞的過來,時間彷彿會穿梭了一樣。
那天部隊正好休假,仇易跟部隊幾個兄弟一起,鎮上吃夜市,其他幾個去喝酒了,仇易覺得有些頭疼,打算先回酒店。
正好路口遇上一穿着戲服的姑娘,被幾個癟犢子圍着,姑娘興許看到仇易穿着軍裝,大着膽子,朝着仇意喊道:“老公,他們搶了我包!”
仇意半眯了眯眼,看着那邊的姑娘,一聲古裝的打扮,想必是附近影視城拍戲的,不由微微蹙眉。
看向那幾個打劫的,手裡確實拿了一個女包,仇易冷了聲音:“把包還給她!”
這邊幾個癟犢子,瞧了瞧仇易一個人,紛紛大了膽子,握緊手裡的刀子:“我們沒碰她,你也別多事兒啊!”
說話的時候,幾個癟犢子轉身就想跑,一旁的司若瑤拉了拉仇易的衣服,對着仇意着急的說道:“喂,你別讓他們跑了。”
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的搶劫,過分了。
仇易看了司若瑤一眼,抿了抿脣,沒有多餘的話,朝着那幾個癟犢子衝了過去,幾個人是出來打劫的,手裡多少是帶了東西的。
仇易直接衝過來,也把幾個人給嚇壞了,本以爲拿着刀呢,沒想到遇到個狠角色,想着人多,就這麼和仇易打了起來。
仇易是練家子,陸戰隊出來的,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對方人多,可仇易也佔了上風,幾個人有些吃力起來。
忽然,那邊警車響了起來,幾個癟犢子這才扔了刀子和搶來的包,一個個全都跑了。
仇易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撿起地上的包,拍了拍上面的會,轉身遞給一旁的司若瑤:“看看吧,少什麼東西沒有?”
仇易好奇的不行,這包裡頭有什麼寶貝,值得司若瑤這麼固執的同那幾個帶着刀的癟犢子硬扛着。
今天要不是遇上他了,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你。”司若瑤朝着仇易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很好看,再加上司若瑤穿着古裝呢,頗有骨子穿越而來的感覺。
沒有多餘的話,司若瑤當着仇易的面兒,打開包,看了看包裡的東西,五百塊錢和一些化妝品都在,一樣不少。
“沒有少東西,謝謝你。”司若瑤再次對着仇易開口。
一旁的仇易傻眼了,就這麼瞪大眼睛看着司若瑤:“你確定?我說姑娘,你是不是傻啊?你家人沒告訴你,關鍵時刻保命要緊,就爲了這麼點兒東西,你跟那些人抗爭到底?”
這姑娘八成是缺心眼,若說因爲沒錢也就罷了,瞧這包,他家裡姐妹也背過,不便宜的東西,所以這姑娘絕對不差錢。
爲了這麼點兒東西,跟那些人死磕,這不是傻是什麼?
司若瑤抿了抿脣,看向仇易:“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不想白便宜了他們。”
她就是覺得肚子餓了,出來吃點兒東西,沒帶助理和保鏢,誰知道在路上就遇見搶劫了,只是不想白便宜了那些人,瞧着仇易穿着軍裝呢。
自己哥哥也是當兵的,就朝着仇易喊了一聲,想讓仇易幫她。
“你行,你可真行。”仇易不由冷嗤一聲,這就是標準的缺心眼了,“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不要單獨瞎晃悠,不安全,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好,謝謝你。”司若瑤笑了笑,許是因爲哥哥也是當兵的緣故,對於穿着軍裝的男人,多少是有幾分親切感的。
說話的時候,仇易送了司若瑤回去,這是第一次跟司若瑤見面,他沒問她的名字,她也沒問他的名字,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兩個人。
卻再次見面了,仇易正帶着訓練呢,說劇組裡頭,出了點兒意外,拍戲臨時搭建的橋被沖斷了,算是大事故,要求他們就近支援搜救人員。
他去了,那是第二次見到司若瑤,還好水不大,他把司若瑤從水裡頭抱上來的時候,忍不住調侃:“你總是這麼狀況不斷嗎?”
上次是遇上打劫,這次是遇上意外事故,還好人沒什麼大事兒,也算是這丫頭福大命大了。
“我也不想的。”司若瑤漂亮的眼睛看着仇易,司若瑤的性子略微有些冷的,說話也是淡淡的。
可仇易卻很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忍不住對着司若瑤問道:“我叫仇易,你叫什麼名字?”
“司若瑤。”司若瑤沒看仇易的眼睛,小聲回道,縮在仇易的懷裡頭,頭一次司若瑤覺得一個男人身上的味道是這樣的好,有種淡淡的安全感。
她以前是不會和男人靠的這麼近,更別說被抱着了,除非演戲的時候,不過演戲大多數是借位,像她這種不爲錢不爲利,又不是女一女二的,激情戲本來就不多的,更確切的說幾乎沒有。
可是她倒是覺得還行,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本來也沒想有多出名來着。
仇易看着懷裡的司若瑤,反覆咀嚼着司若瑤的名字,掃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開口:“你說,哥救了你兩回了,救命之恩當如何相報啊?”
仇易嘴角,滿是戲謔,讓司若瑤氣的不輕,瞪大眼睛,看着仇易,他想怎麼報?還想讓她以身相許嗎?
真是太有意思的,當兵的人,不是應該覺得見義勇爲,不求回報嗎?她八成是遇上了個假當兵的。
仇易被司若瑤的模樣給逗笑了,低低的笑着,再次開口詢問着:“瑤兒,拍過吻戲沒?”
問出口了,仇易有些後悔了,不管司若瑤說什麼,他心裡都覺得不舒坦,這麼漂亮的女人,讓別人親去了,能不覺得可惜嗎?
“拍過,不過,我這種小角色,都是借位。”司若瑤倒是認真的回了仇易的話,這讓仇易高興的不行,看着懷裡的司若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那感情好,回頭哥教教你,不收你學費。”
“滾!”司若瑤氣的不行,微微紅了臉頰,覺得自己真的遇上了假當兵的,都說軍痞軍痞的,這個人八成就是個痞子。
仇易不以爲然的笑着。
後來,他才知道,她叫司若瑤,是司凌的妹妹,這事兒也算是挺巧的。
也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他的心就被司若瑤給帶走了。
美好的東西都短暫的,短暫的可怕,可怕到仇易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恍如隔世一樣。
就在兩人沉默着,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時候,司若瑤的手機響了,是助理影子打來的:“我說祖宗,你跑哪兒去了,導演可讓人到處找你呢,好好的拍着戲呢,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也是個人才。”
原本對着自己的老闆,助理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說老闆不是的,可現在是真的逼急了,都在拍着戲呢,小祖宗不見了,誰不着急啊?
“你幫我請個假,我臨時有點兒事兒,很快就回去了。”司若瑤揹着仇易對着影子回道,總之不能讓仇易知道,她是因爲聽說仇易要做手術了。
一個人來的,沒有家屬,她就不管不顧的跑過來,看看仇易到底怎麼了。
“可是…”
“別可是了,我馬上就回來了,就這樣吧。”司若瑤對着電話,壓低聲音說道,說完,不等影子說話,司若瑤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轉過身,便迎上仇易略微有些明亮的目光。
司若瑤看着地上碎了的杯子,去了裡頭,拿了笤帚將一地的碎玻璃渣給收拾了一下,又轉身去拿玻璃杯,打算給仇易倒水的時候,摸了摸水溫,是冰冷的。
根本不知道是不是上一個病房留下來的,有多久的水,司若瑤看了仇易一眼,就不知道帶着人一起來做手術。
萬一她今天沒過來,仇易是不是就打算喝這些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水了?
沒有多餘的話,司若瑤拿着暖壺,打算出去打水的時候,仇易一把握着司若瑤的手腕,看着司若瑤,嗓子有些乾啞的開口:“你要是忙的話,不用管我了,我喝這些水沒事兒,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一會兒我叫個護工…”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司若瑤,虧欠司若瑤太多了,也不想讓司若瑤對他,正如司凌說的,他沒資格了,當初是他親手放棄司若瑤的,如今他配不上她了。
“你想多了,我就是聽說你一個人做手術,連個家屬都沒有,想來看看你現在慘成了什麼樣子,你叫不叫護工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司若瑤猛然掙脫仇易的束縛。
不等仇易說話,司若瑤便拿着暖壺離開了,對着仇易說着絕情的話,其實她心口疼的不行,這就是所謂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也或許仇易根本就不喜歡她,喜歡一直是周婭,那副樣子,只是覺得內疚,對不起她,沒有別的意思,更沒有什麼感情的成分在裡頭。
就在司若瑤發呆的時候,有人上前一步,幫着司若瑤把水龍頭給關了:“發什麼呆呢,水都滿了,也不怕燙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