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大廈前,簇擁着大批的sk藥業致死事件的示威者,他們高舉橫幅聲討莫氏,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卓軼見蘇靜若要從正門走,連忙阻攔,“蘇總,還是從側門走吧。”
蘇靜若看着橫在面前的手,自然明白卓軼是在擔心她,擡頭說:“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爲什麼要躲着他們。而且今天我就是要回回這羣人。”
“這……”卓軼語塞。
“好了,沒事的,我們走。”蘇靜若昂首闊步,直奔示威人羣的方向走。
此時的示威者,已經被莫氏的保安部控制在大廈門禁線之外,sk藥業與莫氏一街之隔,於建國見狀,立刻召集了sk藥業的保安部也過去支援。
清脆的高跟鞋聲在人羣后由遠及近,淹沒在人浪聲中,站在至高點的組織者舉着擴音喇叭高聲吶喊,手中揮舞着紅色旗幟在配合着節奏,臺階下的人羣就像被洗腦般的跟着他一聲聲的喊。
蘇靜若直接從人羣中心穿過,卓軼擔心她,忙在一旁護着,而站在大廈前圍城人牆的保安部部長於建國也發現了她,連忙走過去迎人。
整齊的隊形被衝散,人羣瞬間亂作一團,大家紛紛看着從身邊經過的高貴女人,她微微昂着下巴,涼薄的眼神好似看你一眼就會被她冰住一般,很多人選擇了讓開路,蘇靜若順利的走到了臺階上,直奔喊話的男人走去。
臺階上的男人也注意到她,舉着喇叭,手中的紅旗指向蘇靜若,喊道:“大家看,就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製造僞劣藥品,然後黑心的銷售牟利。事件敗露後,還讓自己的表哥出來頂包。”
臺下的人羣騷動不安,人潮漸漸涌向蘇靜若所在的臺階位置,於建國給身後的保安隊員使了個眼色,大家立刻將人牆阻擋在蘇靜若面前,隔開示威者。
蘇靜若泰然自若,淡靜的眸光睇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張牙舞爪的揮舞小紅旗,不禁讓她想起了馬戲團裡的跳樑小醜,勾脣輕蔑的笑笑,下巴朝男人一點,“說完了?”
這份霸氣、不屑的態度,氣得對方臉紅成了豬肝色,義憤填膺的指着蘇靜若,“你這種婊-子,連自己表哥都睡,就別再我面前裝清高了。”
男人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開,如一枚石子激起千層浪,衆人議論紛紛,這話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蘇靜若依舊雲淡風輕,譏誚的語氣道:“你親眼看到我睡蘇亦琛了?”
一句反問,讓對面的男人怔愣,他本以爲被羞辱的女人會慌不擇路的逃走,卻不想她如此淡定的質問他。
“這事還用我親眼所見嗎?你自己做沒做過不知道?”男人冷哼,不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蘇靜若。
蘇靜若得到這個答案後先是意味深長的‘哦’了聲,這長長的尾音拖得,令對面的男人心裡犯了嘀咕,“你哦什麼哦,別在這跟我打岔,連自己表哥都勾引的女人,我看着你都髒!呸——”
“繼續,我看你還能罵出什麼花樣。”狐狸似得眼尾一挑,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此話一出,對面的人氣勢更加囂張,向前一步,手指向蘇靜若的臉,卓軼一步上前,粗糲的五指如鉗子般攫住男人的手腕,男人的臉瞬間扭曲,人也跟着手腕上的力道扭向一旁。
卓軼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可手下的力道卻是實打實的,只要蘇靜若一聲令下,這人的手腕立刻能被他掰折。
“啊……疼疼疼……快放開我……來人啊……打人了啊……”男人哀嚎的求救。
卓軼黑着臉,厲聲喝道:“你tm以後記住了,手別隨便指,小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手就沒了!”
警告的味道,陰鷙的口氣,在加上一雙冰冷狠厲的黑眸,男人嚇得嘴角抽搐。
蘇靜若漫不經心的從卓軼身後走出,微微歪了下頭,十分享受此刻仗勢欺人的對峙,語速緩而慢,說話的口吻帶着戲謔,指着自己的手錶說道:“你還有五分鐘可以放肆。”男人不解,蘇靜若眸底一冷,繼續說:“只是你要記住,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罵我的那些話,會讓你付出雙倍的代價!”
“你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男人大喊,開始朝着示威者人羣中看去,“你們看到沒,莫氏集團財大壓人,欺壓老百姓,威脅維護正義的我們,大家決不能放過她。跟我一起喊:抵制莫氏,抵制sk,抵制蘇氏!三大集團滾出m市!”
一聲喝令,衆人響應,聲勢滔天。
蘇靜若看到男人對着她陰險的笑,眼神得意。
卓軼的手還沒有鬆開,男人被握住的手腕處泛着青白,手指充血潮紅,可他硬是沒低頭服軟。
蘇靜若緩緩走過去,擡手按下他的喇叭,擴音器突然發出刺耳的鳴叫,吶喊聲戛然而止。
蘇靜若調皮的揚了揚眉,似乎對大家的反應非常滿意,一把搶過擴音器拿在手中,對着人羣問道:“現在是法治社會,雖然言論自由,但是法律有一項罪名叫:誹謗罪。在這裡我需要向大家解釋下此罪的量刑標準,如犯有誹謗罪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大家聽清楚了吧?”蘇靜若目光淡淡的從臺下的掃了眼,繼續道:“罪名我是解釋清了。現在開始說說證據吧。
如果你們之中有人看到我睡了蘇亦琛,請站出來指認我,將我推上道德的法庭,然後作爲你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隨意的取笑謾罵。
可如果你們沒有人親眼看到,那就掂量掂量自己擔不擔得起這個罪名!
若是擔不起,請立刻閉上你們嘴巴!
因爲你們不負責任的行爲,故意捏造並散佈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我的人格,破壞我的名譽。
所以根據我身體及精神上收到的雙重傷害,我會向繼續出言詆譭的人提出法院訴訟請求。
我言盡於此,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卻又聲色俱厲,衆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眼,搖搖頭,因爲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們之間發生過性關係,所以在這麼喊下去,恐怕真要吃官司了,一羣來湊熱鬧的人,並不像給自己惹麻煩,選擇了沉默。
……一片靜寂。
蘇靜若點點頭,“很好。”指着身後一處監控器,“這裡的人都被我身後的監控器拍到了正面,所以,日後誰要是再散佈謠言,就別怪我不客氣。”
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監控器,有的人驚慌低頭,有的人用手捂住臉,有的人直接掉頭就走。
臺上的男人見狀,急忙衝着臺下人喊:“喂,你們別走啊,別走,我們來是聲討莫氏草菅人命的,你們別走……”
彼時,警車呼嘯而來,警報長鳴,示威者紛紛如熱鍋上的螞蟻,四散逃開,而隱藏在人羣中的一少部分人卻紋絲未動,他們身形高大,一臉肅然,與那些逃開的老百姓完全不是一個氣場的。
被卓軼控制住的人男人看到警車駛來,開始掙扎着要離開,卓軼一個反手將男人的手反剪在後,膝蓋一頂,男人瞬間倒地,動彈不得。
警車停下,一名警官帶着七八個警員走來,門前剩餘的示威者被於建國帶人圍住,有幾個試圖逃走,被於建國三兩下功夫擒住,交給了警方。
帶隊的警官直奔蘇靜若走來,站定後說道:“您好,是蘇小姐嗎?”
蘇靜若點頭,“是我。”
“你報的案?”警官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蘇靜若回道:“是。”
警官對着卓軼說:“人交給我吧,我帶回局裡審訊教育下。”
卓軼看了眼蘇靜若,後者點頭,示意交給警方,卓軼鬆開手,警官拿出手銬將人銬住。
警官說:“麻煩蘇小姐也跟我們去一趟,做個筆錄。”
蘇靜若說:“我的律師馬上到,他替我出面解決此事。”
“委託律師來,是準備起訴他嗎?”警官問。
蘇靜若盯着被銬住的男人,對方也在看着她,眼睛裡有擔憂,只聽女人說:“當然,我請了鼎鼎大名的殷律師,不就是想告到損壞我名譽的人坐牢嗎!”
“等等!”被銬住的男人終於開口服軟了,“蘇小姐,您看這樣,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我嘴賤,我不該信口雌黃,您就別告我了,行嗎?”
蘇靜若秀眉一揚,“現在服軟,不覺得晚了嗎?”
男人一聽,臉垮下來,“蘇小姐,饒了我吧,我剛出來不久,再被起訴的話,可就是二進宮了,量刑會加重的。”
“你量刑加重關我什麼事?”蘇靜若冷漠的說,“剛纔你罵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一個女人被你們一羣人大庭廣衆的侮辱我是什麼心情,我受到的惡意謾罵與嘲諷難道就微不足道?我不是提醒過你了嗎!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嘴角一勾,笑得輕蔑、得意。
男人見這架勢,明擺着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連忙露了老低:“對不起,我那麼說也是僱傭我的人教的,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您就放過我吧!”
警官看了眼蘇靜若,蘇靜若也別有深意的看了眼他,視線交流,瞭然於心。
盧長冬拍來的警官,一定是心腹,蘇靜若也相信盧長冬的爲人。
警官肅然的聲音問:“誰僱傭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