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溫特助’引起了幾個人的側目,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匆匆跑來,看身姿和步伐應該是保鏢之類的人,他站定後,肅然的朝着男人敬禮。
“溫特助,總理正在等您,快上去吧。”
“嗯。”男人從容的頜首。
莫初心鎮定的看着男人,不卑不亢,眼神中帶着審視,原來他就是溫泊寒。
溫泊寒,X國總理龔澤明的特助,也是他的第一謀士,龔澤明是今年大選脫穎而出的,而祝他一臂之力的人就是他。
自古商政兩界都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喬文軒自然不會得罪這個總理的特助,他急忙收起怒意,並向他亮出身份。
臉上掛着和善的笑,道:“原來是鼎鼎大名的溫特助啊,我是莫氏集團的副總喬文軒。剛纔是誤會,您看能不能先鬆開……”喬文軒的視線看向溫泊寒緊扣的手。
溫伯寒對這個喬文軒沒有印象,但是對莫氏集團還是熟悉的,他鬆開手,看向莫初心問了句:“是誤會嗎小姐?”
“不是,他們欺負我!”莫初心回答。
喬文軒眉心一皺,這女人是故意使絆子,咬着牙隱忍着。
安娜一聽,擔心溫特助誤會急忙解釋,“溫特助,您別聽她亂講。是她先撞了我的車,反過來還打了我們,我們可冤枉!”
“你們冤?”莫初心扯了扯嘴角,冷眸在兩人的臉上掃過,帶着憤憤的口氣說道:“爲什麼打你,你清楚,你也清楚!”
被莫初心的話一點,兩人的臉上分別露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安娜反應快,“是你先撞壞了我的車,我說你兩句不正常嗎?”
“對,溫特助,這女人撞壞了我們的車,我們倆跟她理論,這女人非但不賠償,還出手傷人。”
溫泊寒沒時間聽他們爭辯,樓上總理在招待外商,他需要陪同出席,轉身對着隨從說道:
“阿吉,你在這裡看着點,別再打人,車損數額不小,你報警的讓他們處理。”
“是。”阿吉應聲,然後站在了對面的喬文軒和安娜面前,手臂展開做保護狀。
溫泊寒眉心皺了下,“保護她。”視線瞟向莫初心。
“哦。”阿吉尷尬的眨了眨眼,轉而手臂攬在了莫初心身前。
臨走時,溫泊寒看了莫初心一眼,“警察來之前你是安全的。”
“謝謝。”莫初心從容的說道。
說實話,眼前的女人給溫泊寒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好,她囂張跋扈的撞車搶車位,明顯是被寵壞的大小姐脾氣。可叫安娜的女人罵她時並沒有讓她暴怒,當侮辱了她父母后整個人的氣場全變了,那澄清的水眸中閃着不可侵犯底線的銳利,很率真。之後面對喬文軒的肢體性|騷|擾,雖然沒人注意,可他看到了,手指在摩挲着女人的皮膚,本以爲她會怕,卻不想她居然狠狠甩出一巴掌。
這女人特別,直白的可愛,冷靜的性感。
溫泊寒走出幾步,又折回,將一張名片塞進莫初心手中,“如果需要我作證,上面有我電話。”
“……”莫初心微怔,她低頭看了眼名片,上面沒有任何職位標註。
簡單飄逸的三個字:
溫泊寒
手機號:138xxxxxxx
再擡起頭時,只看到溫泊寒的背影消失在旋轉門處……
一個國家總理的特助不彰顯自己的身份,也不炫耀他的權利,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強勢感,平易近人還很有修養,這樣的政客稀有。
而莫初心也不是個攀附權貴的人,她以後跟這個男人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何必留着人家的名片,讓他作證。在莫初心看來那就是給人家找事!
五分鐘後,警車趕到現場。從上面下來兩位穿着警服的警官,朝着他們的反方向走來。
阿吉見到兩位警官後,將隨身的證件給他們看了下,兩位警官頓時畢恭畢敬的,阿吉將莫初心交給警察後,準備離開。卻被莫初心喚住了,阿吉轉過身,問:“還有事嗎小姐?”
莫初心將名片交給阿吉,“麻煩你將名片還給溫特助,我這事很簡單,不需要什麼證人。謝謝他了!”
說完,莫初心轉過身接受警方調查,而喬文軒、安娜被另一名警官詢問,由於車損數額巨大,三人被帶上了警車到轄區派出所繼續調解。
……
蘇亦琛剛開完一個季度總結會議,手中拎着一本文件返回辦公室,首席秘書伊莎看到他起身彙報:“蘇總,剛剛東區派出所的陳所長打來電話,說是找您覈實一個人的身份信息。”
“覈實信息?誰的?”
“他問您有沒有一個叫蘇靜若的表妹。”
“……”蘇亦琛黑眸一沉,狹長的眸子微眯,問了句:“電話什麼時間打來的?”
伊莎回道:“一個半小時前,那時您在開會,我就沒打攪您。”
“知道了。”蘇亦琛從容的走進辦公室,文件放在一旁的架上,又坐在了皮質的老闆椅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手機響了兩聲,被接聽。
“延生,打電話給東區派出所的人,問蘇靜若爲什麼進去的。”
閔延生微愣了下,立刻想起蘇靜若是誰,應聲:“是。”
掛斷了電話,蘇亦琛繼續翻看手中的文件。
半小時後,一輛銀魅轎車停在了東區派出所門前。
閔延生打開車門,一雙鋥亮的皮鞋踩在地上,接着是穿着筆挺西裝的蘇亦琛扶着車門走出,他站定後單手插着袋,微微昂着下巴,掃了眼派出所的辦公樓,眸底的光陰鷙、冷靜,周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場。
走進辦公樓內,閔延生帶着蘇亦琛直接朝着案件審理科走去,途徑辦公區旁的臨時看守室時,看到一羣凶神惡煞的人堆中,一抹纖瘦的身影突兀的存在。
他冷冷的望去,莫初心正坐在那裡,面色很平靜,目光淡淡的,絲毫不理會周遭的人,通常情況下,遇到這種情況的女孩子,早就被嚇得蹲在角落裡哭了,她沒有。
蘇亦琛突然覺得很這個場景很有趣,有一種兔子被扔進狼窩的即視感。
他腳步頓住,緩緩朝着看守區走去,莫初心靠在右邊的牆角坐着,單膝屈着,一隻胳膊撐在膝蓋上,頭歪着倚着牆壁,看向鐵欄外走來走去的過道。
一個陰影突然遮擋住莫初心頭頂的燈光,接着是一雙當高的皮鞋出現在視線中。
莫初心微微擡起頭,對上蘇亦琛冷漠的黑眸,他雙手插着袋,表情不可一世。
“捱打沒?”他問。
“沒!”她答,接着又說:“他們被我打了!”
“好樣的!”蘇亦琛勾脣離開。
莫初心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沉穩,就好像只要有這個男人在,他就可以撐起整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