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山整天的閒置家中,心裡本就煩躁,被她一鬧更是怒火上涌了。“煩不煩啊你,整日就會哭哭啼啼的,嫌跟着我委屈了,那就滾。”他一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嚇得藍彩芬立即止了哭聲,眼淚卻噼裡啪啦的掉個不停,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你看看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啊,我當初跟着你的時候,你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卻被老爺子管的死死的,我還不是自己掙錢辛辛苦苦的給你養着兩個女兒。林建山,你捫心自問,我跟着你就只是圖了你的錢嗎。”說着說着,藍彩芬哭的更兇了。
林建山也知道自己剛剛的確過分了些,火氣也逐漸壓了下來。坐到藍彩芬身邊柔聲的哄了句。“好了好了,我剛也是氣頭上,才說了幾句重話,老夫老妻的,你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呢。”
藍彩芬抹了眼淚,重重的嘆息。“建山,我也是心急啊,家裡的存款不多,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可要怎麼過啊。嘉悅嘉美還沒出嫁,女兒的嫁妝自然是不能動的。”
林建山也是唉聲嘆氣的,轉眼瞧着屋子,狠了狠心。“實在不行就將這房子買了,這地段還算不錯,賣了之後我們在郊區再添置一處房產,剩下的錢也夠我們養老了。”
藍彩芬點了點頭,覺得這倒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只是他們都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關鍵。
“先生,太太,小姐回來了。”吳媽走進來,顫聲說了句。
藍彩芬的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能被吳媽稱作小姐的人,除了林笑恩還有誰。“你來做什麼?”見到走進客廳的年輕女子,藍彩芬徒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
笑恩也不以爲意,永遠是波瀾不驚的摸樣。秀眉微微挑起,淡淡的出口一句。“藍阿姨,好久不見。”
藍彩芬哼哼了聲,最好是一輩子不見。林建山冷眼看着笑恩,也從沙發上站起來,站在彩芬身側,大有一副夫妻並肩的架勢。“不知林總裁來寒舍有何賜教?”
笑恩眸光微斂淡淡的看着他,幾日的光景,林建山明顯沒有了原本的凜冽,面對她時氣勢也明顯大不如前。可想而知,事業失勢的男人,頹廢便是必然的結局。“林董一向可好?”她無情緒的問了句,對他的稱呼由始至終不曾改變。
“林笑恩,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來問候,你現在一定很得意是不是!”林建山尚未答話,藍彩芬便插了一句,尖銳的嗓音刺耳,早已沒了往日故作的修養。
“還好。”笑恩不鹹不淡的一句,卻將藍彩芬噎個半死。
“如果林總沒有別的事,請離開我家,我們林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林建山拉住妻子,目光冷漠的看向笑恩。
笑恩淺笑,倒是一副夫妻同仇敵愾的摸樣,“我想林董似乎弄錯了,這裡……是我家。”
“你說什麼?”藍彩芬瞪大了雙眼,不自覺又拔高了聲音。而林建山比她要冷靜許多,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笑恩不急不緩,淡笑着從包中掏出一疊文件丟在茶几上。“這是這棟房子的產權證和相關資料,我媽死後,這棟房子就轉移到了我名下。”笑恩擡眸,無情緒的看了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然後越過林建山夫妻,直接坐在了柔軟的真皮沙發上。“換言之,這棟房子是我私有財產,請你們立即搬出去。”
藍彩芬不可置信着,慌亂的抓起桌上的文件,噼裡啪啦的翻了幾頁,產權證上黑紙白字寫着林笑恩的大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的,目光哀怨的看着林建山。
“林笑恩,你真要將我們趕出去?”林建山冷着臉,一瞬不瞬的盯着笑恩。突然覺得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丫頭一夕之間變得十分陌生。
笑恩淡漠,擡眸毫不怯弱的迎視他的目光。“不是趕,而是請,請你們離開我家。”笑恩的語調禮貌而疏離。
林建山冷笑着點頭,直到今時今日,他終於看清了這個平日裡總是溫順柔弱的女兒,呵,他真是白活了半輩子,竟然看走了眼。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林笑恩,你夠狠。”
笑恩美目微眯,透着清冷的光澤。“比起林董曾經的所作所爲,笑恩自愧不如,我想你一定忘了,我媽是怎麼死的。”
提到慕念沙,林建山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冷到了極點,甚至扭曲的變形。“你媽是自殺,可不是我逼她從樓上跳下去的。”
笑恩修養再良好,也無法再容忍他如此絕情欠扁的話,“林董的意思是她自作自受了?”
“她就是自作自受!她這個第三者,只會依仗權勢搶別人的男人,她活該有這樣的下場。”藍彩芬突然插話,情緒十分激動,甚至身體都在顫抖着。
“你,你說什麼?”笑恩震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藍彩芬冷笑,摸了把額前凌亂的碎髮,事到如今,話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好再隱着瞞着的了。“林笑恩,你和你媽一個德行,整天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端莊樣子,背地裡幹一些噁心人的勾當。當初是我先認識建山的,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她表面上唯唯諾諾,當着我的面說要成全我們,背地裡卻讓老爺子給建山施壓,硬逼着我
們分手。那時林氏又遇見了危機,她就以林氏的爲要挾,逼着建山娶她,建山沒辦法,才勉強答應。林笑恩,你有什麼資格抱怨,指責,你媽纔是不擇不扣的第三者,她纔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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