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氣氛變得很壓抑,失去了慕家的支持,白氏的企業再度陷入一蹶不振的境地。
在學校裡,慕年果然不再來找鬱言,他和方程程一起轉了班,他們之間便很難再見了。
鬱言的心情逐漸晴朗起來,還剩下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了,只要她努力考一個好大學,她便有希望早日擺脫這個家了。
她變得比以前更加瘋狂起來,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睡眠不足五個小時不說,有時候學起來,連飯都忘記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上官俊彥會時不時的扔給她一些麪包或者是酸奶,雖然他不會說,但是鬱言自動的理解成了他幫自己帶的飯。
與此同時,她的心裡還有些複雜。
她不知道對方心裡怎麼想,自己總覺得這樣不妥。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沒有義務這樣對她好。
可是她從內心深處卻貪戀這種溫暖,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
太小的時候借住在小姨家,小姨對她真的是好的沒話說,像是媽媽一般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後來小姨生了孩子,身體也變差了好多,而也她被接到父親的身邊。父親不喜歡她再和媽媽那邊的親戚來往,所以她便很少去看她了,只能逢年過節打個電話問候一聲,然後就只剩是無言的尷尬了。
有一個陌生人關心她,照顧她,這讓她覺得,她不再是這世界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她也是有人注意的。
鬱言對上官俊彥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變了,她以前從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在任何人身上的,現在卻也會看着他趴在桌上熟睡的側顏出神,甚至留意他和她探討數學大題時靈巧白皙的長指,那麼瀟灑的在紙上揮揮灑灑,就像是他張揚的青春。
她漸漸的還知道了,他除了喜歡睡覺,還喜歡打籃球。
他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將,每次大小比賽,他總是場上最耀眼的那個人,每做一個動作都引得觀衆席上的女生興奮的“哇哇”大叫,紅着臉嘶吼着給他加油。
鬱言看不懂籃球,可是她卻開始出現在籃球場的觀衆席上,看他遊刃有餘的穿梭在對手中間,然後自信的投進一個個漂亮的三分球。
她在日記裡寫着:“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於是在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鬱言有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暗戀。
她時時刻刻小心謹慎,連實在忍不住落到他身上的眼神也很快撇開,不敢讓人看出端倪。
她有時候小心翼翼的揣測着,他是不是也喜歡她?所以纔會對她這麼照顧?
可是她卻從來不敢當面詢問他,她沒有那個自信和底氣,她怕他說出“不是”的字眼,更怕這份小小的溫暖再也不見。
所以她只好將一切埋在了心底,一個人開花,一個人結果,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再次月考過後,又到了換座位的時候。
鬱言心中很糾結,她既想繼續和上官俊彥坐同桌,又怕他真的繼續坐在這兒,她的心思遲早會被人發現。
當她面色微紅看着他大步走來時,心裡像是有頂小鼓在不停的敲着,她從未心跳如此之快,快得都要窒息了。
正當她以爲,他會說出和上次同樣的話,再次坐在她身邊時,他卻目不斜視,徑直走了過去。
她的臉,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