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發誓,她剛剛說的那句話絕對是無心的,下意識就說出來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直到看見男人一張黑的不能更黑的臉,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不,不是說錯話了,而是很不小心的把真心話給說出來了。
“……”
張張嘴,許可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這會兒說什麼其實都是雪上加霜,越描越黑,只會起到反效果。
很不小心的就說出了真心話,她也很絕望啊。
幾秒後,段科也從許可的這句話裡體會到了什麼。
嘖嘖嘖……
真是內容豐富、含義頗多啊!
他四嫂這是在很明顯的嫌棄他四哥啊!
還能再明顯點兒麼?
這一股子濃濃的嫌棄味兒啊!
抑制不住的內心的期待,段科佯裝懵懂的轉過頭就看向了霍準。
不出所料,他四哥那個臉黑的喲,都可以用來做墨汁兒的原材料了,做出來的墨汁兒成色絕對是上成!
這兩口子是要互撕了麼?
感覺一場精彩又血腥的年度大戲馬上就有拉開帷幕了。
不行,這個時候他可不能袖手旁觀,他肯定要爲他四哥‘出頭’的!
終於輪到他看好戲了。
憋住想笑的衝動,段科煞有介事的衝着許可緩緩開口道,“我說四嫂,你這麼說可就太傷我四哥的心了。從始至終,我四哥可是一心向着你,你怎麼能這樣呢?反過來挖苦我四哥,你這不是擺明了卸磨殺驢麼?”
卻不料,段科話音才落下……
“你說誰是驢?”
霍準咬牙切齒,看向段科的目光就像是淬了火的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幾個窟窿。
微微一震,段科面色一僵。
呀,不好,竟然被聽出來了。
他損的有那麼明顯麼?
強顏歡笑着,段科賤兮兮的開口道,“四哥,口誤,我口誤了,我換個詞兒哈!”
說罷,段科忙不迭的看向許可,繼續煞有介事的開口道,“四嫂,你這不是擺明了過河拆橋麼?”
“你說我四哥那麼疼你,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他呢?我瞧着都心寒吶!”
一邊說着,段科一邊痛苦的戳戳自己的心窩口兒,好像被許可傷害了的那個人是他似的。
“……”
許可一臉黑線,他要不要那麼感情豐富啊?
這話說的她都惡寒了……
他是怎麼看出來霍準‘那麼疼她’‘那麼愛她’的?瞎了麼?
忽然……
“演夠了麼?”
霍準聲音沉沉,直勾勾的盯着段科,眼神兒中不帶有一絲絲的善意。
沒想到這樣還是被他四哥給攻擊了,段科明顯一愣,但很快表現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兒,“四哥,我這是爲你打抱不平呢,你怎麼……”
段科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霍準打斷了,“演的太誇張會帶來反效果。”
此時的霍準早已經恢復了平靜,黑臉也沒有了,反倒是正常的不行。只因爲,他早已經將段科看的透透的,包括他肚子裡的那點兒壞心思。
這下換成是段科不解了,難不成他剛剛看到的黑臉是因爲他眼花了?
對於段科的不解,霍準很快就給出一個答覆,“我都沒心寒呢,輪得到你?夫妻間的情趣,像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懂的。”
給出答案的同時,霍準還不忘在段科的心上再插一刀。
說罷,他幾步走到許可身邊,一把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在自己懷裡,深情款款道,“是吧,老婆?”
只有許可自己知道,霍準這一攬,分明就是禁錮,她的小肩膀被他捏的生疼。
但她又不得不將功補過的配合着,“單身狗的悲傷,我們也不懂。所以,我們之間的一個玩笑,都能讓他覺得我們之間出了問題。”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段科連眨眼都忘記了。
這兩口子變臉要不要那麼快?前一秒的氣氛還劍拔弩張,這麼一會兒就穿起一條褲子來對付他了?
他承認,他是真的不懂他們夫妻間的情趣……也不想懂……
不過有一點,他真的沒有說錯,這對腹黑夫妻,真是天生一對啊!
他們倆在一起百年好合,也省得去禍害別人了。
爲了不讓霍準秋後算賬,許可儘可能的將功贖罪,繼續衝着段科道,“單身狗,你肯定沒聽過,敢於開玩笑的夫妻才說明感情是真的好。”
下一秒,段科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沉默片刻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受教了。”
“所以,可以滾了?”霍準冷冷道。
知道自己留在這兒也不會有好下場,段科巴不得呢。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的問了句,“滾之前,我可以再發表一下我個人的觀點麼?”
“不可以。”許可想也不想的拒絕,直覺他嘴裡不會有好話。
這個時候,霍準和許可的意見異常的同意,沉沉道,“滾吧。”
段科早就想好了,就算不可以,他還是要說的!
“我真心覺得,您二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要是拆散了你們,那都是缺德。”
“只要你們相愛,就是爲民除害。”
“喂……”
“痛痛痛啊,真的好痛啊……”
“砰……”
最後的最後,段科是被霍準從別墅裡丟出去的,絲毫不留情。
從地上爬起來,臨走之前,段科還不忘衝着別墅門口大聲喊了一句,“漫漫長夜,您二位慢慢繼續你們的夫妻情趣吧!”
聽到外面汽車發動的聲音,許可長長的鬆了口氣。
呼……
這個‘多姿多彩’的夜晚,總算是要結束了。
睏意很快襲來,許可轉身就要上樓,卻不料身體在下一秒就懸空了。
“啊……”
低呼一聲,許可下意識抱住霍準的脖子,生怕會從他懷裡摔下去,然後才膽戰心驚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此時的許可被霍準攔腰抱在懷裡,一種不好的預感很快遍佈了她全身每個細胞。
只見,霍準不懷好意的一笑之後,意味深長道,“漫漫長夜,繼續我們的夫妻情趣。”
‘情趣’兩個字兒,霍準故意咬的很重。
話音未落的時候,他已經邁開大步抱着許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