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溫暖發自肺腑的祝福,蘇子軒看向溫暖的目光極其陰冷,但卻又始終沒開口解釋一句。
因爲他心知肚明,哪怕他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信的。
沒有人信的話,他從來不浪費口舌。
不僅是溫暖,凌寒也向他投來意味深長的一個眼神,好像在說:行啊,兄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蘇子軒只當沒看見,整個人渾身上下透着一種淡漠,似是懶得和他們搭話。
段科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八卦精神又上來了。
沒辦法,他平時最看不得蘇子軒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淡定超脫的像是個世外之人。
以前沒什麼大事,他活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也就算了。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的情況是他莫名其妙就和薛姿滾到了一張牀上,而且還讓他們發現了,正追着他逼問,他怎麼還能那麼淡定?
就算不暴跳如雷,也得有點兒言語上的反應吧?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了。
平時越是看不到什麼,就越是希望看到什麼。
比如現在的段科,他一直都想看看蘇子軒抓狂無奈的表情,只是想想都覺得刺激。
他就不信了,這麼大的事兒蘇子軒還能一直這麼淡定?
所以,就在溫暖和凌寒都不再說什麼的時候,不怕死的段科向蘇子軒發動了新一輪的進攻。
“子軒哥,你說說唄,你和姿姿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該不會早就暗度陳倉了吧?”
一邊問着,段科的大腦中還一邊回想着過去是不是有什麼自己沒注意到的細節。
可他想來想去也沒在從前的蘇子軒和薛姿之間發現什麼異常的苗頭。
段科以爲,他這麼一句話問出去,就算不被蘇子軒突然伸過來一張劈死,也會遭到他一記冷眼的。
奈何,蘇子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好像根本沒聽見他說的話,更像把他整個人都當成了空氣。
但也正是蘇子軒這與平時無異的反應讓他的單子更大了些。
段科繼續道,“不說話是不是就等於默認了?”
“……”
蘇子軒還是沒說話。
“給點反應嘛,還是不是兄弟啊?這麼大的好事兒,怎麼還藏着掖着呢?”段科變本加厲,開始蹬鼻子上臉。
“……”
蘇子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就算大明星談戀愛要保密,可我們都是自己人啊,你也沒必要這麼扭扭捏捏吧?”段科火上澆油。
這一次,蘇子軒非但沒有反應,還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一桌的人都在看他似的。
段科的話題一直都圍繞着他,大家的目光可不得都看着他麼?
然而在,這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段科越來越不甘心,又道,“子軒哥,你就說說吧,我們一定會保密的。而且,你這快三十年的鐵樹終於開了花,身爲兄弟的我們,怎麼也要爲你開個party慶祝一下啊!”
像是在說單口相聲一樣的段科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絲毫不在意沒有被人迴應。
可他覺得,他現在需要一個捧場的人。
於是,他將目光投向全場唯一一個可能給他捧場的人——溫暖。
因爲兩人都是八卦界的資深元老,所以溫暖很快就意會了段科的意思,內心八卦的小火苗重新燃起來。
她衝着蘇子軒道,“是啊,子軒哥,好事應該慶祝一下的。”
“對嘛!”
得到溫暖支持的段科氣焰更盛了,“我這也是好心啊。你看你和姿姿姐郎才女貌的,這傳出去就是一段佳話啊!步好好慶祝一番不是辜負了麼?”
聽着段科酸溜溜的詞兒,溫暖覺得自己有點兒受不了,可還是得附和,“要不問問姿姿哪天有時間,咱們找個好地方再聚一次啊!你們剛纔一起,你要是不好意思親自約她,我來幫你。”
一邊說着,溫暖還拍了拍自己胸口。
卻不料……
“暖暖姐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段科佯裝嗔怨着溫暖,好像溫暖有多不懂事兒似的。
溫暖一懵,疑惑的看向段科,像是在問:我哪兒說錯了?
段科十分耐心的開口解釋着,“子軒哥姿姿姐都爲愛情鼓過掌了,他們還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溫暖覺得段科說得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對對對,你說的也有道理。”
“所以還是讓子軒哥親自邀請姿姿姐比較好。”段科一錘定音之後,溫暖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段科又道,“其實吧,我覺得你倆這事兒根本沒必要藏着掖着的,就公佈戀情不是挺好麼?只要不把你詳細信息公佈出去,你的私生活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你們般配,也不用擔心輿論給的壓力。”
段科說的頭頭是道,其他人看起來也是在認真聽。
尤其是溫暖,時不時的還點點頭表示對段科說的話的贊同。
但是,看到蘇子軒依舊波瀾不驚的俊臉,段科以爲他是壓根兒沒當回事兒,繼續有條有理的說着,“你別不把我的話聽進去,我這麼說都是有道理的。”
然後,段科就繼續說起道理來,“你看,最近四哥和姿姿姐的緋聞也鬧得沸沸揚揚呢,對姿姿姐和四哥也沒什麼影響啊。尤其是姿姿姐的事業,反而更紅火了呢。”
卻不料,段科說完,除了蘇子軒以外,其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尤其是霍準,那臉黑成了包公,射向段科的目光猶如兩道利刃。
哪壺不開提哪壺。
霍準和薛姿的緋聞突然被段科無意給挑到了檯面上,也讓溫暖猛然驚醒。
對啊!
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呢!
可可和霍準到底是怎麼和好的?
最主要的是,可可有沒有把她出賣啊?
要是出賣了的話,那他們家凌寒可就慘了……
溫暖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然後佯裝不知情又不經意的開口衝着還毫無察覺的段科道,“等會兒,你讓我捋捋。”
“什麼?”
段科不解。
溫暖這才擺出一副茫然不知的臉問試探性道,“這姿姿不是四哥的女朋友麼?怎麼一夜之間成了子軒哥的女朋友?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還有那些緋聞,到底什麼情況啊?”
彼此相熟之後,溫暖也就自然而然的同凌寒一樣叫霍準爲四哥。
段科第一時間回答了溫暖的問題,“那緋聞都是假的啊,四哥和姿姿姐可是從沒承認過的。”
“假的?”溫暖驚訝的聲音故意很大,繼續裝着,“不能吧?能一起出入酒店還搬進家裡的關係,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吧?”
頓了頓,溫暖又繼續道,“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那是什麼關係?狗仔都拍到了,還能有假啊?”
“當然……”
段科才說了兩個字兒,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許可不輕不重的一聲打斷了。
“姿姿是霍準的表妹。”
許可一句話落定,全場其他五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各自在心裡探究着她是以一種什麼情緒說的這句話。
尤其是霍準,心臟已經提到嗓子眼兒,全身都緊繃着,脊背僵直的無論如何都無法放鬆。
還是溫暖反應最快,同樣提心吊膽的問了句,“你怎麼知道的?”
許可表情淡然看不出異樣,但她卻看出了溫暖臉上的擔心,同樣知道溫暖是在擔心她把她給出賣了。
這麼一想,許可笑着答了句,“姿姿說的。”
許可一句話溫暖就徹底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可可沒有把她和凌寒給出賣了。
要不然的話,她還好,凌寒肯定死定了。
爲了把戲演得更加圓滿,溫暖不可思議的問了句,“這是真的麼?”
這一次,還不等許可回答,段科就搶先一步答道,“當然是真的啊,如假包換。”
說着說着,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兩個人的獵殺名單的段科還疑惑的看了眼凌寒,然後問溫暖,“寒哥沒有告訴你麼?”
廢話,當然告訴了!
然而,心裡這麼想的,實際上溫暖卻是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沒有啊!”
爲了逼真,她還好奇的扭頭看向凌寒,問道,“你一直都知道四哥和姿姿之間的關係?”
不等凌寒回答,段科又接話,“當然知道啊!我們小時候都見過呢!”
段科注意力都在凌寒和溫暖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霍準那恨不得給他丟下樓的陰冷。
溫暖點點頭表示瞭然,然後“質問”凌寒道,“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皮又癢了是不是?爲什麼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爲了擺脫嫌疑,凌寒十分配合溫暖的演出,道,“你沒問我也就沒想起來說。”
難得溫暖只是白了凌寒一眼而沒有繼續追究凌寒的責任。
畢竟,演戲適可而止就好,演得太過了容易遭人懷疑。
而對一切都知曉的許可就看着凌寒和溫暖對臺詞似的演技,內心連連讚歎和佩服。
一對兒戲精啊!就在大家都以爲事情就此暫告一段落的時候,段科好奇單純的聲音突然傳入衆人耳朵裡,“事實證明四哥走姿姿姐這一步棋還真是走對了啊,我以爲四嫂知道真相會家法伺候呢!我以後要是找個四嫂這麼大度的媳婦兒就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