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是個死板的妒婦,但是樑寶鏡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並且對樑以沫始終懷着一份不能言說的深情,如果她不生氣不害怕還讓他們繼續下去,她就是絕對不愛樑以沫!
但是她愛!
她和樑以沫也算是歷盡艱險磨難才走在一起的,能夠再續前緣實屬不易,爲了守護這份感情,她一再和樑以沫約定,彼此不做傷害對方的事情,尤其是,他不能和樑寶鏡有任何曖昧!
因爲她有絕對的資格這麼要求,她對簡言就是這麼做的,斷得乾脆!
可是今天,樑寶鏡出事了,樑以沫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衝了過去,那下次呢?
要是讓樑寶鏡達到了目的,她以後會屢屢用這種辦法來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
不可以!
不管樑寶鏡是自殘還是被別人打傷,這裡朋友那麼多,爲什麼偏偏要樑以沫去處理?
不可以!
“以沫!如果你還要我,就把樑寶鏡交給別人,你跟我下山!”
樑小濡紅着眼睛,心裡千呼萬喚希望樑以沫能夠放手!
她已經原諒他這次了,給他一個機會!
沈澈看看樑以沫又看看態度強硬堅決的樑小濡,怕出事,他上前一步低低的對樑以沫說:“小濡說的沒錯,把寶鏡交給我吧,也是一樣的!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半天沒說話的樑以沫終於開口了,複雜的目光對着樑小濡,話卻是對沈澈說的:“不必!”
“樑少!”
沈澈看看樑小濡那種幾乎要崩潰的表情,還想再勸,樑以沫冷眼制止。
他抱着樑寶鏡,靜靜的看了樑小濡幾秒,淡淡地道:“你回去吧。”
“樑以沫!你給我站住!”
樑小濡知道他這句話意味着什麼,情緒崩潰,不顧形象的大喊。
樑以沫沒再說話,三個軍官走了過來,跟他耳語幾句,他看了卡懷中的樑寶鏡,微微點頭。
軍官們肅立,目光看着天邊,此刻,天空中有個紅點閃閃爍爍,正是樑以沫安排的直升飛機。
螺旋槳的聲音越來越響,帶動着山頂上風雪連天。。。
在樑小濡絕望的視線裡,樑以沫並沒有站住,而是抱着樑寶鏡靜靜的朝雪地中央走出,每一步都踩在了樑小濡的心尖兒上,她疼得全身抽痛。此時此刻,她真想他懷中的人是自己!之能是自己!
樑以沫不聽她的了,他要帶着樑寶鏡走了。。。
“樑以沫!你今天要是走了,咱們倆玩完!!!”樑小濡指着他的背影大喊,緊跑幾步,身子頹然跌倒在雪地上,幸虧一隻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才避免了她整張臉都搶在地上。
豐昱焦急的呼道:“小濡,你沒事吧?”
樑小濡藉着豐昱的力量站起身子,卻見眼前突然多了一束強大的探照燈的光束,一架直升機徐徐停在樑以沫身前,風很大,掀起了他的衣袂,探照燈的冷光映得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清冷如雪。
樑小濡顧不得豐昱,踉踉蹌蹌的朝樑以沫奔去,長髮全都跌散在風雪中,被螺旋槳帶出來的大風吹得在在腦後狂舞。。。
“等等!樑以沫!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呼嘯的風使得樑小濡說得很費力,一縷髮絲粘在脣上。
直升機門打開,一名軍官跳下來朝樑以沫敬了個軍禮,然後站在他身側待命。
樑以沫看着那扇機門,只說了一個字:“問。”
樑小濡握着兩個拳頭,哭紅了眼:“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她真傻,真的!每一次都是她對着樑以沫說我愛你,一遍不夠就再來一遍,她也曾經要求對方說愛她,但是最終到現在都沒有聽到樑以沫嘴裡說出我愛你那三個字。
“樑以沫!回答我!你回答我我才能死心!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他今天當着所有人的面重新選擇了樑寶鏡,那麼和她曾經的過往呢?那算什麼?
樑以沫緩緩轉身,逆着光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的聲音冷冷在風中傳送:“回去等我吧。”
再不回頭,抱着樑寶鏡上直升機,一直到直升機閃閃爍爍飛到夜空中,最後消失在視線裡,樑小濡都沒動一下,就那麼僵立着,臉上露出大徹大悟的冷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豐昱怕她出事,趕緊拉住她的手腕:“小濡,樑少走了,我們也下山吧。”
沈澈也圍了過來,對突然發張的狀況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尷尬的笑笑:“小濡,其實我一直都和樑少在一起,你別誤會他,他和寶鏡什麼都沒有~”
“那他爲什麼要抱着寶鏡?”
樑小濡大哭:“你知道嗎,我們說好了的,不傷害彼此,不做讓彼此誤會的事情,以沫他爲什麼要真麼做?是因爲寶鏡受傷了嗎?”
沈澈看了看豐昱,寶鏡的事情是樑以沫終身的奇恥大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關係到寶鏡的名節聲譽!
他不能細說,只能點到爲止。
“小濡!你也知道樑少肯定是有原因的,沒錯,寶鏡受傷了!”
樑小濡又笑:“很重是嗎?”
“是的,很重。”沈澈點頭。
“不及時處理會死?”
“是的,會死。”沈澈嘆氣,死對寶鏡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吧,也許她根本就死不掉,樑少不會讓她死!等她回味過來面對自己,該是何等絕望和厭惡?
樑小濡一邊冷笑一邊任由豐昱拉着走:“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我就知道樑寶鏡總有辦法把以沫從給我身邊拉走!我就知道!我知道的!”
“不!小濡,你不能這麼想,樑少處理完了寶鏡的事情就會過來接你的!”
沈澈趕緊解釋,寶鏡出事已經是一樁不幸了,他不希望再看到小濡和樑少分手,樑少遭到雙重打擊!
他們兩個都是那麼好的人,走在一起又這麼不容易,七年!人生能有幾個七年?又能有幾個破鏡重圓?
不料,樑小濡卻輕輕聳了聳肩,毫不在意一身輕鬆的樣子,甚至,她還笑了笑:“我怎麼想都沒關係,我和樑以沫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