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小濡真真的大吃了一驚,她只以爲許茹芸三十出頭,沒想到是四十不到的年紀,整整大了姚盛陽十一歲,她尷尬的笑笑:“芸芸姐,那你保養的還真好,一點都看不出來,那皮膚又白又嫩的,比我還好上很多呢!”
“哪裡。。。你過獎了,我常聽盛陽講起,說樑少的女朋友又年輕又漂亮的,今天一見,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年輕就是好啊!”
許茹芸畢竟是有閱歷的,客套話樑小濡是說不過她的。
“芸芸姐,你在哪裡工作?”
樑小濡很冒昧的問着。
姚盛陽是女人堆裡混大的,按理一般的女人是勾不住他的心的,怎麼他突然就對眼前的熟女上了心?那麼多年輕的佳麗他不要,竟然最後要情定一個年級比他媽媽小不了多少的女人。。。本來只要姚盛陽開心,他們兩人是真愛就好了,但是。。。許茹芸有家有室還有孩子啊!他們不應該在一起!
樑小濡內心很糾結,站在姚盛陽的立場上,她不得不瞭解一下許茹芸的情況。
“哦,我在學校裡教書。”
“原來是老師?”
難怪對方身上總有種處驚不變的氣質,還有一種從容與優雅,原來是個老師,但是爲人師表,她不該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和姚盛陽搞外遇啊!
樑小濡很難恆定自己的心情,既對許茹芸另眼相看,又有幾分不恥!
“是的,我本來在郊區,後來因爲教的還不粗,被掉到了七中!”
“七中?我就是七中畢業的!”
樑小濡聽到了那熟悉的校名就有些感動,在七中,埋葬了她和樑以沫的初戀。
“是嗎?”
許茹芸溫柔的笑笑,她的表現實在她完美,讓樑小濡找不到突破口去提那些不太愉悅的話題。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七中的一些老師和風雲人物,不可避免的說到了七中曾經的神話樑以沫。
“樑總當年在七中創造的各項記錄都還保留着呢,不說是學生,就是我們老師提起他,也都讚不絕口的。。。小濡,你真是個好福氣的女孩!”許茹芸靜靜的望着樑小濡,覺得她命比自己好多了。
樑小濡不想對別人多說什麼,沒有反駁,笑着把話挑明瞭:“芸芸姐,您都快四十歲了,想必應該有了家室。。。”
許茹芸臉色一變,點頭:“是的,我十年前結婚了,兒子七歲了!”
果然!
樑小濡暗暗攥了攥拳頭。
她明明是個知書達理的老師,大道理比誰都懂,爲什麼還要出軌呢?
“芸芸,你既然都有了自己的幸福,爲什麼和盛陽。。。”
樑小濡等着對方自己把話填上,許茹芸早知道她會說這方面,畢竟樑小濡是姚盛陽的朋友不是她的朋友!
“實不相瞞,盛陽是我曾經的學生,我們認識十三年了。”
“。。。”樑小濡石化了。
許茹芸輕輕一笑,她笑得樣子很溫柔很漂亮,特別有女人味兒,隱約還帶着點媚態,自由她的吸引人的魅力,難怪姚盛陽着了魔似的竟然投入到了她的懷抱!
忘年戀!師生戀!不倫戀!出軌!小三!重重禁忌!!!
樑小濡找不到更驚悚的詞彙了!
“既然你是盛陽最好的朋友,那麼有些事情我也確實可以告訴你,這麼多年了,我心裡藏着這麼大一個秘密無處可訴也不能訴說,說實話,我自己都要憋瘋了!現在終於有個人可以聽聽我的故事了。。。”
“好!你說,我聽。”
許茹芸的目光有些淺淡,嘴角微微上翹,看來那段回憶也是她一生中最美麗的畫面。。。
“那是我工作的第四個年頭,剛從郊區調到七中。剛工作的頭三年,我幹勁十足,對學生要求十分嚴苛,處處都提醒學生不要忘記自己讀書的最終目的,時時刻刻用高標準嚴格要求他們!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簡直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很多學生都捱過我的批評和痛罵,我也被很多難弄的學生給氣哭過。。。付出的多了,收穫也就來了,我成了學校裡的後起之秀,校領導很看重我,讓我當備課組長,後來也成爲了全校最年輕的年段長,前途一片大好!正是因爲我對學生夠狠抓的夠緊,我的教學成績一直都是全市的頭名,我的名氣也越來越響。。。”
樑小濡輕輕喝着橙汁,陶醉在了許茹芸的故事裡,她透過那些語句,彷彿真的能看到一個剛走上工作崗位的小姑娘奮鬥的影子!
“我不知道自己和學生的距離越來越遠,學生有事情我就是批評!就是兇!很少能夠體諒他們,凡事我都以學校的利益爲重,以學業爲重,卻從來沒有一次真真正正的考慮過學生們的真正需要!現在想想,學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和需要。。。呵呵。。。但是當時我太年輕,什麼都不懂!我就記得一些老教師告訴我的金玉良言:小許啊,千萬不能對學生好,否則他們會爬到你的頭上來作威作福!學生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是寧可這節課不上了也得把他好好教訓一下!記住!一個老師的威信比什麼都重要!!!”
樑小濡聽了很有同感,沒錯,她做學生的時候確實遇到過不少這種老師,總是以自己的利益爲重,只用成績來衡量一個學生的好壞,遇事不變通,更是從來不會爲學生考慮,比如她初一時候的班主任---陳雪峰!!!
不知道那個人滾出了教育界之後混得怎麼樣了,她對那個曾經的老師一點好感都沒有!
她靜靜的聽着,招手又讓服務生給許茹芸續了杯咖啡。
許茹芸輕啓桃脣語調幽幽:“可是,我工作的第四年,出了件影響我一生的事情,讓我對自己的學生,對自己熱愛的學校,乃至對整個教育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
樑小濡下意識的問:“什麼事?”
許茹芸垂着眼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她似乎情緒有些波動,不再像剛纔回憶是的那種無所謂:“我弟弟被一個恨我的學生給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