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樑爽決心好好爲自己活一次,她不能再在這個男人身邊了,這樣她這輩子都會走不出他的藩籬,她對他的情意已經深埋了十多年,她不想在看見局座和一個女子出雙入對的時候忍不住妒忌、衝動、做出什麼沒有尊嚴的事情。
“我是你的領導,我說不放人就不放人!”沈淮衣含着笑,是一種血xing的冷笑,樑爽知道他不高興了。
她心裡竟然還有些安慰,至少自己在局座心中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至少自己在業務能力上是得到局座認同的。
“局座,我跟着你已經快十四年了吧?我把自己所有的童年、少女時代和青都給了你,現在我想爲自己活一次,你放我走吧。”
“十四年?”沈淮衣有些錯愕,認真的打量着樑爽,方纔意識到時間流逝,他當年在雪地裡救下來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並且比所有的男人都還要堅強能幹!
樑爽軍姿筆挺,任由沈淮衣打量自己,而她同時也在看他。
局座形容俊美線條硬朗,那對微微上挑的眼睛勾魂攝魄,把部隊裡那幾個有名的軍花迷得神魂顛倒的,他非池中之物,全部的心思都給了蒼狼的愛人。
耳邊,沈淮衣突然緩緩放柔了視線,然後又拉長了焦距,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最終才又重新定格在樑爽的身上。
“十四年了。。。你的確是被我耽誤了不少。。。好!只要你通過了呆會兒的技能測試,我放你走!”
“真的?”樑爽驚喜交加,覺得自己和局座之間牽扯不斷的聯繫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沈淮衣眉頭越鎖越緊,脣縫裡咬着牙:“離開我你就這麼興奮?”
“。。。”樑爽語結,訕訕道,“職部不敢。”
“真的不敢?”
“真的不敢,職部心裡,局座是最重要的。”樑爽說着自己認爲沈淮衣聽不懂的情話。
“信你纔有鬼,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沈淮衣輕笑一聲,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涼城不下雨的時候,冬日陽光還是很溫和的,午後的陽光尤爲如此。
基地的裡一個連大概一百來號人的兵力全都在沙灘上呈四列橫隊集合,指導員整隊完畢,朝身側看去。
辦公樓裡前後走出三人,沈淮衣居中,樑爽和政委緊隨其後,沈淮衣站定,指導員立即敬禮彙報情況,沈淮衣眯着眼睛點點頭。
“今天,大家都有眼福了,我們的上尉樑爽同志將參加一個生死技能測試,測試通過後,她會光榮退伍,但是如果測試不合格,她就必須得繼續留在部隊!”
士兵們內心波瀾起伏都很詫異,礙於沈淮衣在這裡,大家都只能以眼色交流。
樑爽在基地的位置非常特別,軍銜比她高的還有好幾個領導,但是卻是除了沈淮衣以爲說話最管用的人!不單單是因爲她人長得特別漂亮各項技術也都出衆,還有很重要的一條,她就等於是局座形象代言人!
她說的話,就等於是局座親口御言。
她要走。。。。。士兵們的目光都看向了局座,很明顯,那張臉更冷了,氣氛有些壓抑。
“現在,測試開始。”
沈淮衣給郭政委使了個眼色,郭政委明白,指揮大家整齊有序的分列兩排,讓出中間一個過道。
沈淮衣沿着海岸線朝前望去,緩緩從腰側掏出一把**,修長的玉手扣着扳機垂在身側,目光突然冷冷的看向樑爽。
樑爽看看那隻**,又看看沈淮衣的眼睛,不由得輕輕後退一步。
她萬萬沒有想到,沈淮衣竟然會用這種辦法來留住她!
沈淮衣冷笑:“小爽,決定好了嗎?”
他最後一次給她機會。
不倫她再怎麼三頭六臂的,只要他不同意,她哪兒都去不成!
樑爽盯着那隻冰冷的**,捏了捏拳頭,咬着牙點頭:“決定了。”
郭政委用渾厚的聲音向大家解釋:“局座打算讓樑爽同志經受常人難以承受的考驗,只有她承受住了,纔有資格從局座手裡走出去。這考驗呢,就是無論心裡還是身體都要過的一道難關,我將會帶樑爽同志站到百米遠的地方,而局座就在這裡朝樑爽射擊,除了心臟,局座會射擊到樑爽身上任何地方!一個真正的士兵,必須要經過戰場的歷練,一個優秀的士兵,必須能挺過槍子兒的滋味!這期間,樑爽同志隨時可以宣佈退出,那麼她將不能退伍,繼續留在部隊服役!”
槍子兒。。。
樑爽臉色雪白雪白,心臟那裡突然疼了起來,鑽心般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沈淮衣他果然夠狠的,斷定了她不能再次承受住槍子兒的考驗,會嚇得腿軟!
樑爽的眼眶有些溼潤,冷冷的看向沈淮衣。
那個人是在用這種方法嘲笑她永遠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嗎?就算是要留她,如果他好好的說,或許也有得商量,可他還是隻把她當成了一樣工具,只有掌控!沒有交流!
沈淮衣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彷彿朝樑爽開槍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政委,我接受考驗,走吧。”
樑爽不再看沈淮衣,腳下邁出了一步的時候,就是她和沈淮衣恩斷義絕的時候,他要壓迫她,她偏要反抗!她今天就算是死也要離開部隊離開他!
士兵們都安靜了,全場死一般的寂靜,海風捲着浪花一遍遍的拍打着沙灘,又帶走了無盡的遐思。。。
百米處,樑爽立定站好,與對面的沈淮衣遙遙相望!
郭政委舉着手裡的紅旗,沈淮衣緩緩端直了手臂,陰森森的槍口竟然對着樑爽的心臟部位。
樑爽臉色灰白,眯着眼睛將所有心潮澎湃的情緒都斂去,她只是靜靜的望着沈淮衣,等着他開槍。
“小爽,別看了。”
郭政委突然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條黑色的錦帶,將她眼睛蒙上。
樑爽知道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會覺得事情無法掌控,從而生出一股懼意來,她知道是沈淮衣故意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