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轉眼一切成空。
樑以沫眸子暗了暗,拿起身邊的水壺開始給花兒澆水,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似有告別之意:“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澆水,樑小濡她不會回來了,我也決定不再來了,再見了。。。”
輕輕放下水壺,他一步步朝樓下走去,在房門口的時候,微微蹙了蹙眉。
因爲有過一段特殊訓練的經歷,他比別人要警覺和敏銳,記憶力也是超強,雖然這扇門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虛掩着,但是就是覺得有些不同,他上樓去露臺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
量誰也不敢來偷他樑以沫的東西!
他不動聲色開門進去,眼睛在看向飄着白色窗簾的窗子時微微一怔,他明明是將窗戶大打開的。。。
有人來過!
他不知怎麼的就心跳加速,一個念頭呼之欲出,他沒有出聲,卻加快腳步走遍了每個房間,直到一無所獲再次折回到窗邊往樓下一看,人羣中擠過一個瘦弱的藍色身影。。。
“樑小濡。”
抓着白色窗簾的手因爲太用力,關節泛白。
樑小濡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瞥了幻影兩眼,她認得樑以沫的車牌,除了他涼城還有誰敢用001?
lily的電話又來催了:“喂!妮子!你怎麼搞的,菜都涼了,安妮都快吃到脖子了!”
“哎!來了!給我留塊肉!”樑小濡抹了把眼淚歡快的回答,忘了吧,樑以沫和她雲泥有別,和lily、安妮這種接地氣兒的朋友在一起打打鬧鬧的,纔是她真正的生活!
她捂着衣領子朝小區門口跑去,這個飯點涼城很難打車,她掏出手機準備叫個滴滴,身側嘎吱一聲,響起了尖銳急促的剎車聲!
她一驚,往後退了半步轉頭看去,藏藍的車身,流水線的造型,豪氣的車燈,是、是。。。
她驚得睜大了眼睛,車窗刷的搖下,露出一張完美如碧月的臉。
樑以沫淡淡看了她一眼,臉上看不出情緒,他的聲音也是不悲不喜叫她聽不出喜怒。
“去哪裡?我送你!”
心,也是忐忑的吧?
她是會拒絕?還是無所謂?
“我,去lily家!”
樑小濡先是呆立了足足十秒鐘,說完之後她恨得只想抽自己,也許人家不過是路過出於禮貌隨口一說罷了,她竟然還真的不要臉的就要上車。
樑以沫不再看她,冷冷的注視着前方:“上車!”
“哦!”
樑小濡拉開副駕駛的門坐好,臉上紅的像大姨媽似的,心裡不住的咒罵自己,怎麼就連個拒絕都不會了?奴xing啊!
“呵呵!”樑小濡很尷尬,自己真是鬼使神差想他想瘋了不成?剛纔明明還遠在天邊的人,現在卻就在身邊近得轉頭就能親到!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慌慌張張轉身去拉安全帶,卻發現怎麼都抽不出來!
“我來。”
樑以沫耳聰目明,察覺了她的窘迫,帶着暗香的身子微微俯了過來,手臂從她胸前繞過抽出了安全帶,又利落的插好。
所有的動作都行雲流水,絕不帶一絲情緒。
樑小濡卻是臉更紅了,像一個大紅褲衩似的,她只得笑着勾了一下發絲:“這麼巧啊,你也在這裡辦事?”
樑以沫的態度很冷,淡淡應道:“賣房。”
樑小濡猜到他應該是賣自己家的那套,卻沒有資格再去評論。
“呵呵,賣房好啊,現在房價都漲了!狠狠賺一票才行!”
樑以沫冷冷瞅了她一眼,一詞一句道:“我不缺錢。”
樑小濡皺着眉苦着臉,車廂裡氣壓很低,她有些後悔莽莽撞撞搭便車了。
何時,他和她之間竟然變得這般彆扭,是無話可說?還是有些話不能說?
“unclel!”
突然,樑小濡鼓足勇氣叫了一聲,樑以沫手一抖,幻影微微晃動了一下。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樑小濡就知道他不會承認,轉頭淚盈盈的叫道:“unclel!我知道你就是我的unclel!樑以沫,你就是我的unclel!你真傻,爲什麼幫了我整整七年都不說出來?”
樑以沫沒有說話,眼神一閃將車頭掰到了岔路上,這已經不是去lily家的路,而是開往海邊。
“以沫!你爲我做了那麼多,我卻一再的不體諒你不理解你!我還誤會你!我。。。”
樑小濡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樑以沫將幻影停泊在沙灘上,海風很大,雲層很低,天邊開始有些點點的星子,正如他的那雙清澈的眼睛。
“說那些都沒有意義了,你現在知道了我就是你的unclel,打算怎麼辦?還我錢?還是怎麼報答我?”
冷冷雙眸看着樑小濡的小臉,他之所以一直都不告訴她,就是不希望她對自己帶着一種感激,那種施捨來的愛情,不是他想要的。
今時今日,如果樑小濡願意因爲他是unclel就留在他什麼邊,他會接受嗎?
。。。還是會接受的吧?只是沒有了快樂!
樑小濡見他終於承認了,抹抹眼睛破涕爲笑:“我當然要報答你!”
樑以沫也笑了,只是笑意沒有到達眼底,典型的資本主義家的冷笑。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也不再矯情,我本無心,你若是執意要報答我也不會反對,說吧,你要怎麼做?”
話落,他臉上的表情就更冷了。
眼前看似溫柔單純的女人,果真是因爲感激才靠近他的,他會接受她的感激讓她的心靈得到救贖,但是不會再珍惜了,再也不會了。。。
樑小濡認真的低頭想了想,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心越來越遠了。
“以沫,錢我會還給你!情,我也會還給你!”
“哈哈哈。。。是麼?這情在你眼中竟是個能給來給去還來還去的東西?好,還我就還我,我拭目以待!”
樑小濡低着頭:“我是認真的!”
樑以沫收了冷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咬着牙:“怎麼還?吻我?親我?還是和我**?”
樑小濡嚇得發抖,覺得樑以沫好不容易捂熱乎的心又回到了大半年前初見他的樣子,心裡開始沒底起來,更多的是一種心疼。
“以沫,別這樣!”
“偏要這樣你奈我何?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