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麼小沫沫突然對那糟老頭子這麼好?他不一向都是最討厭老頭子管着他限制他的麼?”
豐昱身子一震,立即轉頭去看樑小濡:“你們要舉行婚禮了?”
樑小濡很坦然,臉上有着幸福的紅暈:“嗯,以沫說了,等他從紐約回來就安排,具體日子還沒定,估計是下個月吧!”
“下個月?”
“下個月!”
老太太和豐昱,一個是狂喜,一個是震驚。
樑小濡覺得一個年輕女子這麼被追問,有些害羞,打斷話題:“奶奶,你說以沫買了一隻釉裡紅的罐子送給爺爺?那能行嗎?”
豐昱垂眸,在一旁自顧自喝茶,不再說話。
奶奶握着樑小濡的手:“傻孩子,你沒見過爺爺,那老東西生平就這麼一個愛好,就是收藏古董,小沫沫的那隻釉裡紅,少說也得這個數,老頭子不得樂得嘴都歪了?”
皺巴巴的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樑小濡驚呼:“一百萬?一個陶瓷壺那麼貴?”
她知道青花瓷都在百萬以上,卻不料真有人這麼大手筆的收購!
老太太搖了搖頭:“不對!”
樑小濡瞪圓了眼睛:“奶奶,不會是一千萬吧?暈!”
樑以沫瘋了?有錢也不帶這麼騷包的!
老太太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對!”
樑小濡收攏了笑容,皺着眉:“不會是一個億吧?以沫爲了那隻壺,花了一個億?”
當你在路邊爲吃到一盆小龍蝦喜上眉梢,當你爲買了一個多肉小貴貨喜滋滋,有錢人都是這麼玩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奶奶點點頭:“至少的!如果保存完好體型較大,還要翻倍!”
樑小濡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她知道樑以沫有錢,但更知道他原則性極強,他斷斷不會爲了個人喜好去動用創世的資金,他所花的,一定是個人的錢!但他個人又在紐約創立了新公司,這下,估計對新公司影響不小吧?
豐昱見樑小濡神色落寞,忍不住出聲安慰:“小濡,你放心,樑少做事一向穩妥,他自有他的考量……你只需知道樑少爲了迎娶你進門付出的情誼即可。”
他纔是徹頭徹尾的輸家吧,這種情況,還要爲樑少說話,讓樑小濡記得他的好!悲催的打落牙齒和血吞!
樑小濡心裡被裝得滿滿的,體會到了樑以沫的用心良苦,那男人就是這麼清高倨傲,做了這件大事都不告訴她!心裡更加感動起來,兩個人雖然相隔千里,心靈卻不斷在靠近!
從樑宅出來,樑小濡將旋風留給了奶奶,豐昱帶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裡,看着她在北京不知道環了幾環的廉租房,豐昱突然在樓道里抓住了她的肩膀:“這哪裡能住人?今晚到我家去吧!”
樑小濡笑笑繼續朝前走:“忘了你給了我很多薪水?我簡單收拾收拾,租個好點的地方,你放心吧。”
其實無論豐昱給了多少,也只是月薪,她手裡的一筆大錢是創世和zolo給的鑽戒設計費!
不過離在北京買房還差得遠!
推開房門,樑小濡瞬間覺得親切起來,滿眼都是自己從小用到大的東西,她有太多要收拾和整理的。
豐昱沒打算走,扯了把椅子坐在客廳,靜靜看着她嫋嫋娜娜的身影東屋西屋的忙碌。
“小濡。”
他想了想,叫了她一聲。
“怎麼?”
樑小濡弄了個紙箱子,把自己少女時代的東西都打包了進去,轉頭愣愣的看着豐昱。
“沒什麼,你繼續忙吧。”豐昱自嘲一笑,還是決定不說,他不可以那麼自私,也不可以背叛友情,不可以!
樑小濡沒多想,簡單收拾了些東西,翻牀頭櫃的時候,突然找到了樑以沫去年送給她的那條項鍊,樣式很一般,鑽石到還挺大的,想象這是他送的第一件首飾,又掛脖子戴上了。
樑以沫正準備下飛機,因爲弄到了那件青花瓷釉裡紅鳳首壺,就等於搞定了家族裡的大家長爺爺,所以心情大好。
耳朵藍牙裡t突然說話:“首長,二號裝置位置移動了。”
樑以沫在玉雷的服侍下穿上了西裝外套,大長腿一邁,緩緩走下飛機。
邁巴赫就在眼前,玉雷直接開了車門將樑以沫迎了進去,然後親自開車朝城南大院奔去。
聽見耳邊的聲音,樑以沫眉心動了動:“二號裝置動了位置?”
他知道送給樑小濡的項鍊一直都放在北京,所以在柳雄傑綁走她的時候他沒有及時找到她,所以都半年了,那個信號一直都鎖定在北京郊區,眼下,定位儀動了?
他掛了電話並沒有給樑小濡打電話,而是撥給了樑爽。
樑爽正回頭盯着樑小濡桌上那盆旺盛的銅錢草發呆,自言自語道:“總裁夫人就是好,上個班也這麼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不幹就不幹……哪像我,都這麼努力了,他還看不見……”
正胡思亂想,電話鈴聲響了,她一看,喜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趕緊接起電話甜甜叫道:“樑總?”
“樑爽,她在辦公室麼?”
“她……”
美麗的臉龐上突然就沒了血色,好像玫瑰失去了顏色,樑爽心裡充滿濃濃的失望,這麼就了才一個電話,竟然不問公司,問的是樑小濡。
“小濡她不在,聽說好像是要辭職……”
“果然……”
樑以沫切斷電話,立即打電話:“t,把信號追蹤畫面轉到我手機上!”
“是!”
他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機,軍事定位儀相當精密,所以追蹤出來的位置很清晰:“雲帆,豐昱。”
漂亮的丹鳳眼眯了起來,顯得那張冰雕玉琢般的俊臉有些陰冷,那張淡漠的表情轉瞬即逝,他擡頭命令:“雷,調頭,去公司!”
不會城南大院了?
玉雷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從後視鏡中去看樑總的臉,他大有一種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危機感。
“是!”
雙向八車道馬路上,邁巴赫發出尖銳的剎車聲,急急調頭朝反方向駛去……
樑以沫搖下車窗,將手臂搭在了窗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