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打劫了?”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就在不遠處涼涼地響起。
“劫......劫你個大頭鬼!”
原本以爲,當她以這副狼狽模樣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會立馬奔過來,將她擁在懷裡,噓疼問癢。
誰知,卻劈頭蓋臉來了一句讓她差點咬舌自盡地風涼話!
心中憤怒不已,伸手,使出了最後的力氣,將手裡的包包朝說着風涼話的男人狠狠地甩了過去。
看着那張俊美得不像話的臉上的那抹戲謔,她直接有股子想要拿瓶硫酸毀他容的衝動。
就算真的被劫,也是被他這個沒良心的男人給劫的!
當包包就這樣朝他飛了過去的時候,眼看就要砸過去的時候,男人才不緊不慢伸手,一把將其抓住,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怎麼回事?”
起身,男人推開身後的大班椅,朝門邊站着的藍小雨大步走了過去。
“好累,我能不能躺一會兒。”
伸手指着一旁的沙發,藍小雨邁開步子,歪歪扭扭地朝沙發走了過去。
可,還沒走到目的地,腳一歪,眼看身子就要與地面進行親密接觸,藍小雨嚇得大叫起來。
“啊.......”
“小心!”
一雙長臂伸了過來,穩穩地接住了她傾斜的身子。
“呼,好險!”
窩在男人健壯的臂彎裡,藍小雨擡頭,看着那張帶着一抹緊張的男人臉,‘嘿嘿’地傻笑起來。
“白癡!”
雷炎有些無語地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彎腰,將掛在他臂彎中的女人打橫抱起,走向一旁的沙發。
“嘶!”
突然,一抹抽氣聲在耳邊響起,雷炎擡頭,卻看到一張皺成一團的小臉。
“怎麼了?”
將她輕輕地放在沙發上,然後單膝蹲在一旁,看着她呲牙咧嘴的吃痛表情,不解地問道。
“我的腳疼!”
伸手指了指穿着七尺高跟鞋的雙腳,再也顧不得什麼淑女不淑女,低聲哀嚎起來。
“老莫沒派車送你?!”
原本深邃漆黑的雙眸微微眯起,裡面隱約透着一抹陰冷的光芒。
“不是,我剛剛......是爬樓梯上來的。”
“......”
聞言,雷炎沉默了!
他看着和她,就這樣,用那雙深黑的眸子,直直地注視着她,帶着莫名的情緒。
藍小雨被他看得好不自在,於是,想要起身脫掉那雙禍害她雙腳的鞋子,卻不料,剛擡起上身,男人卻再次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不會是嫌我太蠢,想要把我從這裡扔下去吧。”
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一手指着不遠處的落地窗,藍小雨驚魂不定地問道。
“原來你還不是白癡!”
男人戲謔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這次,卻帶着某種意欲不明的意味。
“你纔是白癡!”
男人的話,讓腳疼腿疼腰疼胳膊疼的藍下雨,此刻心口也跟着疼起來。
不是累的,是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給氣的。
氣得她真想大聲問候他全家!
可,介於殺傷面太廣,這‘全家’貌似也包括她在內,所以,就忍了下去。
只是,那怒瞪着的眼眸越來越大,大有不瞪死這臭爺們,就死不罷休的意味。
男人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會兒之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這是哪兒?”
環顧四周,藍小雨驚奇的發現,此時此刻她躺在一張很舒服的大牀上。
“我的牀!”
將她輕輕放下之後,男人便擡起她的左腿,輕輕地脫掉腳上的高跟鞋。
當看到腳後跟處的那個已經流血的血泡時,眉頭不經意間皺起。
“以後,不準穿這種鞋子!”
脫掉另外一隻,男人口氣不悅地說道。
那語氣,絕對是命令的語氣。
“我說,你這是在心疼我?”
躺在柔軟的牀上,身上的疲憊感一下子減輕不少,藍小雨仰起頭來,看着蹲在她雙腳邊的男人,偏着頭,俏皮的問道。
“躺好!”
男人不悅的嗓音更甚!
一個女人,笨成這樣,還真是需要天份!
穿着高跟鞋爬十二層的樓梯?
看來,他說她白癡,還算高估了她的智商!
起身,拿過一旁的急救箱,打開來,拿起瘡藥和膠布,動作輕柔地處理着女人腳上的傷口,認真仔細的模樣,讓躺在那裡的藍小雨不自覺地呆住了。
從未見過如此溫柔而專注的雷炎。
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他對她,有時淡漠有時熱烈;有時霸道有時溫柔;可卻,從未有如此專注過。
從她躺着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他的側面,那張原本就俊美如斯的臉龐,現在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更是俊美得不可思議!
看着看着,藍小雨便入了迷!
“大叔,你還帥!”
雙眼冒紅心,嘴角流口水,雙手做西子捧心狀。
此時此刻的藍小雨,在雷炎的眼裡,不再只是白癡,還成了花癡!
只是,聽到她對他的稱呼時,不自禁地再次皺了眉頭。
“該死的女人,不要叫我大叔!”
雖然,他娶她,的確是帶着點點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可是,他也沒老到可以她叫‘大叔’的地步吧!
他是她的老公,正牌老公!
“我喜歡叫大叔!以後,我就叫你大叔!”
說完後,藍小雨還囂張地大笑起來。
“你再叫一次!”
男人額頭爆青筋,雙眸噴火,咬牙切齒地威脅。
“老公大叔!”
“去掉後面兩個字!”
“大叔!”
“藍小雨!”
“雷炎,你好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