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老實道:“好像……有一頭獅子,一頭老虎,另外還有一羣狼,非常兇惡的野狼!”
其實在襲擊自己的動物種類上,狗子倒是沒有對汪成撒謊的意思。只是他在深更半夜地突然被猛獸襲擊,在又驚又怕中看花了眼而已。除了看出特徵最明顯的幸運是獅子外,這傢伙把斑點當成了老虎。至於那羣靈犬,理所當然被他當成了狼。至於狗什麼的狗子想都沒想過,誰見過這麼猛的狗啊?
饒是狗子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在聽了他這番話後汪成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放你孃的臭狗屁,什麼獅子老虎狼啊,你當停車場是動物園還是咋的?沒本事就明說,找的什麼破藉口!”
“不是啊成哥,我說的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話,出門就被車撞死!”狗子在電話那頭毒咒發誓,然後對汪成道:“我和兄弟們還都在停車場呢,你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小花最慘,一條胳膊都被獅子給扯掉了!”
聽狗子說得有板有眼的,汪成對他的話倒又是信了幾分。他看了眼還等在外間的女人,然後沉聲道:“好,我馬上就來,你們這幫兔崽子給我等着,要是敢騙我的話,就把你小子沉進荑灣河裡去!”
“你可以滾了!”打完電話的汪成冷冷地打發走最後那個女人,隨便套了件衣服後,就匆匆地往外跑。
不過在來到房間門口時,他又改變了注意。從房間裡的一扇暗門中取出一把大砍刀,找了條毯子包好後才離開。如果真象狗子說的,停車場上有猛獸,手裡有把傢伙總能安心一點不是?
當汪成匆匆趕到停車場,立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包括狗子在內的手下人人帶傷。有的手臂上鮮血淋漓,還有的腿上少了大塊的皮肉,很多人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全身都有很深的傷口,甚至還有一個傢伙兩隻耳朵都被咬掉了。讓他看上去好不古怪。
當然,所有人中情況最慘的要數花胳膊。這傢伙的一條胳膊幾乎是齊肩而斷,那條標誌性的花胳膊就落在幾步開外的地方。胳膊斷裂處參差不齊,顯然不是被利器砍斷,倒是被活生生撕扯下來的。
看到花胳膊受了這麼重的傷,汪成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雖然他不是法醫,但也看得出手下的傷並不是刀傷,確實更像是被野獸撕咬導致。雖然理智告訴汪成。在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會有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獸,但事實卻讓他對狗子的話又信了幾分。
狗子被斑點扯掉一大塊頭皮,眼下還在流血呢。他用衣服捂住流血的地方,來到汪成身邊緊張地問:“成哥,接下來怎麼辦?”
說真的汪成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如果弄傷他手下的是其他人,汪成會立刻向陳叔求援,然後帶齊人馬殺過去,讓對方知道這武潭縣是誰在作主。
然而眼下的問題是所有證據都表明對方是一羣猛獸,這叫汪成怎麼向陳叔開口。總不見得要陳叔派手下到武潭縣城來,幫自己抓獅子老虎和野狼吧?如果汪成敢這麼說。肯定會被陳叔叫回去抽耳光。
不過什麼都不做也是不行的,停車場裡的情形太難看了,如果在天亮之後被來取車的客人見到。對大世界娛樂城會有很大影響。要知道這家娛樂城可是陳叔的搖錢樹之一,要是出了事的話,他是不會放過汪成的。
想到這裡汪成背上全是冷汗,忍不住對狗子怒目而視道:“還能怎麼辦?先送受傷的兄弟去治傷,然後找人把地上的痕跡都清理乾淨。一定要在天亮前搞定,快去!”
“哦,知道了!”難得見到汪成發這麼大火,狗子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匆匆地辦事去了。
狗子等人很快就從停車場消失。就連昏迷不醒的花胳膊也被塞進車裡帶走了。之前幾個受傷較輕的傢伙,爲花胳膊包紮了傷口。讓他僥倖逃脫了失血而死的命運。不過那條全是紋身的手臂因爲是被幸運硬扯下來的,已經沒可能再接好。花胳膊現在已經變成單胳膊了。
在送走狗子這幫倒黴鬼後,汪成又找人來收拾殘局,一直忙到天矇矇亮,總算基本上把停車場上的血跡衝乾淨了。
在做這事的時候他一直在想,究竟怎麼會發生這種怪事的。然而別說汪成的腦容量有限,想象力也不夠豐富了,就算換一個智商高達150的人來,恐怕也想象不出事情的真相。所以汪成自然也是完全沒有頭緒,在忙到天亮之後,累得受不了的他就帶着這個疑問回去休息了。
說來也是夠巧,汪成等人剛剛離開沒多久,蕭平和車隊的其他人就來到了停車場。眼見停車場又恢復了原樣,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蕭平也忍不住喃喃自語:“嘿,動作挺快啊,居然都打掃乾淨了!”
“你說什麼?”蕭平身邊的李晚晴好奇地問。
“哦,沒什麼。”蕭平對她笑笑:“我說大家動作都挺快,這樣的話中午就能開始發放慈善物資了。”
李晚晴也同意蕭平的看法,對他嫣然一笑後就離開了,向車隊的其他人強調一遍各自的任務。
而蕭平則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昨晚留下來的兩條靈犬收進煉妖壺,然後就上了皮卡車等待出發。
這次李晚晴帶到武潭縣來的同事,都是已經有過豐富慈善活動經驗的老手。準備工作很快就做完了,卡車魚貫駛出停車場。
昨晚李晚晴就在會上給每輛卡車都佈置了各自的任務,在離開停車後,車隊很默契地分成兩部分,一路往東一路往西,朝兩個不同的方向駛去。
其中一支車隊由一位做慈善經驗豐富的隊員帶領,總共有三輛卡車,目的地是在武潭縣城東面的兩個鄉。另一支車隊有五輛車,當然是由李晚晴親自指揮,負責在縣城西邊的四個鄉,其中當然也就包括大名鼎鼎的荑灣鄉。
雖然昨天李晚晴就對大家說了,這次的慈善活動肯定會遭到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阻撓,但所有人出發時都充滿鬥志,根本沒把這樣的困難放在眼裡。能在仙壺慈善基金堅持下來的,都是對慈善事業非常熱心的人,絕對不會被這麼一點困難嚇倒。
只是車隊裡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在他們離開時,一個停車場保安用陰沉的眼神看着車隊。在車隊消失在街道盡頭後,這傢伙立刻打電話給汪成。
“成哥嗎?我是大世界停車場的小李啊。”保安一臉諂媚地向汪成通風報信:“您要我盯住的那支車隊,剛剛開出停車場。”
昨晚汪成可算是忙一晚上,到現在還在睡覺呢。不過聽說車隊離開,他的瞌睡立刻全都醒了,連忙對着電話大聲吼:“什麼時候離開的?往哪個方向去了?”
被汪成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那保安連忙答道:“剛剛開出停車場,車隊分成兩路,一路往西一路往東。”
汪成並不是個笨蛋,稍一思索就明白對方這麼做的用意。他決定還是集中精力盯住李晚晴他們,於是接着問保安:“那輛皮卡往哪個方向去的?”
“往西去了。”
“我知道了!”汪成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往西……那就是荑灣鄉的方向了。”汪成的臉色越來越猙獰,握緊拳頭喃喃自語:“看來那小妞說第一站就去荑灣鄉並不是在吹牛,嘿嘿,好得很,等進了荑灣鄉的地頭,看你還怎麼跟我鬥!”
想到這裡汪成也燃起了熊熊鬥志,連忙打電話通知手下,讓所有人儘快集合,然後趕到荑灣鄉去。
跟手下打完電話後,汪成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恭恭敬敬地道:“陳叔好,我是汪成啊。”
陳東昇正在自己位於荑灣鎮地段最好的別墅裡喝茶,拿着電話不緊不慢地道:“哦,小成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不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吧?”
事到如今汪成也不敢再瞞着陳東昇,只得老實回答:“陳叔,我這裡還真的遇到一點小麻煩……”
隨後汪成就把昨晚發生的事都告訴了陳東昇,不過考慮到縣城裡有老虎獅子實在太荒謬,所以他沒敢把這事說出去,只是說狗子等人被一份來歷不明的傢伙打傷了。
聽完汪成的這番話,陳東昇冷笑道:“你是說忙了一天啥事都沒辦成,人家已經開車離開了縣城,準備給那些泥腿子發錢發東西了是吧?”
聽出陳東昇語氣不善,汪成的背上立刻冒出冷汗,小心翼翼地道:“對不住啊,陳叔,我沒想到這些外鄉人這麼難搞……”
“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陳東昇毫不客氣地打斷汪成的話:“你立馬給我滾到鄉里來,到時候給我把那幾個不聽話的外鄉人都指出來!居然敢到我荑灣鄉來撒野,哼哼,我陳某人倒要好好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