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賽馬會的傳統,在年度決賽開始前,照例是要舉行幾場殿賽的。一方面測試場地的情況,另一面也好調動起觀衆的情緒,讓最後的壓軸好戲——年度決賽時的氣氛更加熱烈。
雖然只是熱場,但殿賽還是讓全場數萬觀衆的情緒都沸騰起來。畢竟殿賽也是可以下注的,照樣能讓觀衆享受到刺激的快感。
要是放在以往,田道明也會象其他人一樣,花些小錢買自己看好的馬匹。要是贏了當然好,輸了也不會太過失望,就當是花錢買份刺激的感覺了。不過今天的田道明已經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了,他焦躁地打量着四周,想找到自己競爭對手的蹤影。
然而眼看着殿賽都已經進行了兩場了,卻還是不見蕭平的蹤影。田道明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撥通了一個電話小聲問:“你那邊有消息嗎?”
“田少,我這邊一切正常。”電話那頭的人小聲道:“我剛剛跟幾個關口的朋友打過電話,都說沒有任何大型動物進關的。”
“這不可能!”田道明忍不住小聲咆哮起來:“馬賽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難道你覺得那個蕭平象白癡,故意送兩億圓給我用嗎?”
電話那頭的人爲難道:“可是……真的沒有任何消息啊,難道他們打算把賽馬走-私進港島?或者賽馬早就已經提前入關了?”
田道明沉吟道:“走私是不現實的,而且也沒那個必要,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匹馬早就提前運進了港島。可是他們怎麼能提前知道會和我賭馬,難道未卜先知?又或者這只是個巧合?”
電話那頭的人可不象田道明這樣,喜歡把所有事都想清楚。他只是有些敷衍地應了幾聲,然後安慰他:“田少,咱們何必去管對方的馬有沒有入關?白色閃電是最近半年來全亞洲最快的馬,就算他們已經把馬運進來了,您也是穩贏的嘛!”
“呵呵,希望是這樣吧。”有人稱讚愛馬總是讓田道明很高興,他輕笑幾聲叮囑對方:“不過你還是給人仔細盯着,比賽結束前都不要大意。”
“明白了,田少。”那人輕輕應了一聲,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田道明收起電話,看着賽道上的馬匹朝終點飛奔而去。雖然馬背上的騎師拼命地催促自己的坐騎,但速度卻要比白色閃電差得太多。這也讓田道明更有信心,忍不住自言自語道:“莫非真的是我太緊張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田道明還是忍不住去賽場後面的馬廄看看。他剛到馬廄區域,就看到一輛拖車慢慢地駛了進來。
拖車平穩地停在空地上,然後蕭平就從駕駛室裡跳了出來。他轉到拖車後面打開了大門,很隨意地吹了兩聲口哨道:“出來吧!”
“外行!”看到蕭平這隨意的樣子,田道明瞬間就對獲勝更多了幾分信心。
雖然馬匹也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但其實它們是很容易受驚的動物。而在陌生的環境中,對待馬匹更是要非常小心。特別是象蕭平現在面臨的情況,是要讓一匹馬從狹小的拖車裡來到外面空曠而陌生的地方,更是要極其小心才行。就算是非常有經驗的賽馬,在這種情形下也要藉助繮繩來控制,以免馬匹意外受驚後造成嚴重的後果。
而蕭平居然就這樣只是給個口令,就讓馬匹從拖車裡出來的做法無疑是個非常大的錯誤,就連最沒經驗的馴馬師都不會這樣做。這足以說明蕭平在照顧馬匹上完全是個外行,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好馬?
田道明當然不可能知道,蕭平的黑色魔鬼本來就十分神駿,在煉妖壺裡養了幾個月後,更是變得極通人性。普通的賽馬確實都需要繮繩的牽引,才能順利地從拖車上下來。而對現在的黑色魔鬼來說,完全不需要這樣,只要蕭平的一個口令,它就能自己下車了。
蕭平話音剛落,拖車裡就響起了沉悶的馬蹄聲,黑色魔鬼慢慢地從拖車裡出來了。蕭平今天早上才把它從煉妖壺裡放出來,先到有資質的獸醫那裡進行了必要的檢查。在確定沒有任何的傳染病,可以和其他馬匹一起參賽後,蕭平就開着車把黑色魔鬼拉到賽馬場來了。
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但黑色魔鬼的表現卻非常鎮定。它慢慢走到蕭平身邊,低着腦袋在主人的肩膀上蹭了幾下,顯得沉穩而大氣。只有在幾匹公馬從附近走過時,黑色魔鬼才輕輕打了兩個鼻響,以此來警告對方不要離得太近。
田道明能在賽馬會裡的混得風生水起,對馬匹自然也有一定的瞭解。眼下終於看到了蕭平的賽馬,田道明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從第一眼看到黑色魔鬼起,他就在暗暗估計這匹馬究竟能跑多快、耐力如何、在最高速度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等等。
而估計出來的數據,讓田道明暗暗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這匹毛皮黑得發亮的高頭大馬雖然也算不錯,但和自己的白色閃電相比卻是差得不止一點兩點。這匹馬高是夠高,全身肌肉也很勻稱發達,但看上去太過強壯了。多餘的肌肉會成爲馬匹的負擔,讓它在加速和長跑時的表現變差。
蕭平輕輕撫摸着黑色魔鬼的大腦袋讓它安靜下來,然後就帶着黑色魔鬼直接去了比賽登記處。
負責比賽登記的理事姓彭,在賽馬會已經工作了十幾個年頭。眼看年度決賽還有二十多分鐘就要開始,而身負近三億賭注的蕭平還沒出現,彭理事也是急得滿頭大汗。而蕭平終於及時出現,也讓他長長地鬆了口氣。在照例驗過了獸醫爲黑色魔鬼開具的健康證明,以及代表着參賽資格的外卡後,彭理事終於確認黑色魔鬼可以參加年度決賽了。
不過就在此時彭理事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蕭平:“蕭先生,請問黑色魔鬼的騎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