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地帶是武林人物的薈萃之所,開店的對這些身佩武器的江湖人物看慣了,雖然對於這兩個大清早來投店的客人覺得有些特殊,但仍很客氣地接待了他們,店夥計也十分熱心,根據以往的慣例。凡是江湖人物投店,只要侍候得殷勤一點,額外的另賞也一定很大方!
夏侯傑與風無向草草交代幾句,隨即關起門來休息,一個店夥計特別熱心地到廚下做了兩碗開水煮雞子兒,端到房中給他們做點心。可是他在門口敲了半天,裡面居然毫無聲響。他放下碗,扒在門縫上一瞧,屋裡已經沒有了人影!
他一驚之下,以爲是白天撞見了鬼。連忙跑到櫃上去報告,店主也覺得十分離奇,趕去撣開房門,卻見桌上用茶碗壓着一張字條:“憑條將餘等坐騎調養康復後,送往少林正院領取紋銀一百兩,對外不得聲張,倘有人問及,可告知餘等酣臥未醒,違之必有巨禍!”
店主知道少林在地面上的勢力。他縮縮脖子,吩咐店夥計幾句話,依然將房門關好,裝做不知道的樣子,照常開門做生意。
同時在那間房子的隔房有兩個商人正在高臥未起,忽然被人搖醒了,用二十兩銀子買去了他們的衣服,也被警告不得聲張!然後眼看着那兩個人穿上他們的衣服,推開窗門悄悄地走了!
做生意的人不敢多事,而且這兩樁交易他們都佔了大便宜,所以夏侯傑與風無向悄悄地上路時,居然神不知,鬼不覺,一直走到僻靜的官道上,風無向纔打量着自己的裝飾笑道:“夏侯兄!兄弟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夏侯傑輕嘆道:“兄弟這樣做完全是爲了掩飾行蹤,從我們進入市鎮後,我就覺得一直有人在盯着……”
風無向一怔道:“是哪方面的?”
夏侯傑搖頭道:“這可不清楚,不過據兄弟的猜測,似乎是萬里追魂的手下成分居多!”
風無向奇道:“萬里追魂向來是獨來獨往的!”
夏侯傑笑道:“萬里追魂行蹤飄忽,武林中有許多隱密的事都瞞不過他,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做得到嗎?我想他一定有着許多眼線,幫他刺探消息。這些人的身分或明或暗,但都是他忠實的部屬,所以才形成他神秘的勢力!”
風無向一嘆道:“兄弟白闖了多年江湖,居然沒想到這一層上去,看來還是夏侯兄的閱歷深!”
夏侯傑笑道:“兄弟也不是閱歷深,完全是從風兄身上得到的啓示。風兄利用那兩匹寶馬,一夜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還不是同樣的方法,假如沒有那些藏馬的地方,只怕風兄也不會如此方便吧,以此類推,萬里追魂一定也有着一個嚴密的組織,幫他從事那些秘密的事務!”
風無向道:“萬里追魂爲什麼要監視我們呢?”
夏侯傑道:“大概是他不想讓我們去參預那件事吧,假如我們繼續趕路,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外的阻攔呢!”
風無向沉思片刻道:“萬里追魂的留柬上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他即是用以無私,爲什麼不讓我們前去呢?”
夏侯傑一嘆道:“我本來對他倒是頗爲放心,經過這樣一來,我倒要重新估計了。
不過這也難怪,一柄情劍已引起許多人覬視,聽說有柄更優於情劍的神器,不動心者能有幾人,萬里追魂此舉亦是情理中的事!”
風無向道:“夏侯兄是否也對那柄劍有興趣?”
夏侯傑正色道:“不!梅杏雨從羅雁飛手中替我搶回情劍毫無條件地還給我,我也應該報答她一下。假如那柄劍果真是梅家祖上之物,我要幫助他們保護它,不使它落人別人手中!”
風無向欣然道:“夏侯兄心懷磊落,兄弟那一問實在太冒昧了,現在我們怎麼辦?”
夏侯傑道:“依照原來計劃趕路,先到商邱看看風兄的寶馬是否還在,假如未被萬里追魂取走,足證明苦果在半路上已追上了梅氏祖孫,我們再回頭尋訪。假如寶馬不在,就證明他們已走過了,我們必須從速追上去!”
風無向點頭道:“兄弟的馬就藏在商邱城外的羅漢寺中,那兒另外還有幾匹好馬,足供代步之用!”
夏侯傑笑道:“監視我們的人一定以爲我們還在睡覺,因此我們可以從容一點走。
假如趕急了,反而露出馬腳,我們這兩身衣服的代價就化得太冤枉了!”
風無向也笑了,二人以普通的速度前進着,象是做完了生意,趕着回家一般,雖然走得也不慢,卻比施展輕身功夫趕路慢多了!整整用了一個時辰,在午後才走完六十多裡的旅程,來到商邱!
羅漢寺是一所廟,香火很盛。廟中的主持倒不是武林中人,與少林的關係也僅是同在佛門而已!
二人來到寺前,風無向立即到後院的馬房。他的馬只是委託馬伕代爲飼養,那馬伕見到風無向後,因爲他改了裝束,幾乎不認識了,認清他的面貌後笑道:“風大爺,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風無向無暇多說,急急地道:“我的馬沒叫人牽走吧!”
馬伕笑道:“沒有!而且還多了一匹,跟您那一匹簡直是一模一樣,敢情您有着兩匹馬呀!”
風無向神色一驚道:“多了一匹!是誰送來的?”
馬伕道:“一個時辰前,是一個老頭子送來的。他本來說是要換您原來的那一匹,我不認識他,自然不答應,他說是您叫換的,而且還給了我十兩銀子……”
風無向急忙道:“別廢話了,他怎麼又不要了?”
馬伕道:“我們正在說話的時候,忽然又來了一個小孩,跟他嘰咕了幾句,他連馬也不要了,回頭就走,把另外的一匹馬也留下了,銀子也沒帶走!”
風無向一怔道:“他上哪兒去了?”
馬伕道:“我好象聽說什麼紅葉谷,那不是西城柳員外莊上嗎?不過他們是否上那兒去我可不清楚!”
風無向拖着夏侯傑回頭就走,馬伕追在後面問道:“風大爺!您的馬要不要用?這幾天我把它喂得壯壯的,另外一匹也剛洗刷好,雖然累一點,也還勉強能騎!”
風無向邊走邊道:“你把兩匹馬都備好,我一會兒來騎走,用過的那一匹馬多喂點豆子泡酒……”
來不及聽到馬伕的回答,他們已走出很遠了。
夏侯傑急道:“看樣子他們都在紅葉谷,那是什麼地方?那柳員外又是什麼人家?”
風無向道:“紅葉谷在城西,莊主柳文佩是兄弟的表舅,不過兄弟很少上那兒去,只知道他是太極門的傳人!”
夏侯傑微怔道:“令表舅與梅家有淵源嗎?”
風無向搖頭道:“不清楚,以前沒聽他們說過!”
夏侯傑道:“風兄既有這麼一門親戚,應該將馬寄在那兒去纔對,放在羅漢寺裡不是太危險了嗎?”
風無向低聲道:“兄弟不太願意登他家的門!”
夏侯傑微異道:“爲什麼?難道風兄與令表舅……”
風無向連忙道:“不!兄弟只有這一門親戚,幼時曾經寄居在紅葉谷中,表舅對我十分鐘愛。我到嵩山習藝後,他還時常來看望我,我們之間感情一直很好!”
夏侯傑道:“風兄爲什麼不去走動呢?”
風無向頓了頓才道:“表舅有個女兒,比我小兩歲,表舅的意思要我……”
夏侯傑見他止口不說下去,倒是爲之一怔,想想才明白了,笑道:“令表舅大概想親上加親!”
風無向紅着臉道:“那是他的想法!”
夏侯傑道:“這也是很好的事呀,表兄妹,天成佳偶,風兄爲什麼不願意呢?莫非是令表妹……”
風無向嘆了口氣道:“表妹的人品武功都很好,可是兄弟無意結這門親事,所以只好避着他們……”
夏侯傑見他說話時神情頗異,倒是不便再問下去,只好變轉話題道:“紅葉谷離此有多遠?”
風無向道:“離此約摸三裡遠近。就在那邊小山坡下,山上遍植楓樹,老遠就可以望見了!”
說着用手一指,夏侯傑順着他的手望去,由於正值深秋,果見滿山紅葉,隱夾一片莊院。他不由地笑道:“丹楓似火,流泉濺玉,地靈而人傑,令表妹定然是個神仙般的人物!”
風無向皺着眉頭道:“夏侯兄見到她就知道了!”
夏侯傑見他頗有厭惡之色,彷彿極不願談起他的表妹,自是不便再說下去,好在走了三裡多路,眨眼即來到莊前。
一道小溪圍繞着莊宅,屋子剛好嵌在兩座尖峰之間,雖然是一抹平房,卻頗爲廣大。
而且還引水爲池,砌石堆山,頗具園林之勝,橋是用十幾根圓木架溪而成,上面鋪着黃土與細砂,便於車馬通過。
有一個老頭彎腰掃着地上的落葉,夏侯傑雖然在嘴裡跟風無向打趣,心中還是相當緊張。
可是見到那老頭彎腰掃葉,一派怡然之狀後,才稍微安了一點心,這至少證明莊中還沒有發生什麼變故!
風無向走到老頭身邊,出口招呼道:“王公公!”
老頭拾起頭瞧了半天,又伸手揉揉眼睛,叫道:“表少爺!原來是你呀!你有三四年沒上這兒來了,怎麼打扮成這副樣子啦!要不是你先打招呼,我真不相信是你來了,這位是誰呀?”風無向急問道:“舅舅在嗎?有沒有人來找他?”
老頭道:“老主人正在接待一位客人!”
風無向連忙道:“是誰?”
老頭想了想道:“好象是姓趙!……對了!那個姓趙的說是你的師弟,到此地來找你的……”
風無向又是一怔道:“趙師弟!”
老頭道:“他真是你的師弟!小姐還不相信,說你沒有俗家師弟,兩個人差一點打了起來,最後還是老主人趕了出來,問清原由,將他請了進去!”
風無向忙又問道:“他是一個人來的?”
老頭道:“是的!他來勢洶洶,說您在這兒受了傷,一定要衝進去找您。表少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無向望着夏侯傑,神情中充滿了惑然,夏侯傑沉思片刻道:“我們先找令師弟問問吧!”
風無向點了點頭,二人邁步過橋進莊,老頭跟在後面道:“老奴先去通報一聲!”
風無向用手攔住道:“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吧!”
穿過庭院,直上山坡,迎面是一座較大的瓦房,想是作爲客廳之用。風無向推門進去,只見桌上還擺着三盅餘茶卻不見人影,他正在奇怪,忽然廳後傳來陣陣的呼呼聲與兵器交擊聲。
風無向臉色一變。夏侯傑緊張起來,連忙手按劍把,匆匆向後面趕去。廳後不遠處又是一個四方的空院,黃泥鋪地,十分結實,一望而知是練武的場所,有兩個人各持長劍鬥成一片,劍風呼呼十分激烈。
旁邊還站着一個相貌威武的中年人,看見風無向後,立刻含笑叫道:“紅兒!趙世兄,你們看是誰來了!”
決鬥的二人立刻止手,同時跑了過來,那個青年男子立刻驚喜萬分地道:“師兄!
你沒有受傷?”
那青年女子也挾着劍上來道:“表哥!你三四年不來,居然有人扶劍上門來說要替你報仇……”
那青年男子紅着臉道:“柳小姐,在下聽柳老伯說明後。已知是個誤會,怎奈小姐一定不信……”
那女子含笑道:“我不是不信,只是想領教一下少林的驚世妙技,才故意向趙兄無理取鬧。”
那中年人含笑道:“趙世兄,老朽並非放縱小女胡鬧,只是舍甥從未說過他有俗家師弟,老朽對世兄的身分亦是半信半疑,因此授意小女藉故相試。世兄不愧爲名門高弟,幾手少林劍法,使得爐火純青,老朽欽佩之至,至於敝父女得罪之處,尚祈世兄原諒!”
那青年男子紅着臉道:“老伯取笑了,小侄學技日淺,若非柳小姐手下留情,小侄恐早已落敗了!”
這時那青年女子卻橫了風無向一眼道:“表哥!你最不老實了,以前我與你切磋劍法時,你一直裝模做樣,不肯認真,今天,害得我幾乎丟了大人!”
那青年男子迫不及待地道:“師兄!你到底受了傷沒有?兩天前有個老尼姑上門說你受了外門毒器暗算,必須要小弟家傳的寒玉寶蟾解救,害得小弟耽了兩天的心,匆匆趕到此地,還幾乎跟柳老伯衝突起來!”
風無向微笑道:“你看我可象受傷的樣子?”
那女子道:“趙兄!我表哥是你們少林參加劍會的代表,怎會受人的暗算。所以我一聽你說那件事,就知道你是上了人家的當!”
風無向尚未開口,那少女又道:“表哥,你這次參加劍會的結果如何,是否奪得盟主,我本來想去給你捧場的,可是爸爸不肯,說我去了會影響你的專心……”
風無向搖頭道:“我這次又敗了!”
青年男子一震道:“難道又是武當蟬聯魁首了?”
那少女立刻道:“我就不相信武當的劍法真有那麼厲害。表哥,下次劍會時,我去幫你的忙好不好?”
中年人笑道:“癡丫頭,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表哥習技少林,劍藝冠羣,哪裡要你幫忙!”
少女吸着嘴道:“我就不相信,剛纔……”
中年人道:“剛纔趙世兄也是讓着你,他的達摩三式還沒有使出來,你以爲自己真了不起嗎?”
那少年卻急着問道:“師兄,難道你的達摩三式仍是勝不過武當嗎?那我下次該用什麼劍式呢?”
風無向微笑道:“師弟!下次用不着你參加了,武當這次也沒有得到盟主!”
三人都是一怔,風無向指着夏侯傑道:“讓我來介紹本屆劍會盟主夏侯傑兄!他纔是當代第一劍手,不但技壓天下,連武當掌門鐵冠真人也甘拜下風。所以,下屆劍會盟主,定然仍是夏侯兄無疑!”
然後又替夏侯傑介紹道:“敝表舅柳文佩,敝師弟趙千里,舍表妹柳瑤紅!”
趙千里與柳瑤紅都用驚奇的眼光打量着夏侯傑,柳文佩拱拱手道:“失敬!失敬!
夏侯英雄如此年輕,即能當劍會盟主,來日英風,當不可計也……”
夏侯傑正要謙遜幾句,風無向卻道:“這次劍會發生了許多料想不到的事,我們到屋裡去談吧!”
柳文佩道:“正是!正是,夏侯英雄辱蒞寒舍,蓬蓽生輝,老朽當得隆重招待一番以表敬意!”
說着領先向客堂走去,風無向連忙追上去道:“舅舅,您別忙着招待,也許我們馬上就要走的!”
柳瑤紅立刻叫道:“不行,表哥你好久不來了,來了就要走,這成什麼話。劍會已經過去了,你還有什麼急事,這次非要你住上一年半載的……”
風無向朝夏侯傑皺皺眉頭,意思說你看看我這位表妹怎麼讓人吃得消,夏侯傑報以一笑,五個人已走進客堂。
柳文佩立刻叫人泡茶準備酒菜,趙千里卻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無向道:“你先說你怎麼讓人家騙出來的。”
趙千里略作沉思才道:“趙四沒對你說嗎?”
風無向道:“說了也不清楚,我就不明白,你怎麼不問問清楚,糊里糊塗就讓人把我的馬騎走了!”
趙千里道:“那個老尼姑說你受了傷!”
風無向道:“我不是交待過,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準動用我的寶馬嗎?”
趙千里急道:“你的寶馬藏在我家十分秘密,她上門索馬,我哪裡會懷疑呢。而且她說你受了毒傷,需要我家的寒玉寶蟾解救,我更深信不疑了!”
風無向一怔道:“她提起過寒玉寶蟾?”
趙千里道:“是啊!這件事連家父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爲寒玉寶蟾只是一件家傳的珍玩而已,它有祛毒之功,還是恩師說給我聽的。所以,那老尼姑說出這件事後,我再無懷疑了,我還怕她不知道寶蟾的用法,再者也擔心你的傷,堅持要跟她同行,她考慮了一下才答應了,結果她騎了你的寶馬,我騎了菊花青,拼命趕到這裡!”
風無向點點頭道:“以後呢?”
趙千里道:“我們到了商邱,她說菊花青已不能再騎了。說你還有一匹寶馬留在商邱。她要去牽來給我用,可是她不要我前去,叫我在城裡等着……”
風無向立刻問道:“你怎麼到紅葉谷來了呢!”
趙千里道:“她讓我等了將近有兩個時辰,才空手回來說你就在紅葉谷一個姓柳的人家養傷,叫我前來施救!”
夏侯傑道:“那個老尼姑呢?”
趙千里道:“她說自己在開封另有要事,不陪我前去,叫我一個人來了!”
風無向嘆了一聲道:“你怎麼就相信了!”
趙千里道:“小弟自然不相信,可是她說師兄必在紅葉谷,假如小弟不去,誤了事她可不負責,小弟實在不放心師兄,只有前來試問一下!”
風無向道:“你到了此地,知道我不在,應該立刻趕到開封去問個明白纔對!”
趙千里低下頭。用眼睛望着柳氏父女,柳文佩笑了一下道:“這個怪不得趙世兄,他是馬上想走的,是我藉詞將他留下,因爲我在趙世兄未來之前一刻,接到一張奇怪的字條,說是你將於今日來訪,叫我必須留住來人!”
柳瑤紅立刻叫道:“爸爸您爲什麼不告訴我!”
柳文佩笑道:“你整天唸叨表哥都把嘴皮念破了,我在事情未能確定前,實在不敢告訴你,恐怕萬一表哥不來,你會失望得厲害……”
柳瑤紅滿臉飛紅,風無向也訕訕地不是滋味!
趙千里卻笑道:“師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有一門親戚在這裡,也不告訴小弟一聲,害得小弟幾乎與柳老伯起了誤會,後來聽柳老伯說明你們的關係,又見柳小姐聽說你受傷後,那份情急之狀,才知道……”
柳瑤紅立刻道:“誰說我着急了,我只是說表哥不會受傷。你說他一定在這裡,我才急了起來,不過我找你拼劍,都是爸爸默許的!”
柳文佩道:“我接到字條之後,也是將信將疑。又因爲趙世兄自稱爲少林門下,我沒聽說過少林另有俗家弟子。所以才由小女出手相試,見趙世兄使出少林劍法後,對趙世兄的身分倒是確定了,可是對字條上的話又起了懷疑,不知風無向受傷之事究竟是真是假,幸而你們跟着來了。”
柳瑤紅情意脈脈地道:“表哥,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事了吧!這幾年聽說你在外面做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風無向還沒有開口,夏侯傑道:“柳老伯!您那張字條是怎麼接到的。”
柳文佩道:“是用一支銀鏢釘在我的書桌上!”
夏侯傑神色一動道:“小侄可以看看那字條嗎?”
柳文佩笑着道:“當然可以,我也想請你們研究一下是誰開的這個玩笑。我對風無向可不象小女對她表哥那樣有信心,聽說他受了傷,我倒是急了一下!”
風無向紅着臉由柳文佩手中接過他由袖子裡取出的字條看了一下,再取出他們由趙家得到的字條一對,兩個筆跡出自一人之手,他輕聲一嘆道:“果然又是萬里追魂!”
柳文佩被這四個字嚇了一跳,連忙道:“無向!你怎麼又跟萬里追魂扯上關係了,這個人可惹不得!”
夏侯傑一怔道:“柳老伯認識萬里追魂嗎?”——
一鳴掃描,雪兒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