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國近百十年來依然是個小國,但很少有強國敢於招惹,原因就是凌月國與劍神殿聯姻,凌彩兒曾是劍神殿少主李御天的結髮之妻。有強大的修真勢力當靠山,凌月國國泰民安,久無戰事幹擾,也使得邊鄰強國望而生畏。
可最近一段時間,凌月國出了大事。凌月國皇室帝王突然暴斃,登基即位的卻是一個叫凌彩月的皇室公主。
九州自古以來男尊女卑,女人登基大寶,統御一方這種事還從來沒有過,舉國上下無不震驚,甚至連鄰國也得知了消息,忍不住蠢蠢欲動,想趁機出兵,掠奪凌月國的疆土。
陸風和紫桐御劍半日,來到凌月國境內,距離帝都尚有半個時辰路程,但天已經黑了。陸風決定休息一晚,明日起早趕路,恰巧附近有座小城,可以落腳投宿。
“師妹,今晚進城休息吧,明天起早御劍半個時辰就到凌月國帝都宣武城了。”陸風停在半空,對紫桐說道。
“好啊,我也有些累了。”紫桐也正有此意。
“那咱們下去吧。”說着,陸風御劍落在城門外,掃視周圍已經沒幾個人了,城門也即將關閉。
紫桐隨後御劍落在陸風身邊,道:“進城吧,趕緊找客棧休息。”
陸風點點頭,奔着城門走去,隨口問道:“昨晚沒休息好?”
紫桐道:“我剛剛恢復過來,就算休息的再好,也不宜長期趕路。”
“那你還偷偷下山?”
“誰說我偷偷下山了,是乾孃讓我盯着你。”紫桐還狡辯呢,就是不承認自己偷偷下山。
“我師父可沒那閒心,都什麼時候了,青城山太一殿少一個人就是少一份力量。”說話間,陸風和紫桐進城了。
紫桐心裡也知道青城山現在的處境是非常時期,可她更想跟陸風單獨相處一段時間。紫桐有些心虛,白了陸風一眼,沒說話。
“沒話說了吧。”陸風又問道。
“懶得理你,反正我沒偷偷下山。”紫桐氣的走在了前邊,陸風無奈搖頭,心想,煮熟的鴨子,就是嘴硬!
二人在城裡找了家小客棧投宿,天黑後,叫來一些酒菜。陸風取出那個包裹中的糕點,這是江南雪親手給他做的,味道很好。陸風吃着糕點、喝着酒,偶爾夾幾口菜,別提多愜意了。紫桐看着彆扭,問道:“你不吃饅頭,吃糕點幹嘛?”
陸風笑道:“這是雪師妹特地做的糕點,讓我路上餓了吃。”
紫桐一怔,問道:“是江南雪?”
“對,你們相處的不也挺好嗎?”
“嗯。”紫桐點點頭,知道江南雪對陸風一往情深,所以才做這些糕點送給陸風。
“唉,雪師妹溫柔漂亮,體貼細心,真是我的好師妹啊!”
“可惜她沒碰上個好師兄。”紫桐沒個好臉色的說道。
“什麼意思?”陸風質問紫桐。
“什麼意思你不懂?江南雪那麼喜歡你,可你辜負了她的一番深情!”
“是啊!”陸風臉色一變,深感自己真的辜負了江南雪。
紫桐也瞧出陸風心有愧疚,低聲道:“別往心裡去,我…我只是隨口說的。”
陸風苦笑道:“沒往心裡去,我的確辜負了雪師妹。她從入門那天起就跟我形影不離,這些年來我屢犯門規,一次次被罰到回望峰面壁思過,她和若冰、雨塵一次次偷偷下山給我買酒,送上回望峰讓我解饞,陪我聊天,打發時間。可到頭來我竟然娶了雨兒,雪師妹一定很傷心。”
“陸風,你當時到底怎麼想的?你和李雨兒認識幾天而已,你就敢娶她?”紫桐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陸風爲何要娶李雨兒爲妻,換做從前,她絕對會認爲陸風是個好色之徒,但現在她的看法不那麼偏執了。可陸風真的喜歡李雨兒嗎?這一直是紫桐心裡的疑問。
“我當時…呵呵…”陸風欲言又止,苦笑幾聲,端起酒杯猛喝一大口酒,然後放下酒杯長嘆一聲,道:“我和李家的人打賭比鬥,贏了他們的法寶八荒玄火旗,但李家的人反悔了,想索回八荒玄火旗,我當然不肯給他們。誰知道這件事驚動了李家老祖,那個老傢伙自做聰明,親自指婚招我爲婿。我一時衝動,只想着讓李家賠了夫人又折兵,得到點教訓。所以…”
“所以你娶了李雨兒,辜負了江南雪!還辜負了小茜,甚至…”
“甚至什麼?也辜負了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誰用你辜負!”紫桐臉色微紅,怒罵陸風一句,繼續吃飯。
“嘿嘿,有這麼多女人對我芳心暗許,我真的豔福不淺啊!”陸風一臉春風得意,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臭美,我看你就是個負心漢。”
“誰你怎麼說,我不生氣。”
“不可理喻,江南雪她們真是瞎了眼,會對你一往情深。”
“你不也是?”
“別扯上我。”紫桐怒聲怒語跟陸風吵嘴,臉色始終微紅,生怕被看出來她也對陸風芳心暗許了。
“那麼緊張幹什麼,不管你們誰喜歡我,我已經是有婦之夫了,我陸風雖然嗜酒好賭,滿身惡習,可我必須做個好丈夫,不能對不起愛妻雨兒。”陸風說的一本正經,紫桐聽的心情失落,問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這輩子只娶雨兒一個妻子。”
“真…的!”紫桐傷心了,手裡的饅頭和筷子慢慢放在桌上,暗想,乾孃和我爹還想讓我嫁給陸風,可陸風根本沒打算再娶,這樁婚事真的要化爲泡影了。
“騙你你是小狗!”陸風一臉壞笑的說道。
“討厭!”紫桐聽出這句話有問題,操起饅頭砸了過去。陸風輕輕一閃,饅頭順着窗戶飛了出去。
窗外馬上有人哎呦一聲,隨即罵道:“誰那麼不長眼,大晚上往外扔饅頭!”
陸風、紫桐對望一眼,都覺得被饅頭砸中那人太倒黴。但誰也沒說話,外邊那人又罵了幾聲,然後不知去了哪裡。
陸風這才點指紫桐,大笑起來,“哈哈…捱罵了吧。”陸風故意幸災樂禍。
“陸風你…你混蛋。”紫桐罵完,眼泛淚花,既生氣,又感到委屈,她同意嫁給陸風,可陸風不想再娶,讓她感到憋氣。曾經,紫桐也不想面對現實,她恨陸風恨的要死,可陸風一次次救她、幫她,讓她因恨成愛,不得不面對現實。
“逗你呢,還真生氣了?太不禁逗了,行了,我給你道歉。千萬別哭,女人的眼淚和男人的眼淚一樣珍貴,趕緊擦了。”陸風隨手取出髒了吧唧的汗巾,湊過去給紫桐擦眼淚。紫桐心裡好受了一些,可眼淚還是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陸風拿着那塊汗巾給她擦眼淚,頓時一股酸臭味兒嗆的紫桐無法忍受,擡手扒拉開,“你這汗巾哪來的?”
“我自己的啊,擦汗用的,就是好幾十年沒洗了!”陸風拿起汗巾聞了聞,酸臭酸臭的,嗆的他也直皺眉頭。
www _ttκǎ n _¢O
“沒見過你這麼邋遢的人,不吃了,看見你就噁心,自己吃吧。”紫桐找個藉口,扔下筷子走了,卻是坐在窗邊想自己的心事。
“那我都吃了啊。”陸風收起汗巾,繼續喝酒吃菜。這時,門外傳來兩個大漢的聲音,“老子以爲這輩子就要死在牢裡了呢,想不到還有命出來。”
“是啊,我也沒想到能出來,這女皇帝真辦了件好事。”
“其實新帝登基都會大赦,這是咱們運氣好,走,妓院喝酒去。”
“我身上沒錢,別去了。”
“沒錢怕什麼,有我呢,走。”
兩個大漢在門外一走一過,說了幾句話,陸風和紫桐聽的匪夷所思,這兩個大漢好像是囚犯,因凌月國新帝登基大赦,所以被放了出來。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可他們說的是女帝,顯然這皇室帝王不是男的。陸風馬上喊來店小二打聽情況,“小二,凌月國換皇帝了?”
店小二道:“換了,新帝登基,剛即位沒幾天。”
“是女的?”
“對啊,客官不像本地人,也聽說了?”
“嗯,那女皇帝叫什麼?”
“凌彩月,聽說是皇室的一位公主,先皇不知因何突然暴斃駕崩,沒幾天她就即位了。”
“沒你事了,下去吧。”
“小的告退。”店小二忙退出門外。
陸風瞧了眼紫桐,道:“咱們來對了,這女皇帝說不定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紫桐也頗爲懷疑,道:“凌彩月和凌彩兒的名字很相似。”
“什麼相似,就是一個人。她本來就出身凌月國皇室一族。”
“可她…爲何要當皇帝?她是個修真人士!”紫桐揣測不透這一點,修真人士本該遠離凡塵,清心寡慾,那個凌彩月真是凌彩兒的話,繼承皇位究竟是何目的?而且這樣做也太過招搖,極容易惹來太乙玄門的注視。
“你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凌彩兒真是棋高一着啊,她肯定認爲遠走他鄉,不如躲在劍神殿眼皮子底下安全,然後再來個更名換姓,登基皇位,暗中繼續修真煉道,誰能懷疑!”陸風堅信自己沒有猜錯,別看他不瞭解凌彩兒,但如果換做是他也會這樣做,否則,陸風就不會想到先來凌月國打探凌彩兒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