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哭,也是就是對這天地間的無情無助的控訴!
人類,除了用哭來對抗天地間的殘酷,又有什麼辦法?
七個人再也不覺得這裡好玩了,再也沒興趣玩下去了,可是三個姑娘剛想走,就見兩個人腳步踉蹌的走來,邊走還邊喝酒,邊喝酒還邊哼哼唧唧的唱着。
那兩個人彼此攙扶,邊走邊笑,不住的大笑,在這裡,居然有人肯笑,居然有人這麼開心高興,可以算是新奇了。
這還不是新奇之處,最令人新奇之處,其中一個人竟然還穿着一身紅,竟然是新郎官的打扮。
那兩個人年紀都不大,也都在二十多歲的樣子,就見那新郎邊喝酒邊放聲高唱道:“人生瞎扯淡,吃喝拉撒睡,日月輪迴不斷,懵懵懂懂又是一天,生老病死,愛恨離別,誰人又能逃避?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是煙雲一夢!男婚女嫁,生兒育女,代代繁衍不息,日日月月年年,還不是如夢如醉……”
另外一個人哈哈大笑,舌頭都有點打捲了,連聲道:“好,好歌,好詞,聽……聽我這首……誰雲愛情美?誰就是白癡!洞房花燭夜,……美哉樂哉銷…哉,卻將美埋葬!冰清玉潔的她,不再玉潔冰清,我心中的仙子呀,也是如此的骯髒,女人,愛情,哈哈哈哈……”
“兄臺再聽我這一首,吱吱嘎嘎,哼哼唧唧,纏纏綿綿嚶嚶,只嘆一朝之歡,卻換得一生苦累不堪,什麼冰清玉潔,什麼君子烈女,盡是貪…好…,夜夜…聲不斷,你叫一聲我的心肝,她叫一聲我的情郎,他說道,我一槍可定中原,管飽你欲死欲仙,她叫道,嗯嗯嗯嗯,不要啊,心中卻道,千萬別停我的心肝……只可嘆,得到了她的軀體,卻將心中的美一手葬送,妙哉大自然,凸凸凹凹,凹凹凸凸,當真是妙到毫巔,但卻又是苦不堪言,其中滋味誰懂?咦!人生何處是淨土……”
“哈哈……妙,妙極了,來,兄臺,咱們去喝酒,就叫那女人獨守空房到天亮,哈哈哈……”
七個人一開始聽了,感覺這兩個人當真有學問,可是聽來聽去,這倆人倒好像是在唱什麼……詞,尤其是聽這兩人,在得到女人之後,將女人說的……至極,五個女子這個氣。
尤其是魏曉晨,她已經不是處女了,聽這兩人把**給男人的女人說的那麼賤,雖然她的確是在跟男人叫過,也的確心中這麼想的,可是將這種話明着道出,她的心還是憤怒的。
那兩個人絲毫不理會七個人,腳步踉踉蹌蹌,就從七個人身邊走過。
幾個姑娘可氣壞了,這兩個人可把女人給挖苦苦了,得到了女人,跟女人有了關係後,卻說女人不再純潔,不再美,變得骯髒不堪,還將女人跟男人中最最難以見人的羞愧事,將之唱了出來,那繪聲繪色的歌聲,就連幾個姑娘聽了心中都對男女之事噁心到了極點了。
曲仙兒等女子還是少女,未經人事,這時聽着二人這麼一唱,一個個羞的滿面通紅,紛紛心道:“難道男女在一起的事,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不美嗎,唉……男女之事真的這麼令人噁心嗎?”
愛情如果是美的,難道婚姻真的就是愛情的墳墓,讓彼此純潔的心,乾乾淨淨的身子,從此之後變得污垢不堪了嗎?
三個姑娘雖然生氣,但卻是浮想聯翩,一想到,將來之後,她們嫁了人,就要被那男人將衣服脫光,男人那神秘之物,放進了她們那裡,那髒不髒?噁心不噁心?難道嫁了人之後的女人,真的會像這兩個男人所說,變成了……的令人覺得噁心肉麻嗎?
那樣的愛情還美嗎?以後的女人真的還純潔嗎?
三個人的心猶如被刺了一刀一般,若是愛情是美的,男女交配卻是噁心的,那應該怎麼辦?是選擇愛情享受這份美麗,還是選擇了愛情之後,卻將那交配不美之事拒絕?可是,那還有愛情嗎?難道選擇了美麗的愛情,就必須做那種令人噁心但又**的事嗎?
莫非,愛情的終點,真的是得到了彼此**之後,就到了終點嗎?難道愛情的意義,真的只是爲了男女交配尋歡作樂的**享受不成?
難道所謂的愛情真的只是爲了心中那(略去一些字)望,愛情,難道是這樣的嗎?愛情,難道真的是這樣子的嗎?
幾個人的心真是不知想什麼,但一想到冰清玉潔的自己,將來成親之後,就會變的這麼污濁不堪,她們的心就會痛。
她們實在是太愛美了,但愛情是美的,可是那種事卻是不美的,爲什麼這世界會這樣?
可是魏曉晨卻氣的很,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爲,就算這種事不美,可是女人將清白的身子奉獻給你,難道玩過之後就算了嗎?就不負責任了嗎?
她已經不是貞潔烈女了,所以,心中也覺得那種事並不算美,可是卻真的不想白白付出,沒有什麼回報,就此的失去。
魏曉晨一見二人從身邊走過,故意的將腳一伸,就給兩個醉漢來了一個絆子。
這兩個醉漢本來就喝醉了,喝的夠多了,本就站不穩了,她這麼一絆,這倆人哪能站的穩,哎呀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魏曉晨這個笑,捂着嘴直笑,但卻偷偷的看了一眼廉政。
只見廉政不但沒有笑,而是對她這麼做十分的不滿,瞪了她一眼,然後慌忙走上前,攙扶起二人道:“對不起,你們沒摔着吧?我們……不是故意的……”
他們早就全身麻痹了,摔一下其實也覺不出痛來,二人一見廉政,哈哈笑道:“無妨,無妨,我知道,反正不是你絆倒的我們,一定是女人,哈哈……一定是女人,因爲有些女人就這樣,只要咱們男人說到了女人的不美處,就莫名其妙的動怒。”
“不過,我們說的都是實話,這些女子呀,就是假正經,哈哈哈……”
“來來來,仁兄,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請你喝酒,告訴你,我娶媳婦啦,哈哈哈哈,我娶媳婦啦,我從此之後,可以名正言順的玩女人了,是不是值得高興呢?哈哈哈,嗚嗚嗚……我娶媳婦了,嗚嗚嗚……”
這人說着說着就哭了,彷彿娶妻並非是什麼喜事,而是人間一件悲劇一般。
另外一人道:“你哭什麼?娶妻生子,都是人生必不可少的,就算那種事不美,就算以後生兒育女煩惱不斷,你也不必傷心嘛,咱們還有酒,咱們還有人陪着咱們一起苦惱,全天下的人,娶妻生子的人又不是你一個……”
魏曉晨這個氣,一把推開廉政,揪住那新郎官的衣服,怒道:“喂,你這算什麼?你既然做新郎了,爲何不陪你的妻子,反而出來瘋言瘋語的喝的醉醺醺的?”
那新郎氣呼呼的道:“女人……我的事,關你……關你屁事?你爲什麼多……多管閒事?”
魏曉晨嗔怒道:“我就要管,你這樣就不對!你這是不負責任!”
那新郎氣呼呼的掙脫開,正色道:“我怎麼不負責了?我喜歡喝酒,你管的着?我娶了她,我暫時不將她脫光了,你管的着?怎麼,我娶了她,非要時時刻刻的跟她做男女之事,就算負責了嗎?難道你的丈夫也是這麼對你的嗎?娶了你之後,你就非要要求丈夫一晚上玩你,玩的你**快樂欲死欲仙不成?”
魏曉晨羞的滿面通紅,怒道:“你!”
氣的她一巴掌就要打過去,剛剛舉起手,就被人一把牢牢地抓住,魏曉晨扭頭一看,抓住她手腕的正是廉政。
廉政面沉似水,冷冷的道:“住手!你有話說話,爲什麼打人?”
魏曉晨就覺得從他的眼中射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之氣,不由得芳心一陣亂跳,不知不覺中手放了下來。
魏曉晨都要哭了,嗔道:“他……他羞辱我……你沒聽見?”
廉政沉聲道:“是你有錯在先,你將別人絆倒在地,已經不對了,人家只是就事論事,你有什麼權利去打他?難道因爲你有點本事,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咱們學道之人,講的是理,絕不能以強凌弱!”
魏曉晨氣的連連跺腳,但卻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的的確確,就算這兩個醉鬼浪蕩形骸,瘋言瘋語,可是怎麼說,怎麼想那是別人的事,你管的着嗎?而且她也的確是有錯在先,這個還真無法辯駁,更何況,就算別人成了親在洞房花燭之夜不陪着妻子,出來喝酒,那也是別人自己的事,她也無權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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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當真是窘在了原地,無言以對。
曲仙兒道:“魏姐姐,廉大哥說的也對,咱們動手打人,的確是不對,不過,咱們就跟他講講道理,看誰有理就是了。”
魏曉晨怒道:“好,我就跟他講講道理,我問你!你爲什麼新婚之夜出來喝酒?”
那新郎拉着廉政的手,好像見到了知己一樣,大笑道:“兄臺,我看的出,這漂亮又潑辣的女子看來是喜歡你的,你的…福不淺呀,哈哈哈……”
廉政嘆道:“兄臺,你醉了,不要亂說,沒有的事。”
那新郎哈哈笑道:“我又不是瞎子,算了,女人我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就衝你兄臺這麼明辨是非,我就算再多摔幾個跟頭,我都願意。”
魏曉晨怒道:“住口!我是問你,爲什麼這麼做?”
那新郎冷笑道:“爲什麼這麼做?哼哼,只因爲我不喜歡將她的美這麼快葬送,你可知道,她可是我最愛的女人呀,在我心中,我愛她的美,愛她的純潔,可是如今……等我娶了她,立刻就要跟她洞房花燭了,可是我卻發現,她不再那麼美,那麼純潔了,就算我得到了她,可是她的美卻永遠的在我心中消失了,我的心好痛,好痛啊,難道愛情的最後,真的要做那種無恥的事?我不想玷污她的美,我的女神呀,從此之後,就告別了純潔,哈哈哈哈……來來來,兄臺,咱們爲天下純潔的女人早晚有一天變的不純潔而乾杯!咱們爲人生這無可奈何的繁衍生息,愛情最終走進墳墓,將美葬送而乾杯!”
那兩個男子碰了碰酒壺,一起喝了起來,又將酒壺遞給了廉政,哈哈笑道:“來,兄臺,你也喝一杯我的喜酒,從此之後,我的心上人就要變得不純潔了,她再也不會是那麼純潔的美了,來,咱們喝酒,喝酒!”
廉政的心也是痛的很,長嘆一聲,也接過酒壺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這喝的是酒嗎?這喝的是人生的無奈,人生的苦痛,人生的寂寞!
其中的滋味誰能懂,誰又能明白?
一個懵懂的少年,一開始對未來、對人生充滿了希望和好奇,滿以爲這個世界好美,心上人好美,可突然有一天,他可以得到這所有的一切,卻發現,人生男女之事不過如此,竟然是如此的骯髒,心中的那份純潔的美立刻當然無存,發現,這個世界竟然沒有什麼真正的美,沒有什麼是真正的純潔,那是什麼心情?
他懂,因爲他也經歷過這種痛苦,突然間發現這個世界好殘酷,好可怕,人生好不美,一切都那麼髒,就連心目中最純潔最美的女人,到頭來依舊會別的不美,那種心情真的無法解釋,那份痛心,真的沒有人能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