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寒初雪不答反問,“不是說他抓走了兩個人嗎,還有一個呢?”
剛纔知道她們是被秦人傑帶走後,她一路走來便以神識搜了一遍,並沒找到人,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到底如何還是需要問清楚的。
抱腿縮在牀上的樑娟眼眶一紅,“紅姐早我幾天被他抓來,已經……已經自盡了。”
這秦人傑不只好財更好色,歐家被他整倒後,他強行圈禁了原本歐家的工人,其中樑娟口中的紅姐是模樣兒最好的,所以最早被他盯上,只是那姑娘是個烈性子,被他強行糟蹋後,抱着跟他同歸於盡的心思,在他再次強行求歡後,竟用暗藏的絹帶想勒死他,事敗之後更是直接一頭撞死了。
秦人傑雖然因爲對方手勁不夠揀回了一條命,卻也被嚇得不輕,所以才收斂了一段時間,直到今天才再次色心起,抓了樑娟過來,否則這姑娘怕是也等不到寒初雪來救人便香消玉殞了。
剛纔寒初雪急於救人,沒細問,而後院的人情緒起伏過大,也沒想到要說清楚,所以寒初雪也不知道原來兩個姑娘是分先後被抓走的,其中一個已經沒了。
又是一條人命。
寒初雪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秦人傑,手突然的朝旁邊桌子上的燭臺一拍。
只見那還插着根燃燒着的蠟燭的燭臺直直的朝着地上的秦人傑飛去。
時值深夜這蠟燭其實也已經燒得差不多的了,尖銳的燭柱都快露頭了。也因此被灼得發燙。
房內,滋的一聲響起,隨即便是秦人傑的慘呼聲,本來已經緩過痛楚來的他,再次在地上抽搐,雙手捂着擋部,雙腿在地上死命的蹬,上身因突如其來的劇痛高高揚起,眼睛都快突出來了,但最後只能重重摔下。至此至終。他的臀部都沒能移動一下,就像是被什麼釘在了地上。
本因想起悲慘死去的紅姐張嘴想哭的樑娟,眼淚還掛在臉上,張開的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個像整個沒入秦人傑那處地方的燭臺。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原來燭臺還能釘人的。這是她腦海裡惟一能轉動的念頭了。
這一記重創,讓秦人傑幾欲暈憠,而此時能暈過去。無疑是幸福的,但寒初雪可不覺得他這種人還有享受幸福的資格,手指微微一彈,一道靈力打入他體內,讓他想暈都有些困難。
慢慢走到他身前,就算現在是五短身材,仍是以居高臨下之姿,俯視着秦人傑,“歐家這些人的賣身契呢?”
什麼、什麼意思?
痛得明明要暈偏偏又暈不過去的秦人傑,驚恐又怨恨的看着她,“你、你是歐家的人?”
寒初雪脣角微揚,“不是。”
應該說歐家是她的人。
右足一擡,毫不留情的直接往燭臺圓圓的底一踩,“別讓本姑娘再問你一次,他們的賣身契呢?”
問話間,她還故意碾了碾腳底。
秦人傑這回真的是痛得眼睛都突出來的,張大着嘴,就像缺水的魚似的死命的喘。
見他不迴應,寒初雪不耐的挑了挑眉,足下再次一用力。
別說被修理的秦人傑,就是一旁看着的樑娟都替他痛得渾身發冷。
而秦人傑更不必說了,一聲慘叫後,整個身子都死命的抽搐,眼看就要吐白沫了。
寒初雪卻笑了,“看不出來,嘴還挺硬的,既然如此,本姑娘就陪你好好玩玩好了。”
此時此景,她這笑容,看得樑娟不寒而慄,難不成這還真的是鬼,來找秦人傑報仇的?
這想法不只樑娟有,秦人傑更是篤定眼前的小孩子絕對不是人,要真是人,哪個小孩子幹出這樣的事還能笑的呀。
可是也正因爲有了這想法,這秦人傑再也橫不起來了,跟人他還能鬥,但跟鬼鬥,這不是找死嗎。
“我說,我說。”
寒初雪頗爲意外的咦了一聲,“這麼快就認輸了,還沒開始玩呢。”
秦人傑好想哭了,他根本就不是硬骨頭好嗎,剛纔是痛得沒辦法說話而已。
“我說,我全都說,小、小仙子,請高擡貴手。”
他本是想說小鬼的,但想到人家不一定樂意聽到這詞,他很機靈的出口時改了。
看到他這慫樣,寒初雪掃興的撇了撇嘴,“都還沒玩呢,你就不玩了?”
秦人傑真的哭了,還沒玩自己就已經要壞了,要真讓她玩下去自己還有命嗎。
“不玩了,我認輸,我投降,請小仙子饒了小的一條賤命。”
瞧他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的,寒初雪鄙視的收回腳,“說吧,賣身契在哪?”
秦人傑手往牀頭邊櫃子一指,“在那櫃子,左邊第三個抽屜裡。”
寒初雪也沒走過去,只是朝還傻傻的坐在牀上的樑娟挑了挑眉,“去,把你們所有人的賣身契拿過來。”
樑娟眨了眨眼,終是回過神來了,哦的應了一聲,急忙下了牀,走到那櫃子旁,找到了那抽屜,拉手一拉,卻發現,上了鎖。
賣身契是主家控制下人的關鍵,尤其是像秦人傑這樣靠強搶豪奪圈禁下人的人,這賣身契更是一大利器,所以全鎖上,並不奇怪。
寒初雪隨意的往燭臺一踢,引發秦人傑又一陣哀嚎,“鑰題在我這,在這。”
生怕寒初雪又要找他“玩遊戲”,他忍着痛顫着手從腰間解下一串鑰匙,捏住其中一把,示意給寒初雪看。
寒初雪又是腳一踢,那患鑰匙便朝着樑娟飛了過去,又穩又準的落在那櫃子上。
樑娟忍着心中的驚訝,伸手拿起,選中剛纔秦人傑指出的那把鑰匙,順利的打開了鎖,從抽屜裡拿出一疊賣身契。
這樑娟也是識字的,一張張翻去很快找到了自己十六人的賣身契,連上已經不在的紅姐的那張,她也一併拿了,正想交給寒初雪,卻聽她道,“全拿過來。”
還真沒想到這秦人傑逼良爲奴的事幹得挺多的,那一疊賣身契比黃婆子那個專業的人販子都來得多。
樑娟忙依言把所有賣身契都拿上,走到寒初雪身前,有些害怕又有些敬畏的遞了過去,“小仙子,全在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