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菲兒被當前的情況嚇懵了,明繡俯下身來,安慰她說:“不怕不怕……囡囡不怕……”此時此刻,明繡想起了自己的孃親,沒想到世上也有這樣的父母呢……
左冠人朗聲道:“至今沒能消滅邪教,以致呂大志執迷不悟,釀成今日慘劇,老夫十分慚愧,定會盡快將邪教剷除,保百姓平安。”
圍觀百姓鬱憤難平,紛紛指責邪教。
“這個邪教……唉,連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手!”
“早就該滅了他們!”
“是啊。”百姓們紛紛附和。
左冠人繼續說道:“我等還要處理後續事宜,還請各位先行散去吧。”
圍觀的百姓散去一些,但仍有好事者留在這裡繼續關注接下來的事,左冠人也沒管那些人,對溫仰吩咐道:“溫仰,好好安置這個小姑娘。”
“是!”溫仰點頭應聲。
“李覓,裘凌雲,把呂大志關押起來,然後立刻去他妻子家中查實情況。”左冠人繼續安排着。
“盟主放心,包在我老裘身上。”一個光頭大胖和尚答應道。
安排完這些任務後,左冠人又跟正武盟的其他人交代了幾句便走到越今朝等人面前笑呵呵的說道:“多謝幾位少俠出手相助。還有十方和明姑娘,也都好久不見了,且隨老夫去廳內說話吧。”說完便率先踱步進入了正武盟的大門。
越今朝和居十方點頭答應,一同跟着左冠人進去,越祈本來在跟明繡一起安撫呂菲兒,看到越今朝進去,也連忙站起身來追了過去。
明繡仍然在安撫着受到驚嚇的呂菲兒,閒卿看出明繡的心思,便走過去,輕輕撫摸了一下明繡的頭。
明繡站起身來,指着溫仰對呂菲兒溫柔的說道:“菲兒乖,跟那位哥哥走吧。”然後也邁步走進正武盟去。
衆人進入正武盟大院之後,立馬引起了園中幾個大漢的注意,其中有一個身穿黃色勁裝的漢子用下巴衝着居十方對旁邊的人說到:“嘿,你們看,‘居堂主’回來了。”
“咦?一段時間沒見他,我還以爲他終於沒臉當‘堂主’,溜了呢。”一個身穿青綠色長衫的漢子說道,語氣中盡顯鄙夷。
“可不是,沒啥本事,臉皮倒是不薄啊。”先前說話的漢子大聲地說着,絲毫不怕居十方聽見。
面對這幾人的冷嘲熱諷,居十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越今朝明白居十方爲什麼總是不願意回到正武盟了,當下有些氣不過,想要去找他們理論,居十方連忙擋在越今朝身前勸道:“沒事沒事!他們說的……都是實話嘛,哈哈……”說完乾笑了兩聲,顯得更加尷尬。
“十方,你也是堂主?”越祈問道。
居十方撓了撓頭尷尬的回答道:“呃……我是機巧堂堂主……管機關的……”
越祁一聽來了性質,問道:“都有什麼機關?我想看。”
居十方更加尷尬了,低着頭說道:“現在能用的......就豆包一個。”
“哦,那他們說的是沒錯。”越祈還在分辨着那幾人的言論是否正確。
越今朝眼看居十方的頭更低了,無奈的拍了拍越祈的頭。
反應過來的居十方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咱們快去見盟主吧。”便領着大家前往正武盟的大廳而去。
衆人進入大廳,正在和左冠人說話的洛昭言連忙迎了上來,“你們來了。”
“嗯。”閒卿微笑着答應了一聲,其他人也點頭和洛昭言打招呼。
“明姑娘辛苦了。”左冠人走上來笑呵呵的說道。剛纔阻止呂大志,明繡首當其功。
“不敢。”明繡行禮說道。
“這三位就是閒卿俠士,越少俠和越姑娘吧?”左冠人目光從閒卿、越今朝和越祁身上掃過,“老夫早就在十方信中知曉三位名號,近日又從洛少俠口中聽聞你們不少英雄事蹟,今日一見,更勝耳聞啊。”
“盟主過獎了。”越今朝行了個拱手禮,轉而向洛昭言問道:“對了,洛兄,剛纔怎麼沒見你?”
洛昭言解釋道:“方纔聽見外面騷動,我畢竟不是正武盟中人,所以在此等候,沒想到竟是發生了這等事……”
“一定要儘快剷除邪教!”居十方想起剛纔的事,仍然是憤憤不平。
左冠人看向居十方,臉上收起了笑容,嚴肅地問道:“十方,你出去這麼久,只捎過兩回信來,這樣對嗎?”
“對不起……”
這時,越今朝無意間掃到了左冠人和洛昭言身後還有一人,這人穿着一身深藍色長袍,站在角落裡,越今朝等人剛進來時竟然沒有注意到他。
“扁絡桓?”越今朝叫出了聲,角落裡的扁絡桓也主動走了過來。
明繡看到扁絡桓走過來,馬上祭出了靈燈,準備動手攻擊。
“等等!”越今朝制止了明繡,看扁絡桓這待遇,沒有囚禁,活動自如,也沒有受過刑的樣子,不像是對待犯人,於是向左冠人問道:“左盟主,請問這位扁兄和正武盟是什麼關係?”
左冠人已經從洛昭言那裡知道了扁絡桓和衆人之間的恩怨,向衆人解釋道:“扁少俠是我們在啓魂邪教的線人。”
“線人?”衆人皆是一怔,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我剛知道時,也嚇了一跳。”洛昭言有些無奈的笑着。
左冠人接着說道:“一年多前,扁少俠密告老夫啓魂邪教有蹊蹺,當時老夫還不在意,直到數月後各地陸續爆出邪教騙財害人之事……唉!”說着嘆了口氣,有些追悔莫及的意思,然後繼續說道:“扁少俠向正武盟提供了不少邪教的消息,助我等良多。聽說你們此前有些誤會,看在老夫面上,就此揭過吧。”
扁絡桓向前兩步自己開口解釋:“在下師兄因邪教的緣故身染重疾,在下爲了報仇而協助左盟主剿滅邪教。此事十分機密,所以之前沒告訴幾位。當日師兄忽然發病,我們急於趕回去爲他醫治,對幾位多有得罪,實在是抱歉了。”說着行了個禮。
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不知是不信還是不想原諒,畢竟之前因爲扁絡桓的緣故,衆人都遭了不少罪,閒卿修爲受損,越今朝和越祁跌落懸崖,深受重傷。
越今朝最先接過話,笑呵呵的說道:“這樣啊,那你也是不得已,呵呵……”嘴上這麼說着,臉上這麼笑着,心裡卻惡狠狠地想着:你小心別落到我手裡。
“對了,盟主你們剛纔是在說什麼要緊事嗎?”越今朝岔過話題,向左冠人問道。
“還是邪教之事,幾位坐下說話吧。”左冠人說着坐上了廳中正座。
等衆人都落座後,洛昭言率先開口問道:“左盟主,當初正武盟剿滅邪教景安分舵,還除掉了邪教前宗主,莫非就是扁少俠提供的消息?”
“正是。”
洛昭言轉而向扁絡桓問道:“正武盟一直想剿滅邪教,卻苦於不知其總壇所在。看來,扁兄也還不曾觸及邪教中心。那麼……不知扁兄是如何獲知宗主出行這等重要情報的?”
扁絡桓答道:“我也是偶然得知,雖不確定真假,但事關重大,還是通報給了左盟主知曉。”
洛昭言繼續說道:“聽聞邪教內地位由高至低爲聖宣、宗主、司詔、教使、一般信徒,其中聖宣爲冥主使者,宗主代聖宣掌管人界權力。會不會是……邪教勢大之後,聖宣覺得宗主威脅到了自己……所以……”
越今朝聽着洛昭言的分析,接過話說道:“洛兄是說,宗主根本是被聖宣借扁兄之手賣給正武盟的?”
“我自認並未暴露身份。”扁絡桓說道,“而且,據說聖宣必須侍奉冥主,分身乏術,這才任命宗主代理教務。出賣他,反而是自斷雙臂。”
“侍奉……冥主?”居十方疑惑道。
“所謂冥主,不過是他們藉以迷惑百姓的虛無偶像吧?”明繡提出了質疑。
“不,據我調查,冥主恐怕確實存在,只是我在教中地位卑微,不得親見。”扁絡桓否定了明繡的質疑。
“扁兄可知冥主是怎樣的人物?連宗主被殺這等大事,冥主也不曾出面過問嗎?”洛昭言分析道:“莫非……莫非這冥主和聖宣根本只把邪教當做棋子,而自己則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
扁絡桓聳了聳肩,“這......我也不得而知了。”
一直在聽着幾人說話的左盟主終於開口了,“唔......這也是老夫一大擔心之事,若真是如此,邪教中怕是藏有更加兇險的秘密啊......”
“扁兄既然能潛入邪教,想必假以時日,定也能探出冥主真身及邪教總壇所在。”閒卿幽幽的說道。
“是啊,扁兄弟不會讓盟主失望吧?”越今朝順着閒卿說道。兩人在故意給扁絡桓出難題。
扁絡桓明白二人的意思,明顯還在記恨着自己啊,無奈道:“兩位如此說,我頓感雙肩一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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