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存活的數名啓魂教教衆現在已經全部被獸化的孟誠重創,倒地不起,也不知是死是活。沒了目標的孟誠轉身看向越今朝等人,猛地撲了過來。
越今朝等人也做好戰鬥準備迎了上去,沒想到獸化後的孟誠實力暴漲,而且好像失去了痛覺,全然不顧幾人對他的攻擊,只是瘋狂的攻擊着。
明繡率先看出了問題,示意幾人以守代攻,果然,數十個回合後,孟誠的力量逐漸削弱,越今朝瞅準時機使出一招“渾天馭風”,打的孟誠連連後退,幾人也並未乘勝追擊。
孟誠後退幾步後,再次痛苦的哀嚎幾聲,然後仰天大叫道:“冥主......護佑......”,緊接着便全身石化,變成了浮金堂裡的石雕,一條藍色小魚從石化的孟誠體內飛出,迅速升空而去,並未引起幾人的注意。
孟誠的石化看得幾人觸目驚心,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越祈上去幾步準備近距離查看情況,越今朝害怕有詐,連忙把越祈攔下,從地上找了一塊小石頭扔向了石化的孟誠,結果石頭剛一碰到孟誠的身體,石化的孟誠便立馬坍塌,頓時化爲無數碎石,散落一地。
“咦?”越祈嚇了一跳。
“這怎麼回事?”身後傳來聲音,幾人回頭看去,原來是徐啓明等正武盟衆人走了進來。洛昭言迎了上去向他們解釋了剛纔發生的事情,越今朝和明繡則是去查看那些被孟誠襲擊的啓魂教弟子的情況,看是否還有人活着。
居十方看着眼前的慘狀,回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彎腰捂着肚子乾嘔起來。
越祈聽見,連忙走過來詢問情況,“十方,你受傷了?明繡姐————”
“別!”居十方叫停了越祈嚮明繡的求助,直起身來,顫顫巍巍說道:“我只是......心裡難受......”
“奇怪,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跟邪教打架了啊。”越祈不明所以。
“不,不一樣的......”居十方再次蹲下來,雙手捂着頭,心中暗道:“以前都沒死過這麼多人啊......呃......好可怕......好難受......”但是這話不能說給其他人聽,轉念一想:“不行,我要撐住,之前打贏那場架,大家好不容易開始正眼看我了......”如果讓人知道他被嚇成這樣,估計還是會繼續瞧不起他,這樣的情況,居十方決不能允許發生。想到這裡,居十方咬着牙重新振作,勉強站了起來。
這時越今朝和明繡找到一名重傷的啓魂教弟子,明繡爲其做了簡單治療後,越今朝問道:“剛纔那是怎麼回事?”
“嘿嘿......孟教使......飛昇了......”那人顫顫巍巍,斷斷續續地說道,還得意地笑着。
明繡冷冷說道:“化爲非人怎能說是飛昇?”
“你......放屁!”那人聽明繡如此詆譭自己所崇尚的飛昇之術,破口大罵,“只有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能得到冥主......賜予啓魂珠......帶着珠子就能......身體康健......功力精進......最虔誠的信徒還能得到......冥主的認可......由司詔舉行儀式......化作魂魚......飛到冥主身邊!總有一天......冥主會降臨大地......讓你們這些不信者......死無全......全......”話未說完,那人便氣絕身亡,留下越今朝和明繡面面相覷。
“啓魂珠......魂魚......”越今朝細細回味着剛纔的話。
這是徐啓明朝這邊走了過來,“越兄弟,我們等了好久不見你們出來,就說進來看看,沒想到裡面變成這樣了。接下來怎麼辦?”
越今朝稍一思索後,開口說道:“先找找還有沒有幸存的人吧。還有這教徒剛纔說到的‘啓魂珠’,應該是個寶貴線索,也得仔細找找。”
徐啓明點點頭表示明白,對於啓魂邪教,前一刻還恨得牙癢癢,現在看着地上這些啓魂教弟子的屍體,不由得心生感慨,搖頭嘆氣。
衆人把死了的啓魂教弟子放在一邊,找到了幾個倖存者放在另一邊。
“只有這幾人倖存......”洛昭言看着昏迷的幾個啓魂教弟子,搖頭感嘆道。
“你們看,是不是這個?”越今朝在角落裡對衆人招呼道。
衆人圍了過去,看見越今朝手中拿着一個看起來很奢華的八角寶盒,盒子裡裝滿了銀白色的珍珠,看起來與普通珍珠無異。
越祁看了幾眼開口說道:“這就是‘啓魂珠’吧?這也沒別的像珠子的東西了。”
洛昭言的注意力則是放在了那個八角寶盒上,總覺着似乎在哪見過,很是眼熟......
“看起來好像是普通珍珠......”越今朝嘀咕了一句,然後嚮明繡問道:“明姑娘,你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明繡拿起一顆珠子放在手心,然後閉上眼睛開始用靈力感應,片刻之後,明繡睜開眼睛對衆人說道:“細探之下,珠子中確有絲奇異的氣息,但似乎並非妖氣......”
越今朝看明繡也看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提議道:“先把這珠子和倖存者一起帶回去再說吧。”
居十方看到要回去了,轉身看着地上那些啓魂教弟子的屍體,傷感說道:“這些人......就這樣倒在這裡,太可憐了。”
洛昭言心地善良,點頭表示認同,提議道:“我們先讓他們入土爲安吧。”
一旁的徐啓明聽到幾人的言語,不由心生敬佩,一改之前對居十方的譏諷嘲笑,說道:“居堂主,你們功夫好,心腸也好,老徐現在是真正服了你們了。收拾善後就交給我這些兄弟們,我們先回去覆命吧。”說完便去與正武盟弟子交代剩下的事宜。
越今朝拍了拍居十方的肩膀,示意他別太放在心上,便和洛昭言等人一同出去了,留下居十方一人盯着地上的屍體良久,深呼吸數次之後才緩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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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洛家莊大門前,洛埋名將柷敔和嬴旭危兩方送到莊門口。
洛埋名對嬴旭危說道:“血縛成功解除之日,在下會親自將鑰環交予嬴統領。希望我們能各得所願。”說完便轉身返回洛家莊內。
等洛埋名和藏鋒離開後,嬴旭危轉身向柷敔問道:“柷敔,你執意要取得熱海,可是有意背約?”
柷敔看向嬴旭危,徐徐開口答道:“七年之前,爲救禺族,吾血縛霧魂。當日汝與吾約定,吾不可擅動泉眼,而汝等則以啓魂珠爲吾供食。啓魂珠自人類身上吸取生命力,亦將宿主臨死時的情感一併吸取。這些陰暗情緒日漸侵蝕吾的理智,令吾日漸狂亂。如今既有熱海這一純淨的生命力來源可供吾吸食,汝何必阻止?”
“泉眼爲天地靈脈樞紐,其中能量一旦大量流失,勢必擾亂靈脈,禍及六界,人界首當其衝。你若真能只借少許熱海之力挽救禺族後,令霧魂、熱海一併迴歸天理,確是無不可,然而————”說到這裡,嬴旭危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我無法信任現在的你。霧魂早已被你血縛入體,我無可奈何;熱海,我不容許其再落入你手。如我最初的提議,你帶着禺族進入時間禁錮,方是最穩妥之法。”
進入時間禁錮,便相當於無休止的被囚禁。
“你......”朔漩聽到嬴旭危要將自己的族人禁錮,頓時怒極,剛準備破口大罵,便被柷敔喝止攔下。朔漩只好作罷,可心中怒火還在,惡狠狠瞪向嬴旭危,只是嬴旭危並不在意,只是看向柷敔。
柷敔緩緩說道:“嬴旭危,如今的吾,確是時常令吾自己也感覺陌生。可是......汝等早已準備好讓吾的女兒來針對吾,即便吾最後真的失去理智,汝等又有何懼?”柷敔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語氣平淡,可其中卻是夾雜了一絲無奈和些許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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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今朝幾人走在浪隱閣的走廊中,明繡心中還是想着啓魂珠的事情,那些‘珍珠’真的就是啓魂珠嗎?上面雖然有些奇怪的氣息,但卻並非妖氣......那氣息......那個異變了的教徒身上所散發出的似乎就是這種氣息,莫非......
看着明繡若有所思的樣子,洛昭言問道:“明姑娘,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明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事,只是覺得今天那個異變的教徒有些古怪,不知是否和啓魂珠有關。”
“明姑娘的意思是啓魂珠可能會使人變成怪物?”洛昭言愕然。
“我只是猜測。”明繡也不敢確定。
越今朝聽到兩人的討論,回頭說道:“可據我們所知,邪教之前已經發放出不少啓魂珠,這樣的話,按說早該有人變了怪物,可之前好像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洛昭言點點頭,“嗯......看來對這啓魂珠我們還要好好調查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