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你在哪裡?”
山道中一箇中年男子沿途找了半天,終於在花叢中找到自家的小女兒。
“喔吼,駕駕!”小姑娘圓圓的臉,手中拿着一把蛇形短劍。
這短劍全身泛着冷光,古樸異常,倒像是很多年以前的劍型。
“瀟瀟,你去那裡弄的這麼個玩意兒,快扔了它。”男子有些不耐煩走了過來。
要是他知道自家女兒用一千天道幣換了這麼個玩意兒,只怕一口老血要吐出來。
幸好他女兒偷錢之時他還沒有發現。
他看到她手中短劍,心頭泛起一絲異樣。
自家這小女兒才四歲不到,居然能夠拿起來玩,還能夠如此靈便,這柄劍不知道該有多輕?
果然,當他拿到手中的時候,只覺得這柄短劍輕若無物一般。
男子輕咦一聲,“這把劍的做工,媽賣批,難道是景雲宗裡面的仙劍?!”
……
天空之中劃過幾道明亮身影,彷彿流星一般,拖着長長的尾巴。
風聲大作,吹得天上幾個人衣袖翻飛。
最前面一人面上鮮血淋漓,想是受了重傷,御劍飛行,也有一些不穩。
後面墜着三道身影,如影隨形,跗骨之蛆,緊緊跟在他的後面。
其中一人速度奇快,已經到他十丈範圍之內,眼神一凜,以指作劍,捏了個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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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你逃不掉了!”
他話音剛落,凝風成訣,一道風痕劃出,帶着無匹氣勢襲來。
葉昭發出一聲悶哼,躲避不及,後背上被那風痕劃過,破開一條狹長傷口。
他身形一墜,便連人帶劍從雲端掉了下去。
後面三人相視一笑,看來是一擊得手。
趕緊驅劍而下,落入山林之中。
山中林深木茂,地上空留一灘血漬,卻不見葉昭身影。
爲首之人緩緩掃視四周,大聲喊到,“葉昭!你盜取我門中無影劍法,實在是罪不可恕,若是你願意交出來,我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林中除了蟲鳴鳥叫,再沒有任何聲音。
“看你能藏到什麼時候!”
話雖這麼說,可幾人剛一落地,立刻發現情況不對。
只見林中人影一閃。
立刻就有一人倒了下去。
那人屍首兩分,脖子處一道狹長劍痕,可見出手之人劍法凌厲至極。
爲首那人低呼一聲,“不好,中計!”
他突然想起無影劍法的絕妙之處,除了隱匿身形,速度也是可怕至極,特別是在這種林深木茂的狹窄地方,就如同落入對方的手心中一般。
他和另外一人相視一眼,心領神會,趕緊御劍飛起,可已經來不及。
不見任何劍光,空中發出兩道悶響。
兩個人影應聲而落。
到地上之時,已經紛紛斷做兩截。
……
能夠賣出一把劍,已經完成了從零到一的完美突破,衛宮心情很舒暢,跑完了剩餘幾個“客戶”以後,他就御劍飛回。
衛宮回到家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門口躺着一個人。
要說這個時代比起現代來說,差在什麼地方,那就是社會治安不夠穩定,而且在這個世界裡面,比劍是常有的事情,一言不合就比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是一個死亡率高於出生率的時代。
還有森嚴的等級制度,讓人透不過氣來。
要說這個時代有什麼優點,那就是,作爲一名大俠,你可以在這裡快意恩仇。
可惜衛宮不是大俠,他還想過安穩的幸福生活。
他戰戰兢兢走了過去,想要將他挪開一些。
衛宮一臉嫌惡地看了看地上這人,只見他滿臉血痕,身子底下有一灘血跡,已經變得粘稠不堪。
這個出血量,不死都算是奇蹟了。
“老兄,別死我家門口行嗎?”
他看了一下,雙手交錯,使出一道風捲術。
只見男子身體輕飄飄一蕩,飛入空中。
要說在這個時代不會點劍法術法什麼的,一是不安全不說,二來不方便,三就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衛宮這副身體,早在他穿越過來之前,就已經會好多劍仙的招式。
根據系統探測,他居然還是一個第九重忘道境界的高手。
甚至於有過一段時間衛宮都有考慮過轉行去當劍仙,而不在這裡守着一個爛鐵匠鋪。
……
那人在空中飛了一圈,正要被他驅入遠方,突然擡起手來,發出一聲悶哼。
“不要……救我!”
衛宮愣了一下,苦笑一聲,“大哥,你是要救你,還是不要救你?”
“救,救我……”
“好吧,送你去醫院吧。”
“什……麼……”
“找大夫。”
……
這人傷口縫合花了點時間,後來才發現並沒有傷及內臟,只是失血過多而已。
再輸了點血,這人便稍微好轉一些。
衛宮看了看從裡面出來的大夫,小聲翼翼問他到。
“大夫,不然我幫你鑄造一柄手術刀吧?”
“什麼?”
“你切開人體的時候多不方便啊,打造一把趁手的小刀,不是更方便嗎?”
“唔……你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大夫擡起頭來思考了一會兒,下定決心說到,“看來明天得申請一撥經費,找天手烘爐宮止羽給我們打造一批適用於治病的刀了。”
“……”
“對了,不要忘記繳納醫療費用。”
“該死的,爲什麼是我?”
……
“果然聖母都沒有好下場。”衛宮結完賬,心裡面痛得要死。
今天賺的一千塊沒了,還倒貼進去五百。
他回頭看那病人一眼,心想,自己做完好事,也該回家睡覺了。
誰知道正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正好一旁大夫過來,掃了他們一眼,“我這裡不收留他的啊,除非你們繳納留宿費用。”
“……”
這不是活生生的碰瓷嗎?
衛宮心裡叫一聲苦,比苦瓜還苦。
早知道還不如結果了他算了,還少了好多麻煩。
……
衛宮使出一道御風術,將兩個人帶回家中。
“你能走路了就記得自己回家啊。”
“我會還你錢的。”
“那必須的。”
“我給你打工吧。”
“什麼?!”衛宮一骨碌從牀上坐了起來,“我自己一個人還養不活呢,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
三天後。
“賣劍咯,厲害的好劍,快來買咯!”
一個大漢,精赤身體,在鐵匠鋪門口張羅着,一身肌肉,在陽光底下顯得油光錚亮。
衛宮看着這個傻子,不由得心中一陣悲哀。
不行不行不行。
說什麼今晚也得結果了他才行,不然這個牲口,非把我吃窮了不可。
而且這混蛋怎麼可能賣得出劍?
……
“衛宮,原來你沒去跑商啊?”
他正暗自出神之時,只見外面來了一個少年。
這人跟他年紀差不多,也是一個撲街的鑄劍師,兩個人算得上是半斤八兩。
所以平時也有一些交集。
“羅地東,你不也是一樣嗎?你怎麼不去跑商啊,認命了,關門大吉了?”
衛宮叫他名字,總會莫名其妙想唱起歌來。
也不知道他爹是怎麼想的,給起了這麼一個朗朗上口,富有節奏感的名字。
“嘻嘻。”他靠近過來,詭異一笑,向他招了招手,“告訴你吧,我做了一筆大買賣!”
“什麼鬼?”
“我賣出去兩把劍,賺了一千多塊呢。”
“真的假的?!”
衛宮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這一下他就有點心裡不平衡了。
說好的一起撲街的呢?
“噓——”羅地東靠近過來,低聲道,“別這麼大聲,我正打算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