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羽衣少女一語既出,其餘三名少女都是“噗嗤”笑了出來。
“大姐,聽說易宗弟子之中,不乏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妹妹們呢,要是機緣之下,結成連理,倒也不賴嘛!”藍色羽衣少女嗔笑道,“三妹、四妹,你們說是也不是呢?”
紫色羽衣少女、橙色羽衣少女都是捧腹大笑,只有白色羽衣少女緊蹙眉宇,沉聲道:“荒謬,我等仙宗弟子,本屬仙門,豈能與凡人結合,二妹,你就不要信口開河了。”
“嘻嘻,大姐,別生氣、別生氣,這不是在這仙雅軒沉悶嘛,開個玩笑罷了,別當真。”藍色羽衣少女連忙辯解道。
白衣羽衣少女嘆息道:“妹妹們,你們應該清楚,如今天道崩壞,神仙界皆已不復,只有我們仙宗得以存在,我們當肩負重任,驅逐魔道,重振天威。因此,我們此番下界,任重而道遠。”
其餘三名少女皆是默然,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仙宗門下,我們書、畫、詩、茶四閣身爲仙宗重要組織,自當奉命師尊、效忠仙帝,捍衛天道。”白色羽衣少女凝重地道。
仙宗,乃由易宗開宗祖師爺周易飛昇入仙后,遵照仙帝旨意,秘密組建的神仙界仙門。
仙宗分立書閣、畫閣、詩閣、茶閣,書閣以“鳳飄香”爲弟子,便是白色羽衣少女。書閣自有詩讚:
無芳無草也飄香,石硯研飛墨染塘。
筆走龍蛇盤九曲,鸞翔鳳翥舞三江。
廬山峻嶺隱深處,人面桃花映滿牆。
鐵畫銀鉤書萬古,春秋雅事一毫藏。
畫閣以“丹秋韻”爲弟子,便是藍色羽衣少女,畫閣自有詩讚:
雲雨山川素紙裝,曉風殘月入華章。
一毫漫卷千秋韻,七彩融開幾度芳。
山路鬆聲和澗響。雪溪閣畔畫船徉。
誰人留得春常在,唯有丹青花永香。
詩閣以“暮吟霜”爲弟子,便是紫色羽衣少女,詩閣自有詩讚:
推敲平仄著新篇。酷愛詩魂已近癲。
朝賦別離悲又怨,暮吟相聚笑還憐。
春花秋雨盡成韻,曉月寒霜皆入聯。
偶得佳詞忘所以,唐風一攬不知年。
茶閣以“葉欣陽”爲弟子,便是橙色羽衣少女,茶閣自有詩讚:
枯枝葉底待欣陽,終是情開暗透芳。
日月精華葉底藏,靜心洗浴不張揚。
悄融四海千河色,暗潤千年四季香。
窗外閒風隨冷暖,壺中清友自芬芳。
書、畫、詩、茶閣弟子鳳飄香、丹秋韻、暮吟霜、葉欣陽從神仙界下界來到青丘山。這也是遵從周易之命,說這人界易宗乃是正道宗派,人才輩出,尤其是聽說一少年唐風,頗具凜賦。大有修成仙身之根骨。
於是,鳳飄香、丹秋韻、暮吟霜、葉欣陽姐妹四人下界前往易宗,本來,她們打算直接進入青丘山,登門拜訪,但是這樣未免太引人注目。
對於神仙界來說,仙宗是一個響噹噹的仙門。但是,向來很少人知曉仙宗存在於何處,似乎根本不存在,又無處不在。
因此,仙宗是仙帝手中的最後一張王牌,這也是他授意周易創建仙宗。以備不時之需。
不曾料到,天道遭遇魔道入侵之後,神仙界幾乎所有人被囚禁在“困仙籠”,只有仙宗因爲無影無形,才得以保全。
鳳飄香、丹秋韻、暮吟霜、葉欣陽這次下界。任務可謂是艱鉅,也可以說是下界搬救兵。
橙色羽衣少女,葉欣陽,她端起紫砂茶壺,傾倒了一杯香茗,然後微微撩起面紗,但依舊看不見其面容,她抿了一口香茗,淡然道:“師尊指明讓我們下界找少年唐風,不知這少年究竟有何本事,我倒是有點兒迫切想要見識、見識了。”
藍色羽衣少女,丹秋韻,她輕蔑地冷哼一聲,“雖然師尊語氣中,是極其賞識這少年,不過,他也就是一介凡人,想必也沒有三頭六臂,更不可能有通天本領。”
白色羽衣少女,鳳飄香,她搖了搖頭,鄭重地道:“二妹,不可小覷此少年,我早有聽聞,他能夠手持正義之劍——俠劍,相傳,能夠手握俠劍之人,須得同時修煉佛道功法。我想這少年,不僅根骨不錯,更是有超凡的領會能力,否則,兩派武學,不可能輕易地糅合在一起。”
紫色羽衣少女,暮吟霜,她點頭便是同意鳳飄香的分析,“大姐所言甚是,既然能夠引起師尊的賞識,那麼他必然有其過人之處。當然了,要想擔當恢復天道之重任,恐怕只能修成仙身,飛昇入仙,纔有可能擔此大任,否則,無從說起。”
鳳飄香思忖一會,吟聲道:“好了,猜測也未必能猜出什麼來,後天便是月圓夜了,到時唐風赴約,一切都能夠釋疑了。”
“大姐,你說唐風會來麼?”葉欣陽有點兒疑惑地道。
不待鳳飄香回答,丹秋韻搶先道:“他爲什麼不來?你們也看到了,如今天下,各門各派都將易宗視爲仇敵,恨不得將易宗斬草除根,我們一下界,就幫他們驅趕那些入侵者,於情於理,他都該來虛若谷感謝我們一番。”
“倒也是!”葉欣陽柳眉一挑,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
…………
易宗,唐氏小木屋。
木芙蓉輕輕地推開門扉走進小木屋,面色有幾分凝重。
屋內,唐京端坐着喝悶茶,徐菀整天以淚洗面,唐嫣日夜不停地照料着孃親,也要照顧嫂子楚玉。
雖然這幾天,紫煙、木芙蓉都基本在此幫忙着照料徐菀和楚玉,但是,唐風一日沒有消息,這一家子便一天都沒有歡愉,都是活在一種極其沉悶的陰鬱之中。
木芙蓉進屋後,便是被這種壓抑的抑鬱襲進心間,她看了一眼唐嫣,凝思問道:“嫣兒妹妹,小師妹還沒有醒來麼?”
唐嫣搖了搖頭,木然的表情注視着自己的孃親徐菀。
徐菀哭紅的眼睛,有幾分紅腫,臉頰上依舊掛着淚珠。
“嬸嬸,您別太傷心了,多注意身子。”木芙蓉心中一陣刺痛,鼻子酸楚,挪動玉步上前,雙手握着徐菀的手,又是一番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