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小劍心中感到萬分苦澀,不由把胸口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翻看,這塊玉佩是她母親特意留給他的遺物,每當拜小劍心情煩悶之時便拿出來翻看一番,雖說對於生母毫無印象,但只要拿出這塊玉佩來看上一看,倒也能慰藉一下拜小劍小小的心靈。
這塊玉佩色質圓潤,上面雕刻着一頭不知名的怪獸,張牙舞爪間頗具氣勢,拜小劍撫摸着這塊玉佩,不由陷入了一陣舒坦的氣息之中,殊不知此時玉佩之內流轉着淡淡的光華,不過這卻是拜小劍所不知道的。
宴席終於接近尾聲,衆賓客紛紛施禮道辭,蕭府僕人收拾好桌椅與剩菜殘羹,酒足飯飽後的管家蕭布仁這才記起拜小劍沒吃過飯,不由皺了皺眉對身旁的一個僕人道:“趕快去弄些飯菜給拜小劍小少爺送去。”
平時僕人們對於拜小劍可是不理不睬的,雖說是老太爺的親外孫,但是對蕭家這位毫無地位的拜小劍顯然是不怎麼買賬的,是以這個僕人竟把吃剩的飯菜胡亂湊了一份便給拜小劍送了過去。
看到眼前的飯盒之中雖然填滿了豐盛的飯菜,但是細心的拜小劍還是看出了這正是先前賓客們吃剩的菜餚,拜小劍不由心頭火起,想起了曾在私塾外聽課時聽過的一句話,於是對着送飯菜過來的僕人怒道:“大丈夫不食嗟來之食!”
那個僕人臉上露出一抹哂笑,竟然一言不發地走了。
“哼,勢利小人。”拜小劍氣道。
望着眼前的剩菜殘羹,拜小劍肚皮不爭氣的叫了幾聲,到底吃還是不吃,拜小劍有些猶疑,不過轉念間想到,寄人籬下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可恨自己年紀尚幼,不然早已離開蕭家了。
離開蕭家?拜小劍心頭大動,對,就是離開蕭家,不是有句古語說男兒志在四方麼,想天地之大難道還沒有我拜小劍容身之處?此時拜小劍已生出了離開這裡的打算,要走就趁早,想到這裡,拜小劍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清晨,早起的鳥兒們正歡快地在樹枝上歡呼蹦躍,蕭府上下洋溢着一股寧和安詳的氣息,此時蕭府衆人還不知拜小劍早已離開了蕭府,直到中午吃飯之時僕人才發現拜小劍不見了。
蕭府老太爺書房之內,管家蕭布仁一臉緊張的向蕭老太爺告知了此事,雖說拜小劍甚是不得老太爺喜愛,但好歹也是老太爺的親外孫,總不能這樣不聞不問吧。
“你說拜小劍不見了?什麼時候發現的?”蕭老太爺有些疲倦地問道。
“回稟老太爺,是今天中午才發現的,不過在蕭小少爺房內發現了昨天送過去的飯菜竟絲毫未動,布仁估計蕭小少爺是昨天宴會之後不見的。”管家蕭布仁說道。
聽聞這話後,蕭老太爺怔了半響,然後長嘆了口氣道:“唉,老夫何嘗不喜這小外孫,只是一想到我那死去的愛女,老夫就心痛萬分啊。”
蕭布仁靜默在一旁嘀咕道:“怕是昨天宴會之上老太爺您把蕭小少爺給氣跑了吧。”
“還不快去給城守李大人帶個話,一定要傾全城的蕭家族人和官兵給老夫把拜小劍給找回來。”蕭老太爺急道。
榮陽城外,只見一個青衣童子揹着一個小小的包裹向山道上走去,此人正是拜小劍,說是離家出走卻也說不通,因爲拜小劍心中沒把蕭府當過家,至於蕭家是否把他當過家人那卻是不得而知了。
雖說離開了榮陽城,但拜小劍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又能去投奔何人呢?只是小孩子天性樂觀,無所憂慮,是以拜小劍漫無目的地順着山道走去。
豫章郡地處南方一帶,故丘陵極多,榮陽城外是一片片起伏連綿的山丘與溝壑,晌午的太陽高懸在天際,拜小劍抹了抹額頭微微流出的汗漬,這時數道疾馳地人影從拜小劍身旁掠過,拜小劍心頭不由吃了一驚。
“好快的速度!”拜小劍看到幾條人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前方。
驚愕之後,拜小劍記起了在蕭府之時曾聽說過有一些武藝不錯的人會施展健步如飛的輕功,只是身爲蕭家外孫,拜小劍一直不能得到武師的指點,因爲練武要花費大量的銀錢,正所謂窮文富武,沒有大量財貨又怎麼聘得起有本領的武師呢?而且上好的弓和馬亦是價值不菲,是以只有蕭家的嫡系纔能有資格練武,假如沒錢怎麼辦了?那就拿本破書去讀吧,在蕭家的這些年,拜小劍倒是讀了不少的書籍,至於弓騎武藝,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蕭家的孫子輩們練習了。
“這些人做什麼去了?”拜小劍被勾起了好奇心,於是向前方加快了步伐。
行了個把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座山,山並不高,因爲南方丘陵多高山少,加之拜小劍走的並不是官道。
“前方林子裡有人在打鬥?”拜小劍極目遠眺,依稀看清了正是先前的那幾個人。
待到走近,才發現被圍攻之人是一個身着紫袍金冠的老人,那老人臉色通紅,額頭之上汗水極多,雖然在這三個中年人的圍攻之下險象環生,卻是每每在關鍵時刻抵住了攻擊。
“逍遙宗宗主,想不到你中了道家玄門奇毒玄陽散之後竟還有如此功力,我師兄弟三人實在是對你萬分敬服,不過玄陽散終究是玄門至毒,哪怕你功力通玄達到先天宗師之境,怕也是熬不了多久,不如束手就擒,我等向師尊求情或許還能留你一命。”三人中的一人趁着空隙之時說道。
“哼,區區幾個小輩就敢如此猖狂,怕是把老祖我瞧扁了不成。”老人手上流出淡淡的紫光,說完揮掌向先前說話之人拍去。
只聽“砰”地一聲,老人一掌拍飛那人後向着另外二人擊去。
另外兩人相顧駭然,他們雖說在同輩之中功力頗高,但終究未入先天之境,此時逍遙宗宗主竟不顧玄陽散之毒全力施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