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從頭到尾沒怎麼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這個年輕人在自己面前表演。說實話,放在外面,這六個人早就化爲一地肉泥,無數的前車之鑑都擺在那裡呢。
然而葉天此時的確只能隱忍,不僅是王楚楚輕輕地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千萬不要激動,實際上葉天自己也並不想把王楚楚的開學儀式搞砸。這對於王楚楚而言,是此生比較重要的一刻。
他做事兒,雖然很多時候不考慮前因後果,但涉及到自己在乎的人,必定會三思的。
王貝貝卻在旁邊煽風點火,輕聲道:“葉天,你要是覺得不爽,就狠狠地教訓他一頓,讓他嚐嚐你的厲害。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他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葉天有些無奈地看了眼王貝貝,王楚楚更是瞪了眼王貝貝一眼。
面對自己最好的閨蜜,王貝貝的表情頓時又變得嬉笑了起來,“楚楚,不要生氣嘛,人家只是看不慣葉天被一個廢物如此羞辱罷了。隨便一隻螻蟻都能拍咱們葉天的肩膀嗎?”
王楚楚倒是覺得自己的好友說得挺對,在她的心裡,像馬峰峰這種無禮數的人,當然沒有資格在葉天的面前囂張跋扈。她冷笑了幾聲,不再將重心放在這上面,笑着抱住葉天的肩膀。
也就是因爲有王楚楚在他身邊,否則葉天早就爆發。
葉天放寬了心,馬峰峰卻是被王貝貝的話激怒了,憤怒地瞪着王貝貝,怒道:“你竟敢嘲諷我?”
他的眼睛裡,不可思議遠比憤怒要多,他大聲質問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嘲諷我?”
如果說王楚楚和葉天在少爺沒有去動的時候,刀疤臉還只能站在暗中忍受。那麼,王貝貝對自家少爺的譏諷言辭,以及那完全看不上少爺的表情,讓刀疤臉心中的怒火徹底燃燒了起來。
一個正常人,做事兒是有理智的。
比如說馬峰峰此時即便已經憤怒到怒火中燒的恐怖境地,但他仍然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教訓葉天和王貝貝,他要顧慮別人的目光,還要顧慮在教訓之後會不會帶來天大的麻煩。
所以馬峰峰還算比較能忍,只是在心裡想着暗地裡對葉天和王貝貝出手。
刀疤臉顯然不是個正常人。
這傢伙頓時就爆發出胎息境巔峰之力,衝向了王貝貝!
不得不說,馬家的實力的確強悍,除了配了一位元嬰境巔峰強者的徐纔給馬峰峰,竟然連胎息境這種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被視爲武道宗師的強者,都只是馬峰峰的普通保鏢而已。
“給我受死!”刀疤臉高高躍起,一條鞭腿掃向了王貝貝,破口大罵道:“你給我去死!”
王貝貝眼中沒有絲毫的慌亂,有的反而只是自信。
這一回,馬峰峰倒是沒有再阻攔刀疤臉,不能動葉天也就算了,現在連王貝貝都不能動,馬峰峰覺得自己這張臉以後還放到哪裡去?他冷笑了幾聲,不屑地看着王貝貝。
他期待王貝貝被打倒在地的那一刻,那一定是非常美麗的一副畫卷。
王貝貝和王楚楚都想動手來着。
但早已忍耐許久的葉天,豈能繼續容忍下去,他的目光冰冷到了極點,像是達到了絕對零度,他冷笑了幾聲,一把抓向朝王貝貝方向長揚而去的鞭腿。
包括馬峰峰在內的其餘五個人,皆是爆發出笑聲。
這小子果然瘋了!
竟然敢用手去接刀疤臉的鞭腿!他肯定不知道刀疤臉曾經連最堅硬的大樹都能踢成兩半!
他的手勢必會斷掉!
這一系列譏諷的思緒也不過電閃火光之間而已。
他們甚至來不及嘲諷葉天,便看到葉天已經抓住了刀疤臉的腿,將其整個人砸在了地上!
“轟隆!”刀疤臉落地不起之後,現場鮮血淋漓,嚇得四周的學生們紛紛倒退。
每個學生老師們都呆呆地看着這一幕,目光之中除了呆滯便是震驚。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學生竟然當衆打人,還把人打得渾身是血。
最震驚的莫過於馬峰峰和其餘四個保鏢,他們作爲跟刀疤臉熟知的人,更是知道任何一個敢跟刀疤臉作對的人,下場有多悽慘,他們已經見過太多被刀疤臉製造出來的血腥畫面。
馬峰峰陷入了徹底的呆滯之中,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葉天更是一腳踩住了此人的頭顱,速度之快,讓王楚楚和王貝貝瞬間爆發出所有的速度竟然都跟不上。這讓兩女停頓之後更加佩服葉天的強大力量,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葉天。
刀疤臉已經只有微弱的氣息,葉天冷笑了幾聲,踢皮球似的將刀疤臉踢到了馬峰峰的腳邊。
馬峰峰渾身發抖,在他的視線裡,只有刀疤臉流出來的血跡,他甚至不敢低頭去看自己腳邊的刀疤臉。那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無法描述的恐懼。
他顫抖着嗓音道:“你,你究竟,究竟是……”
葉天一言不發地跟馬峰峰冷漠對視,而不等四周的人緩過神,其餘的四位保鏢以極其專業的手段和迅猛如雷的速度收拾了現場發生的一切,拉着馬峰峰離開。
現場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就連血跡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大部分學生們仍是驚恐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滿臉震撼之色,久久地陷入剛纔的恐懼之中無法自拔。剛纔發生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是無法想象的瘋狂。
白鬍子校長也沒有辦法繼續幫着圓場了,發生如此嚴重的事情,只能說道:“請諸位同學先回到自己的寢室,新生事宜我們暫且等待幾個小時再召開,同學們餓了吧,先吃飯。”
他說完仍是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總是能讓人覺得放鬆,衆人紛紛散場。
白髮校長的步伐倒是挺沉穩,來到了葉天的面前,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
別說是白髮校長,即便是徐勝凡,葉天都沒放在眼裡,他漠然道:“何事?”
“不錯!”白髮校長眯起眼睛,伸出大拇指道:“這位同學,有老夫年輕時的幾分氣概,不錯,老夫十分欣賞你!”
葉天皺了皺眉,這死老頭,什麼意思?
而且發生這麼嚴重的事兒,他竟然一點都不緊張。要知道這種事兒,一個沒處理好,哪怕他身爲江省人民大學的校長,保不齊都會被開除。
他還在那兒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笑個什麼玩意兒?
葉天難免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這位老人,不過他很快也就對老人失去了興趣。
能讓葉天提起興趣的事兒,太少了。
白鬍子白髮的這個老頭,笑了笑,也沒有再給自己找不自在,他笑着對王楚楚王貝貝道:“你們就是楚楚和貝貝同學吧?老頭子我已經久仰兩位大名了。”
王楚楚惶恐道:“怎麼敢讓李校長惶恐,今天發生的事,耽誤了開學典禮,實在抱歉。”
“沒什麼沒什麼。”校長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羊鬍子,笑道:“年輕人嘛,都有衝動的時候。不過,事先說好,這事兒可得你們自己承擔責任。”他說這話時,眼裡充滿了老狐狸的精明。
王楚楚啞然失笑道:“這個自然。”
王貝貝則纏上了李校長,從李校長的口中打聽全校最風流的男生校草,搞得李校長哭笑不得。
馬峰峰坐在一棵大樹下,四周圍滿了各種顏值飆車的女神級存在,引得無數男生垂涎欲滴。但馬峰峰本人卻是眼神無神地望着前方,空洞到了一定的境地。
刀疤臉已經被送到後面的叢林之中有人幫忙搶救,而一名保鏢則是對另一名保鏢臉色陰沉地說道:“情況已經脫離我們的掌控範圍,快讓徐纔過來幫忙。”
“好!”後者憤怒地看了眼葉天的方向,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