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白小冉的聲音從雜亂的人羣背後響起。
“嗯?副隊長,您不是下班了麼?”有警察好奇地問道。
白小冉沒有理會這些警察,推開他們的人羣,走進審訊室。
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李長林竟然壓在門板之下,幾個人合力在擡門板,而葉天仍是滿臉平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顯然,李長林是被誰打成這樣的,不言而喻。
“這……”白小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點呆滯地望着這一幕。
我剛收集到一些對你有利的證據,你竟然就又打人了?
而且,還是在治安處裡打人?
我特麼……
白小冉覺得一陣無語。
現在,她就算是想幫葉天,也沒有辦法了。
不說別的,就說王叔那兒,得知此事,也一定會讓葉天吃不了兜着走。
她無奈地看着葉天,突然一愣。
不對,她走之前,這小子的手銬是被銬住的,而且雙腳也是被銬住的。這種情況下,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有什麼能耐可以將一名四十歲的成年男子,打得如此悽慘?
到底發生了什麼?
審訊室裡沒有監控,但除了葉天動手之外不可能是別人。
白小冉神色複雜地看着葉天,嘆了口氣。
葉天則是突然直勾勾地盯住她,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當着所有人的面,葉天淡然道:“謝謝你了。”
顯然,白小冉做的那些事情,葉天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白小冉滿臉無奈,你現在感謝我有用嗎?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唉……
說什麼都沒用。
既然如此,身爲跟葉天沒有任何關係的白小冉,也不再願意爲了幫葉天翻身而做什麼,她默默地搖了搖頭,指揮衆人將門板擡起來,派人送李長林去醫院。
李長林走之前驚恐地瞪大眼睛,一直看着葉天的方向,想必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你給我等着!”他突然大吼道:“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葉天無動於衷。
白小冉將一切看在眼裡,愈發佩服此人了。小小年紀,身體裡卻像是住着一位君王的靈魂。雖說在某些人看起來有點中二,但是在白小冉看來,這就是真正的自信,擁有實力的自信。
雖然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小奇,你身體怎麼樣了?”馬良手臂上包紮着紗布,從門外推門而入,走進李奇的病房。李奇躺在病牀上,整個人看起來相當虛弱。
看到馬良的瞬間,李奇立即掙扎着想爬起來。
“別。”馬良冷聲道:“給我好好躺牀上休息。”
他掃了眼李奇的手腕,眼神陰冷。
“哥,疼。”李奇皺着臉,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真的好疼啊,我渾身上下都疼,我覺得我快死了……”
他身邊的家人也是滿臉痛苦,看着自己的晚輩、弟弟,如此痛苦的樣子,他們心中豈能好受。
“說什麼呢?”馬良搖頭道:“什麼死不死的?我特意跟醫生問過你的情況,不至於死,別胡思亂想,給我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馬良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跟李奇的關係從小到大就很好,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差點就死了,死在一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廢物手裡,實在是可笑!荒謬!
那個廢物有什麼得意的!
馬良沉着臉說道:“我已經讓我爸託關係去弄那個傢伙了,聽說,已經定罪。而且你爸也去找王叔,恐怕不出幾個小時,關於這小子的犯罪事實,就會在江城頻道播放,你放心,這事兒不會那麼簡單的!即便是那小子進了監獄,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從小養尊處優的馬良,豈能容忍一個窮小子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兒。
其實如果不是不能鬧得太大,馬良甚至忍不住想弄死這小兔崽子!
聽了馬良的話,李奇眼中果然閃過一絲快意,接着感激滴零道:“哥!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馬良擺擺手,道:“你好好養身體,等你身體好了,咱們一起去監獄看望看望那小子。”說着,他臉上露出一個獰笑。
所謂的看望,當然是施暴了。
到時候在監獄裡,他花點關係花點錢,可不是能對那小子爲所欲爲麼?
李奇也連連點頭。
兩人正說着話,一名護士突然從門外走進來,大聲道:“誰是李長林家屬?李長林現在需要做手術,你們趕快去籤個字!”
一名中年婦女,也就是李奇的母親,臉色雪白道:“我老公怎麼了?!”
“你先過來籤個字,其它的再說。”護士沒有多說,顯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李奇的母親心裡惴惴不安,連忙跟在護士身後去了。
李奇則是驚恐地說道:“我爸怎麼會做手術?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啊!”
“沒事,我去看看。”馬良拍了拍李奇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不用管。”
“謝謝哥!”李奇滿臉感激。
馬良對此只是擺了擺手,疾步跟在那護士背後,走進電梯。經過詢問之後,才得知李長林是被人給打了,而且打得挺狠的,腦震盪了都,如果不盡快進行醫治,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而且身體的內臟也受傷不輕,警察們將他送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
馬良臉色陰沉。
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等再看看情況再說。
至於李長林的妻子,已經哭成淚人。
很快,他們便來到手術室門口,護士將文件遞給李長林的妻子,道:“籤吧,我們好繼續做手術。”
“好。”她顫抖着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接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痛哭流涕。
馬良微微皺眉,一個電話打給了王叔。
王叔顯然已經得知一切,早就坐在辦公室裡等着了,已是下班時間,他卻沒有走。
“王叔……”馬良跟王叔談了起來。
幾分鐘後。
馬良神色陰沉地掛斷電話,喃喃自語道:“竟然又是那個混蛋!你給我等着,不僅打了我的好友,還把我好友的父親給打傷了,差點打成植物人,我不弄死你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