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水凡的態度變化,葉天並不在乎,想必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眼裡。他很快便來到行刑場,還記得他上次就在行刑場殺了不知多少人,男女老少皆有,無辜之輩也數不勝數。
也正是那次,給人族皇室造成了極大的威懾,就連人皇葉昊都不敢在葉天的面前暢所欲言,說話之前必須小心翼翼地斟酌一番。葉天的金色元嬰在整座行刑場上尋找,終於身形定立。
起初他還不敢相信來着,認爲葉楚楚身爲人皇葉昊的子嗣,身邊又跟着人後,怎麼可能死?但是當他看到葉楚楚的那顆滿臉痛苦的頭顱高高地掛在最高處時,甚至還隨風飄揚,葉天便忍不住涌出狂怒之色。他憤怒地喝道:“究竟是誰!”
整座人族皇室宮殿,響徹他憤怒的咒罵聲。
葉水凡此時也立刻飛到葉天的身側,眼神陰沉地說道:“看到了麼?我並沒有騙你!我告訴你的一切,都是真的。”
“到底,怎麼回事。”葉天的嗓音聽起來格外暴怒,他目光陰冷地從葉楚楚的頭顱上移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葉水凡,要是讓他看到葉水凡臉上有絲毫的慌亂之情,他會瞬間將其斬殺。
葉水凡卻並不驚慌,反而惱怒地說道:“我分明在幫你的忙,你那是什麼表情!”
葉天哪裡會跟葉水凡廢話,見他還敢跟自己多嘴,他瞬間就要對葉水凡出手。葉水凡卻是冷冷地說道:“我告訴你,我是這件事情爲數不多的知情人,我也並非威脅你,你要是把我怎樣了,哪怕再傷到我的一寸,我也不會再讓你得到任何蛛絲馬跡!”
“到時候你想爲她報仇?你就想想好了!除非你滅掉整個人族!但你既然給人族仙品功法甚至神品功法,就說明你絕對是想讓人族崛起的,我就不信你真的能下手!”葉水凡憤怒道。
她所說的話還真的讓葉天眼神瞬間平息了下來,剛纔還滿臉暴怒要對葉水凡出手的葉天,神色冷漠地說道:“別廢話,趕快告訴我怎麼回事。”他強忍住心頭的怒意,甚至不敢回頭看。
葉楚楚跟他如此長的時間,即便有的時候小丫頭那跳脫的性格挺煩人的,但葉天跟葉楚楚也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剛纔的畫面,註定讓葉天一輩子難以忘記。
平時活潑開朗的小姑娘,此時只剩下一顆頭顱,還被風吹着在繩子上盪來盪去。
葉天元嬰的雙拳緊握。
葉水凡沉聲道:“葉楚楚在三日之前跟東海閣的葉祖龍鬧了矛盾,葉祖龍的家族是除了人皇這一脈之外最尊貴的存在,整個皇室都對他們一家十分尊重。”
葉天臉色陰沉地問道:“人族皇室的強者都必須前去作戰,爲何葉祖龍等人還留在宮中?”
葉水凡冷笑道:“這就是我要說的問題所在,那葉祖龍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成天除了吃喝玩樂睡女人便沒有別的本事,整個人就是個純粹的混混,葉祖龍一家所有人也都被帶壞了風氣,跟他一樣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你要讓他們出去作戰?想得美。”
葉天正欲說話。
葉水凡接着道:“那天葉楚楚招惹了他,他便一直懷恨在心,但礙於葉楚楚的身份,他也不敢怎麼樣。直到人皇受傷的消息傳入皇宮之後,葉祖龍便殺心大起,給族中強者們下令,他們迅速就找到葉楚楚和人後兩人。”
“但找到她們的時候,葉祖龍並沒有急於殺掉她們,反而是玩弄了一番她們。”葉水凡神色悽慘地說道:“聽說父親大人已經危在旦夕,氣若游絲了,恐怕我也要不久於人世。說起來,葉楚楚還算是我的姐姐,唉……”
葉天元嬰的拳頭緊握,滿臉冷漠之色地站在那兒,目光冰冷至極,他雖然沒有像剛纔那樣憤怒出聲,但看他那樣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剛纔憤怒得多。
葉水凡收斂自己的神情,目光陰沉地說道:“固然如此,你想問那葉祖龍在何處?我不會告訴你的,葉天。”
“爲何?!”葉天完全被憤怒所支配,他完全無法容忍這等事情,他憤怒至極地握緊拳頭道:“我一定要將葉祖龍一家全部斬殺,休要廢話,趕快告訴我他們在何處!”
“我不能告訴你。”葉水凡臉色難看地說道:“我的父親葉昊,大家心裡的人皇大人,已經危在旦夕,他身受重傷,能夠救他的人並不多,你是我們最大的希望!”
“你現在如果對葉祖龍一家出手,必定給你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且讓人族皇室陷入亂局,這是絕對不行的!”葉水凡臉色嚴肅地說道:“即便你將我殺死,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只是跟你說兇手是誰,不代表你就能對兇手痛下殺手。”
葉天一怒之下伸出金色大手將葉水凡的脖子抓了起來,憤怒地說道:“你當真以爲我不敢?!”
“咳……”葉水凡艱難地咳嗽了幾聲,顫聲說道:“你,你當然敢,但也休要認爲能強迫我!”
“我是要爲人族大局考慮的!”葉水凡還想說話,葉天掐住她白嫩脖頸的力量,已讓她滿臉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葉天憤怒地冷哼一聲,將其摔在地上,面無表情道:“你不告訴我,便覺得我算不出來麼?”
葉天散發出浩瀚氣息的金色元嬰驟然消失,葉水凡則是面目猙獰地大笑着站起身來。她望着葉天元嬰離去的方向,目光之中滿是猙獰之意,笑得合不攏嘴。
“愚蠢的傢伙。”葉水凡獰笑道:“沒想到你竟如此蠢笨,還以爲你是何等強大的存在,着實沒想到,竟然輕而易舉便被我利用了。”
神情比葉水凡冷靜但一直陰着臉的葉沙羽,面無表情地突然站在葉水凡的身側,冷聲問道:“我聽見你的掙扎聲而來,還以爲你出了事,發生了什麼?”
葉水凡和葉沙羽兩人年僅十七,在皇室之中卻不得不心機深沉如老人般方能苟活,她們那個對她們毫不關心的父親人皇大人身份再如何顯赫,也由於私生女過多她們得不到照拂。而她們的母親身份又極爲低微,甚至不敢在人後的面前出現。
頻頻受欺負的她們,用冷漠來保護自己。
葉水凡冷笑連連把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葉沙羽,心思比葉水凡更加細膩想得更多的葉沙羽,當即便也戲謔地笑了起來,不過她的笑容顯得極爲怪異。
葉沙羽玩味地盯着葉天元嬰離開的方向,笑道:“那葉祖龍一家人心裡想的無非是等咱們那位父親身亡之後再出手佔據人族江山,到時候必定對神魔兩族再次俯首稱臣,他們則能當上人族的土皇帝,作威作福。你倒好,讓可恨的葉祖龍一家和更加可恨的那混賬東西互相廝殺。”
“反正都是兩條狗罷了。”葉水凡不屑地說道:“狗咬狗滿嘴毛,哼。”
“走,去看看好戲。”葉沙羽當即施展法術讓兩女身形隱匿,追隨葉天元嬰而去。
另一邊。
人族皇室之內號稱存活率最低的秘境之中,蕭雅和陳平安兩人變化極大,人間一天秘境一月,短短數月,她們跟之前全然不同,滿臉的警惕和冷漠之情行走在叢林之中。
已不知殺了多少人,不知被偷襲多少次,兩女的身上都是傷口。
“平安,這附近應該沒有人。”兩人走在一處原始叢林之內,到處毒蟲遍佈,不過比起毒蟲猛獸,在這秘境之內扭曲的人性纔是最可怕的東西,前者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得。
陳平安稚嫩的臉上滿是冷漠之情,沉聲道:“我也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師姐,你稍作休息。”
兩女停留在一棵大樹之下,剛好有個樹洞,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