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不太對。”蕭雅低聲對陳平安道:“你看到沒?師父的腰間沒有血神魔錘。”
陳平安這才眼睛一亮,點點頭,道:“對,血神魔錘師父是一直隨身攜帶的,這是怎麼回事?”
“說你笨你是不是真的笨呀?”蕭雅笑着搖搖頭,道:“既然沒有血神魔錘,你猜猜他是誰?”
陳平安皺眉思考了半晌,腦袋有點迷糊,小腦袋瓜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些天來太過疲勞而顯得反應遲鈍。她困惑了很久卻也不知爲何,迷茫地看着蕭雅又看看葉天的方向。
蕭雅哭笑不得,都忍不住要告訴她的時候,陳平安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是師父的分身。我就說嘛,憑藉師父的強大實力,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大乘境一重擊退上千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陳平安滿臉的如釋重負,她剛纔還以爲師父怎麼了呢。
蕭雅和陳平安兩人再次浮現出自信的笑容。
“很好笑麼?”原本一直將目光放在葉祖龍身上並且連四周之人都懶得看的葉天,冰冷的目光驟然掃視了一番四周的衆人,冷冷地說道:“再看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他的語氣是如此平靜、冰涼,就像是他真的能把大家眼珠子挖出來似的。
“行了行了。”葉祖龍揮舞了一番手中武聖之杖,微笑道:“我說葉天,你的實力如此孱弱,也就沒必要再當着大家的面前丟人現眼,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你了?你如此憤怒。”
不等葉天說話,葉祖龍便又玩味地笑道:“是不是我對你家女性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全場鬨笑起來,其中固然有些人覺得葉祖龍嘴上犯賤,但他們也明白,修真界從來都是誰的拳頭大誰便是道理,即便有的人說出來的話頭頭是道,但是你沒力量,也沒人鳥你。
葉天面無表情道:“楚楚死在你的手中,我勢必會爲楚楚討回公道,你全家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我已經派人前去刺殺你的家人,你會知道何爲痛苦的。”他的眼中閃爍着寒芒。
葉祖龍神情驟然一變,好些人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看着葉天的眼睛充滿了鄙夷和憤懣之情。沒有人能想得到,葉天竟然對葉祖龍的家人出手,修真界雖然混亂不堪,但自古以來就有一個隱形的規矩,那就是不能對仇人的家人動手,否則將遭到整個修真界的討伐。
到時候不論是你的敵人還是你的朋友,或者路人甲,都要站出來對付你。
這個葉天是不是瘋了?
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葉天,剛纔他們還有着各種各樣的心思,但葉天說出來的話,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憤怒不已。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看,人羣憤怒其實就是怕自己的家人也受傷害。
葉祖龍神色難看至極地握緊拳頭,怒道:“你對我的家人怎樣了?!”
葉天冷笑一聲,一股寒意如小蛇般鑽入每個人的皮膚裡,“你之後便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地將你殺死,你還要眼睜睜地看着你的族人們倒在你的面前,否則我對不起楚楚!”
他再次衝向葉祖龍,並不給葉祖龍追問的時間,便對葉祖龍強勢進攻!
葉祖龍憤怒地罵道:“你今日必死無疑!你的兩個徒弟也要隨你化爲齏粉!”
兩人在天空之中鏖戰,葉天屢屢被擊飛,所有人都發出嘲諷的聲音。本來大家都只是看熱鬧而已,沒誰會爲了葉祖龍去得罪葉天,畢竟他們這些人當中有許多因爲葉天才能得到仙品功法甚至是神品功法的人,多多少少是對葉天懷有感激之情的。
但葉天竟然說,已經派人去對葉祖龍的家人出手,這就觸及到了每一個人的底線。
陳平安和蕭雅從頭到尾都非常鎮定,聽到葉楚楚竟然出了問題,而且看葉天的樣子聽葉天的話,葉楚楚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人間,否則一向冷靜的師父絕無可能如此憤怒。兩位少女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極其難看,充滿了焦躁和痛苦。
雖然她們跟葉楚楚沒有相處多少時間,但是她們跟葉楚楚的關係,可比跟徐勝凡和譚雅的關係都來得好。葉楚楚就是這麼一個人,雖然身爲公主但是對朋友沒有脾氣,開朗向上。
這樣一個如陽光般積極的姑娘,竟然出事了?
兩位少女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至於那葉天的分身,她們倒是沒怎麼在乎,反正將他打得再怎麼狼狽,他即便必死無疑,那也不是葉天本尊在此,所以她們也並不在意。
反觀整個現場,葉天每一次被擊飛,所有人便歡呼一聲,就像是羣體高潮了似的。
那老者站在陳平安的身邊更是笑眯眯地上上下下打量陳平安,眼神有點盪漾地笑道:“我說,小姑娘,你有沒有準備好成爲老頭子我的僕人?就你師父這麼個荒唐的情況,你馬上就要跪在地上叫我主人了。”
陳平安此時跟蕭雅都焦躁不已,哪裡有心思去理會一個老頭子,看都沒有看老人。
老人也不生氣,反而雙目直勾勾地放在陳平安那碩大的胸脯上,修真界的人跟普通的凡人不一樣,達到合體境的這個老人,雖說是挺老了,但由於身體比普通人好上無數倍的緣故,那玩意兒還是挺好使的。在修真界,從來就沒有老人不能迎娶少女的說法。
叢林法則,強者爲尊。
所以,他習慣性地打量着陳平安的身材,神色頗爲玩味,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陳平安傷心欲絕,痛苦不堪,心裡滿是苦澀之意,蕭雅倒是惡狠狠地瞪着他,怒道:“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小丫頭還挺潑辣的。”老人笑着說道:“你們那個廢物師父剛纔也對四周的人如此說過話,我也問你,信不信等會兒讓人抓住機會,你們這位廢物師父呀,必定被人圍毆打成肉泥。”
他說話的時候也笑嘻嘻的,甚至把眼神放肆地放在蕭雅的身上,很是猥瑣地舔着嘴脣。
蕭雅知道跟這種無恥之徒廢話也是浪費時間,還讓自己心裡噁心,不再理會。
老人卻得寸進尺地笑道:“我說,姑娘,你看起來,挺在乎你這師妹的吧?既然如此,你不如跟她一起成爲老頭子我的僕人,你們兩個姑娘天天伺候老頭子,你看如何?”
蕭雅冰冷的眼神掃了眼老人,仍是沒有理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葉天和葉祖龍交戰的方向。
老人就在兩女的旁邊站着說葷話,也不知道一大把年紀是怎麼把這些話給說出來的。
“給我滾開!”見那葉天憤怒之下竟然開始咬自己,原本以爲打碎葉天雙手就能無事的葉祖龍憤怒地用武聖之杖狠狠地打在葉天的腹部。
葉天嘴裡猛地吐出一口血,往後倒飛而去,砸爛了不知多少山頭。
葉祖龍又瞬間來到葉天的面前,眼神冷漠地踩住葉天的胸口,鄙夷地說道:“你屬狗的麼?本少爺以爲稍微給你一點教訓就夠了,打碎你的雙手,沒想到你還敢用牙齒來咬我?”
葉天並不再多話,氣息逐漸變得非常微弱,眼看着就要死去。
葉祖龍冷漠地抓住他的脖子將他給提了起來,用靈氣幫葉天續命,冷冷地說道:“我不管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真的已經對我的家人動手了麼?”
他那一向溫和的眼神變得無比殘暴。
對於修真者而言幾千米的距離跟幾米沒什麼區別,衆人看得一清二楚,那葉天被葉祖龍抓在手裡,毫無反抗之力,笑得更加大聲。
葉天則是對葉祖龍露出一個非常殘忍的笑容,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