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黑鐵塔被白魔制住,雖然和黑鐵塔相交的時間不長,但他爲人實在,還是很惹人喜愛的。鉤子和帥迪打了一個眼色,一左一右,向白魔撲去。撲到半路,尖刀巨斧就擎在手中。二人也知道這個白魔不好惹,所以一上來就下死手。
兩個人心意相通,配合也足夠默契,只是他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時也低估了對手。只見那白魔厲聲喝道:“找死!”
兩團白霧講鉤子和帥迪分別包裹在裡面,轉眼間,就成爲兩個用冰雕琢成的塑像。楊半帆終於知道,他剛纔施加在黑鐵塔身上的,果然是小懲罰。不過,楊半帆決定還是要和他鬥上一鬥,不爲別的,只因爲他欺辱自己的兄弟。
取出烈焰槍,楊半帆扣動扳機,不過,卻不是射向白魔,這樣的武器,對他不會有絲毫傷害,而是射向了那兩座冰雕,鉤子和帥迪的功力還很淺,恐怕要是遲一些,就真要永遠變成冰雕了。
烈焰槍在楊半帆的操控下,噴出兩團烈火,圍在二人身邊一尺之處,楊半帆在其中融入了自己的一部分真元,所以火焰並沒有馬上熄滅,而是持續地熊熊燃燒。這還是昨天晚上楊半帆在改造武器的時候,突發靈感想出來的。很快,鉤子和帥迪就破冰而出,渾身上下溼淋淋的,被火一烤,頓時白霧蒸騰。
白魔又是一陣令人發冷的尖笑:“小子,沒經過我的的允許,你就敢放人,告訴你,我老人家今天很生氣,你死定了。”
楊半帆虛掩雙耳:“拜託,你是男人不是,說話一副娘娘腔,別是被人閹割了吧!”
這一下,可戳到了白魔的痛處,他當年爲人更是猖狂暴虐,又最喜女色,着實糟蹋了不少青春少女,後來遇到一位厲害對頭,竟然將他的yangju割掉。此事成爲他最大的恥辱,現在,楊半帆無意間接了他的傷疤,頓時叫他暴跳如雷:“小子,今天不僅要你死的很慘,還要將你的魂魄囚禁起來,日日折磨,才消我心頭之恨!”
說罷,取出一物,似笛非笛,似簫非簫,在口中嗚嗚吹奏起來。原來,這個白魔,天賦技能竟然是擅長音攻,所以,他平時自己煉製了很多種樂器,對敵之時,就用這些法寶取勝。
衆人魔音入耳,忽然覺得心情激盪,體內*升騰。鉤子等人看向多利亞的目光,漸漸都噴出火來。多利亞也覺得渾身燥熱,只想擺脫一切束縛,竟然開始慢慢解開自己的衣衫。
楊半帆功力比他們深厚,一時還能把持,於是口中大喝:“收斂心神,端坐運功。”然後,取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匣子,正是和黑霸天爭鬥時候用過的魔音盒,只是已經被楊半帆稍加改動,需要輸入真元,啓動晶石,才能發動,不過,威力倒是增加了許多。
白魔在空中吹奏的是一首邪曲“我心yindang”,這傢伙自從被閹割之後,就有些變態,經常抓一些男女回自己的宮內,然後吹奏此曲,看他們*,以此來滿足自己扭曲的心靈。今天見對方男女混雜,所以就極爲狠毒的吹奏起這隻曲子。
看到對方有了反應,尤其是那個少女,功力最弱,已經被自己逗引得*氾濫。白魔心中陣陣陰笑,已經開始準備欣賞一出好戲。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不弱於自己魔音的聲音忽然傳入他的耳朵,聲音裡也充滿魔力的顫動。白魔不由大驚:“難道還有和自己一樣,精通音攻的高手在此?
目光一掃,最後定格在楊半帆手上的黑匣子上,他察覺到,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而且,剛纔那幾個被自己魔音控制的人,已經漸漸清醒,開始盤膝運功。
白魔心中大怒:這小子真是可恨,竟然敢破壞我欣賞好戲的雅興,好,咱們就看看,到底是誰的魔音厲害。
想到這裡,白魔又幻出一件樂器,這次,卻是一面大鼓。這鼓的來歷可不簡單,名爲震心,鼓皮是用魔龍皮蒙制,鼓槌和鼓身是用魔族最罕見的紅魔樹的主幹雕刻。上面,還雕刻上六十四個專門攻擊人心神的陣法,組合到一起,可以千變萬化。
白魔此刻的神情也專注起來,震心必須用自身的真元來引發陣法。而白魔在被割掉yangju之後,功力大損,所以現在也必須全神貫注。
隨着鼓槌敲擊在鼓面上,楊半帆忽然覺得的心臟也隨之一顫,似乎也改變了原來的跳動規律,開始隨着鼓聲搏動。他因爲研製魔音盒的關係,對於這方面還是有些瞭解,知道這種情況極爲危險,要是被他的鼓聲控制,遲早會在不知不覺間暴體而亡。
想到這裡,楊半帆也轉換黑匣子的頻率,變成一曲金戈鐵馬,激揚的樂聲開始和白魔的鼓聲抗衡。雙方就像各自率領一隻魔音組成的大軍,在陣前廝殺。
這邊相持不下,鉤子等人也終於不再遭受魔音的控制,清醒過來。多利亞看到自己衣衫半掩,不覺羞得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將衣服重新整理好。
看到老大和白魔正在進行一場無形的激戰,帥迪和鉤子立刻大吼一聲,舞動兵器,衝殺上去,準備趁火打劫。
不料,剛剛迫近楊半帆,覺得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個炸雷,震得頭疼欲裂,手裡的兵器把持不住,也噹啷啷掉在地上。二人也只好抱頭而歸,撤離戰團,現在,他們終於知道,老大此刻要面臨多大的壓力。
確實,楊半帆現在也有一種燈枯油盡的感覺,剛纔爲了抵住震心鼓,他耗費大量真元來操縱魔音盒,這才堪堪抵住。雙方的攻擊手段相同,武器威力大小相當,所以已經演變成真元的比拼,誰的真元雄厚,就可以笑到最後。
白魔雖然曾經魔力大損,但是和楊半帆相比,還是強出不止一籌。他現在好整以暇地敲擊着震心鼓,知道自己勝利在望。因爲他已經感覺到,對手的魔音正在節節敗退。
楊半帆全力催動九彩煉神訣,身後一金一紅兩道光影射出萬道光芒。忽然間,一聲劍嘯響起,然後,一道紅芒從楊半帆身後射出,向白魔急馳而去。原來,楊半帆見形勢危急,冒險喚出赤霄,孤注一擲。
白魔豈是易與之輩,一手擊鼓,另外一隻手輕輕一點,一道白芒迎向赤霄。只見赤霄劍定在空中,不能寸進,而且,上面的紅芒漸漸暗淡下去,最後,被冰封成起來,從空中落下,cha在石縫之中。
而楊半帆因爲運用全力控制赤霄,結果被白魔的鼓聲乘虛而入,只聽砰的一聲,魔音盒被鼓點震爆。楊半帆被爆炸的衝擊力遠遠拋出,當他穩住身形之後,感覺到體內的八十一顆赤丹劇烈地動盪,似乎隨時都會被引爆,他知道,這次大概難以倖免。
想到這裡,楊半帆長嘯一聲,不進反退,徑直向白魔衝去。如果對手繼續攻擊,那麼就利用赤丹爆炸時候的威力,與白魔同歸於盡。
白魔見楊半帆技窮,決定一鼓作氣,將這個無名小卒擊殺在震心鼓之下,就在這時,一個奇異的聲音忽然混入自己的鼓點,心神不覺隨之一蕩。
細聽之下,聲音竟是從地面傳來,綿長悠遠,起伏有致,極有韻味。心中不由大驚:難道附近還隱藏着什麼高手不成。於是細看之下,終於發現,在草地上還趴着一人。看着看着,白魔不由激靈打了一個冷戰,身體某個殘缺的部位更是隱隱作痛,因爲他看到,那個人竟然穿着一件滿是油漬灰塵的道袍。
楊半帆也感覺到了異樣,另外一個聲音取代了自己的魔音盒,與白魔的鼓聲抗衡起來,而且,大有凌駕於鼓點之上的架勢。
又細聽了一下,楊半帆終於弄清楚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張半瘋老道的呼嚕聲。楊半帆心中不由又氣又笑又敬:能把呼嚕打出如此威勢,實在是天下一絕。
白魔的鼓聲忽然激越起來,似江潮滾滾,山呼海嘯,向地面上的老道涌去。老道似乎依舊酣睡,渾然未覺,不過,呼嚕聲卻似一葉扁舟,出沒風波,巍然屹立。
白魔越來越心驚,鼓聲漸亂,張半瘋的呼嚕聲頓時無比雄壯高亢,一路長驅直入,轉守爲攻。猛然已經突破鼓聲的防禦圈,噗嗤一聲,震心鼓那用魔龍皮蒙制的鼓面,竟然被擊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白魔的內心,已經震驚到極點,他隱隱感覺到,下面那個人,就是自己最爲害怕,也最爲痛恨的人,於是,近乎瘋狂地嚎叫道:“你到底是誰?”
那老道翻了一個身,原來是趴在地上,看不見面目,現在變成仰面朝天,不過,依然雙目緊閉,鼾聲大作。
白魔看到老道那邋里邋遢的臉,尖聲驚叫,彷彿被人掐住脖子,又好像少女忽然被色狼扯下胸罩,然後化作一道白光,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老道咂咂嘴,似乎在囈語:“叫那麼難聽幹什麼,是誰踩了耗子尾巴,不知道有人睡覺嗎?”然後,繼續打着呼嚕,不過,現在的呼嚕終於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