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憂歲月

部落的男孩六歲開始習武,被部落重點培養的孩子則九歲後增習統領之術,部落中地位最高的人是長老和酋長,酋長負責整個部落的大小事物,而長老則通常是出謀劃策的人物,另外負責預測整個部落局勢地走向。

到后羿六歲的時候,長老和酋長決定讓他開始跟烈學習搏殺之術,作爲部落中的男子,這是每一個人必備的,食物要通過捕殺猛獸而來,而部落間的衝突則更需要搏鬥之術。烈作爲華族部落中最強的戰士,理所當然地成了后羿的師傅。

“后羿,好了沒有啊。”三歲的青童在旁邊催促着正在練刀的后羿,他們今天已經約定好上山去玩的,現在後羿已經練了二個時辰了,卻仍然沒有罷手。

“不行,我一定要在今天學會連續劈出這三刀,要不然明天叔叔會怪我的。”后羿說道,烈在教他的時候曾經示範性的連續劈出七刀,每一刀刀勢的收尾就成了下一刀的起首,七刀一氣呵成,渾爲一刀。

“可是爸爸走的時候說他這七刀是他練了十五年才練成的,而且他原來也只能一刀一刀地劈,直到十年後才能連續劈出三刀的啊。他只是要你學會這三刀,又不要你連續劈出。”青童說道。

“要不然你和他們先走吧,不要等我了。”后羿說道,汗水侵溼了他的頭髮,濃而黑的頭髮緊緊地貼在他的額頭上,那把二十斤重的長刀對一個孩子來說確實太重了,普通的孩子這個時候拿的可是木刀呢。

“哎呀,我爸爸說要你五天之內學好怎麼劈這三刀,又沒要求你連續劈出,現在你三招都已經熟練了,還不滿足啊,是不是現在就想超過我爸爸啊。”青童不滿地說道。

“青童,你可別亂想,我只是想盡快地學好刀法罷了。”后羿忙說道,老實說青童越催促,他就越覺得練不好了。

“啪!”一粒石子準確地砸在後羿的腦們上,他不由得慘叫一聲,怒目望去,青童正得意揚揚地拍了拍手中的塵土,滿不在意地望着他。

“時間到了,是英雄的就應該說話算數。”青童說道,后羿一聽不由得一怔,他確實答應過要一起到山上去玩的啊。

“哼,那你也不應該用石頭砸我的頭啊。”后羿怒氣衝衝地把刀往地上一丟,衝到青童的面前揮舞着拳頭說道。

三歲的青童身高也不算低,但只到六歲的后羿的肩頭,他擡頭望着滿臉怒氣的后羿,雙手叉腰,沒有毫無退讓之意,“是你違約在先,能怪我嗎?”他質問道。

“哎呀,你們兩個幹什麼,后羿,可不許欺負青童啊!”長老莫思急急忙忙從暗中跑出來,其中他早就躲在旁邊觀看了,后羿這孩子確實令他滿意,不過青童的無謂卻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老實說后羿發怒時的眼神即使連大人看了都感到心虛,那可是剛出生時就能和烈日直視的眼神啊,想不到這個小青童卻絲毫不在意,這不由得他不吃驚,看到兩人爭執起來,他急忙趕了出來。

“長老,是他用石頭砸我腦袋的,不信你看,現在還痛呢。”后羿揉着後腦說道,莫思用手一摸,難怪后羿生氣了,腦殼上已經微微突起來了,虧是后羿,要是別的孩子早就哭了。

“青童,這是怎麼回事。”莫思嚴厲地問道,后羿現在可成了部落中最看好的孩子,族人對他寄託了無比的期望,可不能出絲毫差錯,不過三歲的青童哪裡顧得了這麼多。

“是他先說好要一起上山去玩的,好漢說過的話就應該算數。”青童說道,莫思不由得一怔,作爲一個部落未來的首領,說過的話可不許耍賴,只是青童這樣一個孩子怎麼這麼清楚呢?

“青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可以採取其他的方式來說服他啊,爲什麼非得要用石頭砸他呢,后羿和你可是兄弟,可不能當敵人對待啊,不過後羿你既然已經答應過他了就可不能耍賴。”莫思批評兩人道。

“好了,我知道錯了,下次我用小一點的石頭就是了,這次算我不對,向你賠罪,下次打賭贏你的時候我不算總行了吧。”青童說道。

莫思聽此不由地心裡哭笑不得,唉,和小孩子說話真是太難了,還是等他們長大了些再跟他們講大的道理吧,他心想。

“哼,你哪次打賭贏過我了,要不是我幫你,阿強阿虎他們早就把你的手鐲贏去了。”后羿不滿地說道,他給莫思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不對了。

其實他們每次分邊作遊戲的時候青童總是和后羿分在一組,而比后羿大兩歲的阿強和阿虎他們在另外一組,不過無論比什麼都是后羿他們贏,而青童和后羿兩人從來就沒有相互比過。

“好啊,這次我們就賭上一賭,就我們兩個人,讓他們當裁判怎麼樣?”兩個孩子說起來就把莫思晾在一邊去了。不過看到兩個孩子和好如初,他也就放心,后羿這孩子拿得起放得下也令他非常滿意。

兩人說着急急忙忙地跑向他們的聚集地去了,到那裡一看,三四十個孩子正等待着他們呢?

“怎麼現在纔來?”阿虎責怪地問道,他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今天我們要來一次比試。”青童尊重地說道,阿強和阿虎一聽就不太樂意了,因爲每次比試都是他們輸,要是打架,他們兩個都不是后羿的對手,所以一聽到比試他們就怕了。

“有什麼好比的,今天說好了一起上山掏鳥蛋的。”阿強說道。

“不行,這次是我和青童兩個人的比試,你們只是幫我們作個判決,我今天非要贏他一次不可。”后羿說道。

“哦,就你們兩個人比啊,那就好,不過你們要怎麼比呢?”看到青童和后羿兩個從未嘗過失敗的人比試,孩子們登時一下子來了興趣。

“看他那麼小,就讓他選吧,不過如果你比輸了要怎麼辦呢?青童。”后羿說道,青童雖然很機靈,但后羿根本不在乎。

“雖然我是不會輸的,不妨告訴你,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就將你一直想學會的刀法告訴你,怎麼樣?”青童自信地說道。

“哼,你是說一連劈出三刀的方法嗎?我纔不信你知道呢,我看你輸了後怎麼交代?”后羿一聽不由得來氣了,他倒要看看青童輸了以後如何在衆人面前認錯。

“呵呵,如果你輸了呢?”青童笑着問道。

“如果我輸了,隨你怎麼樣都可以。”后羿大方地說道,連衆小孩都認爲青童是如何也比不過後羿的。

“好了,那我們就來一場捉迷藏比試好了,就在前面這個樹林裡,不許出界,隨便你選擇是尋還是躲,但要說明,如果尋了很久都找不到,大家也一致認爲無法找到的時候,就算輸了。”青童說道。

前面的樹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方圓二十丈,裡面高大的參天古木到處都是,要找一個人確實比較難,不過只要花工夫確實也不難。

“好了,我們一言爲定,這樣吧,我來找,你快躲起來就是了,如果兩個時辰內還找不到你,就算我輸。”后羿說道,兩個時辰的時間足夠他在這片樹林中逛上幾百遍了。

“呵呵,就知道你要撿便宜的,不過就算如此你也找不到我的。”青童說着一個人朝樹林中走去,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你快來吧,現在開始了。”青童的聲音傳了過來,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藏好了,那說明藏的地方也不難找。

“呵呵,你們說他們誰能贏呢?”看到后羿也奔進去了,一羣小孩子議論起來。

“呵呵,那肯定是后羿贏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們誰都可以把他找到了。”一個孩子說到。

“那也是,我真想看看青童輸了以後是否還笑得出來。”阿虎說道。

參天巨木遮蓋之下,樹林裡一片森然,不過雜草不多,只有厚厚的枯葉和濃密的樹木,青童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呢?后羿邊找邊想。

“有好幾處地方黑乎乎的,青童一定不敢躲到裡面去,我還是先在其他的地方找找看。”后羿自言自語。

踩着濃厚的樹葉,后羿把各個地方找了個遍,卻怎麼也無法發現青童的身影,他不禁焦急起來了。

難道是在樹上,他擡頭一處處望去,卻仍然無法找到青童的身影,青童應該不在樹上,況且他那麼小怎麼上得了這麼高的樹呢?看來青童真地躲在那幾處深黑的地方去了。

后羿小心翼翼地朝一個深黑的地方摸去,走着走着只聽見“撲騰,撲騰!”幾聲數響,一隻怪鳥從暗中飛了出來,倒把后羿嚇了一跳。

看來青童一定不會藏在這裡的,后羿心裡雖然這麼想,卻還是走進去四處看了一下,果然沒發現青童的身影。

另外的一個地方,裡面住着一大窩螞蟻,后羿手忙腳亂地將爬到身上四處亂咬的螞蟻拍死,趕快溜了,青童根本不可能呆在這裡。

終於只剩下最後的一處最黑最大的地方了,青童一定就藏了裡面,后羿也給累壞了,他給螞蟻咬得全身發癢,又碰上了一大羣毛蟲,可真夠他受的了。

“青童,等着吧。”后羿摸了摸被樹木擦痛的手說道,那是他不小心驚動了一羣野蜂,也幸好他跑得快,要不然更慘。

“呵呵,我看你在這裡能躲到什麼時候?”后羿邊往裡走邊得意地想,但是一會兒他就停了下來。

一條一丈來長的大蛇在前面盤成一團,紅紅的舌頭正一吞一吐,巨大的三角形頭部看起來是那麼地恐怖,這可是一個巨毒無比的蛇啊!后羿一見不由地心頭急跳起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見嗦嗦幾聲,又有幾條大大小小的蛇從枯葉中鑽了出來,想不到這居然是個蛇窩。后羿一見立刻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青童不可能在裡面吧?

再到其他的地方找了幾遍,特別是那幾處深黑的地方,后羿硬着頭皮在裡面仔細地搜尋,就連那個有螞蟻窩的地方也沒放過,卻仍然找不到青童的身影。

一個時辰過去了,后羿幾乎絕望了,這時候他突然看見了個人影,頓時大爲驚喜,就在他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又怔住了。

那個人居然是阿虎,原來他們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就跑了進來,一進來就被后羿發現了。

“你們在外面看到青童跑出去了嗎?”后羿氣沖沖的問道,難道是青童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又跑出去了,那可算是犯規,要判輸的。

“沒有啊,怎麼你還沒找到他?”阿虎疑惑地說道,這時候阿強他們聽到說話聲也圍了過了。

“可是我幾乎將整個樹林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他,也不知道青童到底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后羿說道,臉上充滿了失望之意。

“那幾處黑乎乎的地方也找了嗎?”阿強問,那種地方連他都不敢一個人去,看來青童膽子還真的不小。

“除了最黑最大的那個地方沒找外,其他的地方我都找過,但找不到他。”后羿無奈地說道,看來這場比試是他輸了。

“那你爲什麼不進去找呢?”另外一個孩子問道,卻發現后羿搖了搖頭,臉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了事情。

“那裡是個蛇窩,裡面好多又長又大的毒蛇。”后羿說着不由得牙齒打顫,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現象,一種奇怪而又可怕的想法爬上了他的心頭。

“青童弟弟該不會是跑進去了吧。”一個小女孩怯生生地把后羿那可怕的念頭說了出來,衆人一聽都驚呆了。

如果青童遭遇什麼不幸,那可真的是天大的禍事,后羿臉色突然變黑了,衆小孩也給嚇住了,這下回去可怎麼向大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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