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乃是通幽門執法堂堂主,在整個通幽門中都是排在前五的強者,尤其是他那銅皮鐵骨,尋常手槍對着他的身體開槍,都射不穿他的皮膚。然而,此刻他卻亡魂大冒,恐懼如潮水般籠罩他整個心。
“怎麼可能?”
感受到鐵鉗般的大手掐住自己的脖頸,中年男子再也不敢動彈分毫,生怕對方稍一用力就掐斷他的脖子。
“噗……”
鋒利的匕首,輕而易舉刺穿他的後心,在刀尖攪動中,鑽心的疼痛令中年男子滿是絕望。他想不通,自己引以爲豪的堅固體魄,怎麼就被人一刀捅進去?普通的刀子,根本就刺不穿他的皮膚啊!
莫阿武抽搐匕首,看着失聲慘叫的王虎和玄玉谷,隨手一拳把中年的身軀打飛出去,冷酷說道:“如果你們再敢彎腰,我保證被斬掉的就不止是右手了。”
王虎和玄玉谷身軀僵住,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槍械,兩人心底暗暗發寒。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實力強大的“保鏢”,竟然就這麼輕易被打了出去,看他被鮮血染紅的後背,應該是心臟被刺破,恐怕活不了了。
“完了!”
兩人心裡充滿絕望,又有強烈的後悔。
莫阿武沒有再浪費時間,閃身出現在兩人面前,雙手掐住他們的脖頸後,風馳電逝般趕到唐修面前,彷彿丟垃圾似得把兩人隨手丟在唐修面前後,說道:“老闆,任務完成。”
唐修滿意點頭,看着被丟在地上的王虎和玄玉谷,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諷笑意,淡淡說道:“現在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了吧?你們可是簽了生死狀,縱然我出手殺死你們,也是應該的事情。”
王虎艱難的想要爬起來,雙臂正支撐着地面起身,聽到唐修的話,他的面色勃然大變,身軀劇烈顫抖幾下,重新跌倒在地上。玄玉谷倒是有幾分勇氣,爬起來後倒退數步,帶着幾分恐懼喝道:“姓唐的,你不能殺我。”
唐修譏笑道:“爲什麼不能殺你?因爲你是通幽門的人?”
玄玉谷瞳孔收縮,失聲驚呼道:“你知道通幽門?”
忽然,他猛然意識到的什麼,再次喝道:“既然你知道通幽門,就知道通幽門擁有的實力。我是通幽門門主的兒子,也是他的獨生子。如果你敢殺我,就是和整個通幽門爲敵。”
唐修指了指王虎,問道:“那他呢?他又是什麼人?”
玄玉谷膽氣彷彿強了不少,挺着胸膛說道:“他是玲瓏棋聖剛剛收的弟子,也算是我奇門中人。玲瓏棋聖你應該聽說過吧?金家家主的親姐姐,奇門遁甲功夫出神入化,你要是殺了我們,就等於是同時招惹到通幽門和金家。”
唐修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你們通幽門執法堂堂主我的人都敢殺,你覺得我還會怕你通幽門?金家?沒聽說過。行了,廢話少說,我可以留你們一條小命,但你們需要回到我幾個問題。”
玄玉谷自幼錦衣玉食,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裡受到過今天的屈辱,在那份少爺脾氣的作祟下,他怒聲說道:“你少裝腔作勢。殺了我通幽門的執法堂堂主,如果你能拿出足夠的賠償,也不是不能把這份恩怨化解。可如果你敢殺我,哼哼……”
“威脅我?”
唐修彷彿看白癡似得看着玄玉谷,隨着手腕甩動,飲血匕首瞬間切掉他整條左臂,在他淒厲的慘叫聲中,唐修看向王虎,淡淡說道:“告訴我,你們這麼多奇門中人來到這裡,目的是什麼?”
王虎恐懼的看着玄玉谷的手臂被切割下來,重新爬起來後顫聲說道:“仙藏,塗陽道人仙逝後留下的仙藏。”
仙藏?
塗陽道人?
唐修皺眉問道:“塗陽道人是什麼人?”
王虎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師父沒有告訴我,她只是把我帶到這裡,讓我直接住進了獵場。”
唐修再次問道:“那你師父呢?”
王虎再次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因爲仙藏所在地只有奇門中前輩們知曉,所以大批前輩去了那裡,而我們則被留在了這裡。”
唐修點了點頭,既然有仙藏存在,以王虎這種身份,不知道也屬於正常。如果他師父連這些都告訴他,那纔是不正常呢!因此,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玄玉谷身上,冷酷說道:“告訴我仙藏所在的位置。給你兩個選擇,說出來能活,不說則會死。”
玄玉谷真的怕了,剛剛他還以爲唐修是虛張聲勢,但現在他卻不再這麼認爲,他覺得唐修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混蛋。他不想死,他擁有着大好的青春,擁有着無數財富,將來甚至還要繼承通幽門門主的職位,如果現在死了,那可什麼都沒有了。
再者說,通幽門一大批高手都去了仙藏所在地,告訴唐修又能怎麼樣?只要他敢去那裡,恐怕就會被羣起圍攻,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我說,在龍泉灣。”
龍泉灣?
唐修流露出驚訝神色,他剛剛從龍泉灣過來沒多久,沒有遇到奇門中人啊?還有,西域邪僧的老巢就在龍泉灣區域,如果那些奇門中人進入龍泉灣,想必第一時間就會被他發現吧?
此時,龍泉灣。
西域邪僧雙眼通紅,奮力舞動着一把長刀。把十幾位圍攻他的奇門中人劈推後,又遭到無數暗器攻擊。
“爆……”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隨着那無數把暗器激射過來的一枚符籙,轟然間爆發出一片火海,瞬間把西域邪僧籠罩。儘管這枚烈焰符對西域邪僧威脅不大,但爲了衝出火海,西域邪僧的身軀還是被不少暗器擊中。
“混蛋!”
西域邪僧一拍腰間,兩隻嗜血古蝠呼嘯衝出,化作兩團火焰撲向那十幾人。可就在此刻,八位老態龍鍾,渾身散發着腐朽味道的老者,閃電般衝刺而來,他們同時拋出一張張大網,配合巧妙的互相接住後,八張大網被八人重疊抓住,在他們奇妙的步伐遊動中,兩隻嗜血古蝠身上的火焰潮水般熄滅。
“吱吱……”
慘叫聲從兩隻嗜血古蝠口中發出,它們拼命掙扎,卻逃脫不了八張網的籠罩,甚至隨着它們的掙扎,堅如鋼鐵的身軀都被割出道道血口。
“混蛋……”
西域邪僧面色勃然大變,瞬間出現在八名老者面前,揮動着手中的長刀對着他們狠狠劈下。
“盾……”
八名老者表情凝重,齊齊暴喝出這個字後,瞬間前四後四聚攏到一起,從腰部抽出的古怪盾牌,在剎那間組裝成一張長兩米,寬一米的大號盾牌。而西域邪僧劈下來的刀光,則狠狠劈在盾牌上。
“砰……”
八名老者齊齊噴血,身軀同時朝着後面倒飛出去。而西域邪僧瞳孔收縮,手中的長刀脫手而出,而他悶聲一聲,喉嚨裡一口鮮血涌出,又被他用力咽回去。
“法器,你們這些該死的奇門中人,怎麼會有法器?”西域邪僧憤怒咆哮道。他很憋屈,因爲聚集在這裡的四十八人,已經有大半對他出手,而祭出的法器數量,也已經足足有三件。
“哈哈哈……”
響亮如鐘的狂笑聲,從千米外滾滾傳來,金甲戾屍極速飛行,短短几個呼吸間便已經出現在衆人面前。
“西域邪僧,我早就警告過你,仙藏你是守不住的。六十年前那兩個賊子盜走仙藏圖錄後,我就猜到有這麼一天。不明白,我真是想不明白,爲何你的性命都被他掌控,你卻不把仙藏的事情告訴他?”金甲戾屍朗聲說道。
西域邪僧怒聲喝道:“你給我閉嘴,我沒告訴他,是因爲我有我的考慮。現在我的性命是被他掌控,但我只要打開仙藏入口,將來還愁破不掉身上的禁制?金甲戾屍,別忘了咱們的交易,誰如果膽敢打仙藏的注意,咱們就要同時出手守護。”
金甲戾屍點頭說道:“沒忘,但溼婆那死老太婆到現在都沒出現,難道死在路上了嗎?”
“老屍體,你死老太婆我都不會死。”隨着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在彩霞飄飛中,一個看上去撐死只有二十多歲的女子,快速朝着這裡飛來。
西域邪僧一喜,放聲大笑道:“好好好,咱們三人終於湊齊。這些該死的奇門中人,真不知道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覬覦仙藏。難道當年盜走仙藏圖錄的那兩個混蛋,沒告訴他們咱們是什麼身份嗎?”
“的確沒告訴。”
一道飄渺的聲音從四周虛無中傳來,兩名腳踩飛劍,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者,眨眼間便繼溼婆之後出現。他們滿意的看着四十八名奇門中人,隨即纔看向西域邪僧三人。
“六十年未見,三位可想我們兄弟了?”
左邊那位斷臂老者,蒼老臉龐上掛着和煦的笑容,而那條完好無損的右臂,則盤着一條纖細的青蛇。
西域邪僧看到兩名老者,渾身煞氣暴漲,怒聲吼道:“金三尺,金四戒,你們這兩個該死狗雜種,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