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開闢五嶽天的時候,唐毅爲了避免天地重新合攏,將自己當成擎天之柱,重新撐開了一片天地。?:efefd
那現在處於靈音天內,唐毅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但本質還是一樣。
隨着他的手指撥動琴絃,天地閉合的趨勢很快就被扭轉過來,甚至重新開始了擴張。
但在這段時間內,他的神軀也已經伴隨着琴音的震盪,漸漸改變了其原來的形態。
當祂被孕育出來時,是一尊長着蝠翼的英俊神靈,但此時此刻,具體的形態已經完全消失,祂的整個神體已經隨着靜水流霆琴的震動,化爲一跟同樣跳動的琴絃。
無數的符篆在這跟琴絃周圍震動,盤旋,不停粉碎又不停出現。
在他的寶象身神化爲開天神靈之時,因爲有移山轉嶽神通與其一同孕育,所以只是藉助其體內的本命神通,就影響了新開闢的天地以山嶽爲主。
但這尊天蝠身神而化的開天神靈,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與他一同孕育的頂多只是天蝠八音這門神功,能夠出現這一方以音波爲構成的世界,完全是因爲他藉助了靜水流霆琴的原因。
一旦靜水流霆琴離開這裡,就算他自己留在這方世界中,也難以像之前的寶象身神一樣,支撐此這方世界。
不過上天似乎眷顧着他,就在他全力彈動琴絃,重新撐開世界的這段時間中,他體內的天蝠八音竟然因爲琴絃的震動,開始了自行演化的過程。
此刻他的神軀化爲一根琴絃,也是天蝠八音自行演化的結果。那些不停破碎,同時又不停產生的符篆,就是在一次次的震動中,演化出來的神通符篆。
嗡嗡地絃聲無休無止,閃爍着光華的各種符篆迭代不休。
當唐毅所化的琴絃,與靜水流霆琴的琴絃,完全以一致的方式在震動時,盤旋在他身體周圍的這些符篆霎時綻放光輝,並緊密地組合在一起,化爲一道靈禁。
這就是完成狀態的神通符篆
同時,在這道神通符篆完全成型的瞬間,靜水流霆琴也停止了震動,但天地並沒有因此而重新塌陷下來。
因爲唐毅已經完全代替了這件法寶,以自己神軀變化的琴絃,震動了整個世界。
在這一刻,他就已經與這方世界徹底融爲一體,他創造了它,但同時,他又是它
造化的靈光包裹住了這根琴絃,一如之前五嶽天中出現的情況,唐毅感覺自己再次被這個世界重新孕育,以其第一個神靈的方式孕育。
紫氣神王鼎中早就準備好的精純願力,此刻毫不吝嗇地就被他完全投入到了這方新開闢的世界中,落入到灼灼其華的造化靈光中。
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造化靈光得了這些信仰願力之助,立刻就如同一日,照亮了整個世界。
突然,一尊完美的神體,重新從這輪靈光中走了出來。
自此,靈音天已然完全開闢成功
而唐毅本體,不但再次開闢出一個竅穴世界,而且還收穫了另一門神通造化鍾神音
“噓,雖然已經開闢過了一個世界,但總感覺這種體驗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啊”
回味着自己如同神靈一般,開天闢地的感覺,唐毅不免有些唏噓。
有時候他不禁會想,自己這種隨心所欲開天闢地的能力,可不可以在天外混沌中重現,如果可以,那他的萬神歸宗圖,豈不是已經超越了仙界的絕大部分法訣
要知道在仙界,能夠開天闢地的仙神也沒有幾個吧
可惜,以他現在的修爲,別說是到真正的天外混沌中開天闢地,這算是這個世界,他都出不去,就別提其他了。
將這些胡思亂想的東西,全部從腦海中趕走,唐毅重新收起了紫氣神王鼎。
這一次的收穫,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光是紫氣神王鼎的部分修復,就完全超越了玄勾子與哭喪婆婆的全部身家。
收好這尊對他來說極其重要的寶鼎,他終於再次催動雲光,準備朝北遁去。
在那裡,還有一份傳承在等着他。
不過就在唐毅剛剛催動遁光的時候,玄天寶環中的一點感應靈光突然熄滅。
這是處於西方位置的玄天宗傳承,終於被人搶在他之前被取走了,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瘟疫天的另外一個宗師高手。
現在唐毅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強大這位宗師之前,獲得北方傳承。
這一點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畢竟他距離北方傳承的位置明顯要短得多,有足夠多的時間,讓他在對方趕到之前,將北方的傳承取走。
而且要知道進入黃泉天的所有人中,還有兩個出身金剛禪寺的老和尚,他們這一次進來的目標,就是這兩個瘟疫天的宗師。
想來這個剛剛取走傳承的宗師,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想,就在這位瘟疫天的宗師取到玄天宗傳承的一瞬間,兩道金色虹光猝然從一旁殺了出來,以犄角之形將他死死圍在中央。
“兩位大師,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被兩位凝竅境的宗師夾在中央,就算是同樣處於宗師境界的散瘟子,也感覺到了一陣龐大的壓力,不由反問道。
他記得自己似乎與這兩個老和尚並沒有什麼仇怨,而且這一段時間來,他也沒有忙着搜尋黃泉天中的各種天材地寶,而是一心向西奪取傳承。
既然如此,他們雙方應該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纔對,可是爲什麼這兩個老和尚會堵住自己
“難道他們也是爲了玄天宗的傳承”
這個想法很自然地就跳到了散瘟子的腦海中,並被他當成了唯一的原因。
“善哉,善哉,施主出身瘟疫天,當知道你等四輪天近些天來頗爲猖獗,多番襲擊金剛禪寺之下的寺院,以至僧衆罹難。
爲免施主再造殺業,屠戮僧衆,貧僧與師弟兩人,只能行明王之法,做忿怒之相,先行將施主懾服鎮壓”
大鳴和尚慈眉善目,臉上滿是慈悲之意,但口中說出的事實,卻猶如陣陣驚雷,轟鳴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另一邊,顴骨高突,全身乾癟,猶如皮包骨頭的雷鳴老和尚,則已經迫不及待地催動了金身法意。
“賊禿驢,別惺惺作態了,我看你們爲了報復是假,爲了我手中的玄天宗傳承纔是真吧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早就跟在了我的身後,如果真是爲了報仇,之前就可以直接動手,何必要等到現在
況且我瘟疫天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忙着尋找儒門餘孽,並沒有參與其他三天和至真教的活動,你們要報仇,最優先的目標也應該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散瘟子聽到大鳴和尚的理由,頓時冷不住就嗤笑起來,厲聲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