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包裹着葉萱靈遁入門中,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可朱勝剛剛的話語深深的扎入他幼小的心靈,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語,在她的記憶中,每個人都教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她要走自己的路,要勇敢。
朱勝的話像是一縷清風,吹開了他少女的那扇木窗,讓她能夠看到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精彩,讓她明白她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存在,而不是僅僅的對於錯。
綠光消散葉萱靈輕身而立,美眸之中驚恐已經不見,有的卻是一雙純潔無比的雙眸,一絲自信的微笑出現在他絕美的面容上。
此時她正處於一間小屋之內,小屋不是很大卻很整潔,木質的地板踩上去吱!吱!作響!一股久木腐爛的味道若有若無的在空氣中傳播,小屋沒有無門無窗,更是不見任何傢俱物品,只有一道道幽幽的光芒從幾塊木板中發出,而整間小屋正中間,卻有着一塊黑布似乎罩着什麼東西一般。
葉萱靈好奇的向前走去,吱吱的聲響迴盪在小木屋之中,似乎打着節拍,來到黑布面前伸手欲掀開黑布,她只是感覺這後面有一樣她很熟悉的東西,待得她剛剛伸出小手要拽下黑布時,那黑布彷彿帶有靈性,一瞬間宛若活物自行動了起來,最後跌落地面。
葉萱靈被這一動作嚇了一跳趕忙退後,遠遠看去,這小木屋中什麼都沒有本就奇怪,而在她面前更奇怪的是,小屋的正中央竟然有一面大銅鏡,一人高有餘,古樸大氣,鏡邊雕刻的古老花紋可以看出,此物有些年頭,似乎是一件寶物一般被立在原地。
葉萱靈好奇,按理說這小屋本身就很奇怪,無門無窗,無任何擺設,卻是有一面銅鏡立於屋中,這讓他忍不住望去這一看,這一看,不由得讓她睜大了雙眼。
銅鏡古樸大氣,一股歲月的氣息在上瀰漫,可見此物定是一件重寶,而此時鏡中竟然有一位古裝女子端坐其中“眉黛促成遊子恨,臉容初斷故人腸,榆錢不買千金笑,柳帶何須百寶妝。”
小木屋中,葉萱靈小臉透露着難以置信的神色的看着面前銅鏡中之人。
莫得,不知爲何,一股悲傷的情緒不知從何而來,以蠻橫的姿勢衝進她的大腦中,這種情緒很是霸道,直接佔據了她的靈臺,而葉萱靈則是直接失控。
那一股莫名的情緒似乎是從鏡子中傳出,鏡中女子雖說有着絕世的容顏,讓任何一個看到的女子不由心生嫉妒。可葉萱靈卻從她的眉宇間看到了一絲淡淡的憂傷,似乎她在糾結着什麼,似乎在做着自己不願意做的事,這種情緒讓葉萱靈渾身不舒服。
迷茫間不知爲何葉萱靈眼中竟然出現了淡淡的水霧,一股悲傷的情緒瞬間凝聚在她心口處,那股悲意如同泉眼一般噴涌而出,瞬間她的心海填滿。眼角處晶瑩的淚珠兒宛若珍珠成串滑落。
鏡中女子長有一張絕世容顏,美的讓人無法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美麗之人,可她似乎也感受到了葉萱靈的悲傷,明眼看來,嘴嘴角處流露出一絲輕柔的微笑似乎是在說。
“爲什麼要哭泣,你這雙眼睛如此美麗動人,你應該看看這世間是如何的美好纔是,可你卻在用它來流淚。”
這種傷感中帶着悲傷的情緒是那樣纏綿柔弱,讓人無從着力,讓人不知爲何就會跟隨這種情緒一同悲傷,更使得此刻的葉萱靈眼中淚水翻滾涌動,最後甚至不敢在去觀看鏡中之人,而是痛苦着癱倒在地大聲痛哭起來。
大殿之上。
朱勝依舊在等待着,不知道何時就會輪到自己,他現在可以肯定這是一個試煉,只不過試煉的形式很特別而已,沒什麼可大驚小怪,隨着大殿中的衆人成河流狀一個接着一個進入屬於自己的門中後,整個大殿上原本近萬的人此時已經寥寥無幾,小乞丐剛剛也被一道金色大門接走,只不過出乎朱勝的意料的是,這小子不但沒害怕反而興奮的小臉通紅,說這是個挑戰,這讓朱勝原本還有些因爲未知而帶來的緊張頓時消失不見,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不管怎麼樣起碼還有人和他一樣瘋狂。
越是到關鍵的時刻,朱勝也是冷靜,這次也不例外,慢慢坐下來的朱勝看着一個個被大門吸走的少男少女,心中卻是閃過一絲落寞的情緒。
“人總歸是要死的吧!”
對於人生他沒有太多的感悟,畢竟他之生活了十幾年而已,他還沒有經歷那麼多痛苦和歡樂,也就談不上什麼感悟,可他此時看着逐漸消失的人羣,那原本嘈雜的大殿逐漸變得冷清,一絲孤獨油然而生,也是在這時他想起了不知現在是否還好的父母。
腦中想象着父母的模樣,眼眸也在變得模糊,恍惚間他好像從一場夢中醒來,自己依舊躺在那間僅容得下他一人的房間,父母的呼喊依舊縈繞耳旁。
自己這是在學校意外死亡,對兩位老人的傷害將是毀滅性的,父母的身體現在可否安好,兩位老人都已經年過半百,卻還是在幹着粗活累活,想到這裡讓他忍不住心中猛的一揪,胸口隱隱作痛。
他的父母很普通,只是萬千普通人中的一員,沒有特別好的工作,沒有多高的學歷,他們的願望很簡單,只是想多賺一些錢讓他能過上好一點的日子。
在他的記憶中清楚的記得一次晚飯時,父親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你老爸我無能,一輩子只能幹這些粗活累活,我和你媽也沒有什麼文化腦子沒那麼好用,更做不了買賣賺不了大錢,可你小子不一樣,你能夠上學學習知識,以後能夠有大出息,能夠有美好的未來,你是我們的希望,咱家的頂樑柱。
但是你小子要給我記住,我們鄭家人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到什麼時候都要活的有尊嚴,就算苦點累點那都不算什麼,活着就要活出個人樣來,要得像一個男人一樣,無論今後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樣的事,都要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話。
那一次父親好像真的喝多了,醉醺醺的對他說了很多,他也是第一次感覺到父親這個詞的意義。
從回憶中醒來,整個大殿內的人都已經寥寥幾人,剩下的已經全部進入自己的大門中,空曠的大殿一下安靜下來。
不錯。
陸壓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剩餘幾人中間,這一方沒想到竟有五人剩下,真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陸壓道人語調平和開口後隨意說道。
老人家,不知可否爲我等解釋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麼,說話之人身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男子小小年紀卻是臉色蒼白,好似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陸壓道人似乎對幾人很是關心,看了一眼包括朱勝在內的五人輕聲說道;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潛能試煉,此六道門爲六相之力,對應的是天地間的六種最基本力量,這些門都經過特殊力量加持,上方的靈紋會根據在場之人屬性的不同進行挑選,而這煉獄大陣能夠完全阻隔外界靈力的干擾,這片空間只有這六種力量,最後將符合屬性的人選入其中進行試煉。
那爲何我們沒有被選中,另一位男子直接開口,此人膀大腰圓完全是一副大漢模樣,可這聲音一開口確是如孩童一般稚嫩,惹得朱勝不住側目看去,陸壓道人到沒有太在意,接着說道;你們幾人自然不在這六相之力內,自然也就不會被這幾道門挑選。
果然如此,五人中一位身披銀甲男子開口說道語調中說不出的傲氣,此人話後引得幾人看去,此人一身銀甲就連頭部也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一尊戰神,晃的幾人睜不開雙眼。
哼!
就你聰明,除朱勝外還有一人,此人似乎與這銀甲神人相識,這纔出言嘲諷道,這人到是一身獸皮好像剛從深山老林出來的野人,渾身肌肉健壯有力,棱角分明,不知名的獸皮遮擋半邊身軀,口中之言更是粗獷。
聰不聰明總比你這野人來的強,銀甲神人毫不示弱回言嘲諷道。
你說誰野人,男子毫不示弱回擊道。
嘿嘿!
我說兩位,這時候還是不要吵了,還是問問老人家咱們的測試什麼時候開始,我黑虎已經開始手癢,那粗狂大漢一開口朱勝就忍不住想笑,這人長着一副大漢的外表卻生的一顆赤子之心。
黑虎一開口獸皮少年與銀甲神人自是安靜下來,這黑虎所說確實在理,在場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裡絕非異地,停止吵罵一同看向陸壓道人,陸壓道人並未理會幾人爭吵,而是靜靜等候,此時見這幾人不在爭吵陸壓道人在次開口道;吵夠了那就開始吧!
陸壓道人看似體態微胖實則動作敏捷異常,說話間手中連動,一套法訣在次打出,直接轟擊在幾人頭頂那一扇黑門之上。
嗡!
一股奇怪的波動直接擴散開來,朱勝只感覺似乎又一道波紋從他身上掃過,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看個通透,所有秘密都被人看個明白,可就在那道波紋即將觸碰它腦中的秘密的時候,朱勝只感覺一道白光閃過,波紋瞬間消失不見,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
陸壓道人依舊那般模樣,口中在此開口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