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旋切是田旭自創的五招中的最後一刀,並不是以腰爲軸轉圈揮斬,而是橫持手中之刀,腳下繞着敵人轉動,在轉動的同時將刀切向敵人腰腹之間。這一招看上去笨拙無比,速度又不快,威力好像不大,卻是他那五招刀法中最強的一式。這一刀旋切把全部精神和靈氣都灌注在刀鋒上,對方一旦被這招鎖定,則只見一截鋒利的刀刃向自己腰間纏來,竟然無法用其他招式化解。除了用絕對實力正面硬拼之外,只能依靠特別快的速度向後方逃出,以避開這一招的連續進攻。無論如何都需要遠高於田旭的實力才能實現。
相心以凝丹高階的實力,當然不會被這一招所傷,但他也同時明白了,田旭這樣的刀法,根本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模仿出來的,那天如果真的是田旭參與偷襲他們五臺山,他們必定會付出更大的傷亡。
心中想着解除田旭嫌疑的事,他雙手一合,一道勁風從他雙手間發出,撞在田旭的刀刃上,將田旭的攻勢打斷了。田旭被這勁風震得連連後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形。而那相心老和尚卻比他還慘,田旭第一刀劈下時,刀勢竟然在無聲無息之間把兩人之間的空氣切開,使刀勢兩邊的空氣以不同方向開始進行凝結壓縮。這被壓縮的空氣迅速衝到了相心的面前,與田旭變招後的橫切幾乎同時到達。相心只顧逼開田旭旋切的一刀,直到被刀勢壓縮的空氣到達面前才發覺這一陰招。
他體內的靈氣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自動護體,擋開了這一下壓縮的空氣的襲擊,但還是在他的額頭上發出了“啪”的一聲爆震,使他的頭不由自主地向後一仰。而他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這一下撕開,露出一片花白的胸毛。
這一下過去之後,相心老和尚從額頭到胸前的正中間,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紅色血痕。他受傷雖然不重,但是面子上卻已經輸得一蹋糊塗。
歐陽捷之前和田旭交手,是因爲想活捉他而沒有出全力,田旭的古怪暗器和毒藥又防不勝防,才着了他的道。聽應鬆說過的田旭與虎門的時凌天雷交手的過程也大抵如此。
他萬萬沒有想到,凝丹之後的田旭戰鬥力直線上升,單憑刀法已經可以傷到凝丹八階的相心老和尚。他自己的戰鬥力或許比相心稍強,如果田旭使出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全力出手,自己與田旭正面對抗,估計也是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過上次田旭用劇毒暗器打傷他之後,立即給出瞭解藥,他對田旭的印象不錯。這時見相心一招吃虧之後有發飆的跡象,急忙打圓場說道:“相心大師功力深厚,田旭被逼得無法控制出手的力度,已經輸了。相心大師,已經可以確認了吧,那天偷襲五臺山弟子的到底是不是他?”
相心搖搖頭,伸手撫摸被擊出一道紅印的光頭,黯然說道:“用如此細刀,使出如此剛猛的刀法,讓人一見之下終身難忘,這樣的刀法別人也模仿不了。那天魔門那人肯定不是田少俠。”隨即又問道:“田少俠這刀法如此厲害,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田旭說道:“這刀法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一共只有五招,這是其中的兩招,還沒有名字。”
相心聽了,良久無證,最後說道:“驚才絕豔,能創出這樣的刀法,不是常人啊。歐陽老弟,幫他這刀法想一個好名字,怎麼樣?”
歐陽捷說道:“這套刀法我雖然沒有看全,卻也聽說過另外兩招,都是一刀砍出,一往無前,霸氣外露,所向披靡,讓人無從抵擋,從第一刀就鎖定了勝勢。此刀法可以叫做霸刀。”
田旭連忙說道:“這套刀法尚不完善,以蠻力硬拼的成分太多了些,在實戰之中,很容易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實在算不上高明,所以現在還不想給它取名字,請歐陽師叔和相心大師見諒。”
聽田旭這麼說,歐陽捷和相心都不再堅持。田旭提出立即動身去尋找紫煙,歐陽捷說道:“現在紫師兄就在紫陽峰,你不想去見見他嗎?”
田旭連連搖頭,說道:“紫伯伯威嚴莊重,我一見就害怕,上次我從他手中逃走,這次他要是捉住我不放我走怎麼辦?我還是悄悄地溜走吧。”
就在這時,一相威嚴的聲音從山口那邊傳過來:“田旭你這小子,怎麼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上次你寧可跳下山澗也不肯跟我回來,這次我看你還往哪裡逃?”正是紫無際到了。
田旭無奈轉身向紫無際行禮,說道:“紫伯伯,我這不是想忙去找紫煙,怕她遇到魔門的人嗎?”
紫無際說道:“好了好了,不和你計較了。剛纔這兩刀砍得可漂亮,把相心和尚都逼得手忙腳亂的。去吧,幫我照顧好紫煙。”
田旭辭別崑崙派衆人,再次返回天台山,去追蹤紫煙的去向。只是紫煙已經從天台山出發了十幾天,不知道還有沒有氣味線索留下,讓他一路上擔心不已。
他一路翻山越嶺,用最快的速度連夜奔向天台山,終於在第二天下午趕到了那裡。
三天時間過去了,田旭回到天台山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去臺空,所有修煉者都已經離開,讓這裡變得冷冷清清的。
田旭倒也樂得清靜,不必再隱藏身形,大大方方地在四周尋找紫煙留下的氣味痕跡。
他和紫煙曾經在這裡四處活動了好幾天,這裡不少地方都留下了紫煙的氣味痕跡。這些痕跡在經過十多天的消散之後,已經變得若有若無,他往往需要仔細分辨和回憶,才能確認發現的某一處氣味是不是他想要找的線索。
經過反覆尋找,他終於在救助周愛萍的山谷中發現了有用的線索,但是這線索並沒有能夠給他指明紫煙最後的去向,等於還是沒有什麼用處。